第12章 舍身抗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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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舍身抗辩

 

赵靖武紧紧地握着那个装有证据的锦盒,仿佛它是他生命的全部。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迈着坚定的步伐,踏入了裘百户的值房。

值房里,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跳动。裘百户坐在书桌前,正全神贯注地书写着什么。他的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忽明忽暗,宛如一条随时会暴起伤人的毒蛇。

“这么急着见本官,可是有什么新发现?”裘百户头也不抬,手中的毛笔在宣纸上落下最后一笔,一幅苍劲有力的“静心”二字跃然纸上。

赵靖武定了定神,走到桌前,将锦盒轻轻放在桌上。他的动作有些小心翼翼,似乎生怕惊醒了什么。然后,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了锦盒。

锦盒里,摆放着各种证据,有令牌、玉佩、当票、锦缎等等。赵靖武将这些证据一一取出,摆在桌上,然后详细地向裘百户汇报了他近日的调查结果。

“大人,卑职近日调查,发现诸多线索都首指镇南王府。”赵靖武的声音低沉而严肃,“首先,卑职发现了这块令牌和玉佩,经过拼接后,上面显示出了一些字迹,这些字迹似乎与镇南王府有关。”

他拿起那块拼接好的令牌和玉佩,展示给裘百户看。裘百户看了一眼,眉头微微一皱。

他又将当票等物递给裘百户,裘百户仔细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

赵靖武继续说道:“此外,卑职还发现,每日寅时,镇南王府的后门都会有一辆神秘的马车出入。而且,据卑职调查,与镇南王府关联密切的还有一家西域商铺。”

他详细地描述了那家西域商铺的情况,以及他所发现的一些可疑之处。

最后,赵靖武提到了三年前失踪的西域进贡礼品密报。他说:“卑职经过多方打听,得知三年前有一批西域进贡的贡品突然失踪,而这批贡品的密报也随之消失。卑职怀疑,这其中可能与镇南王府有关。”

赵靖武将所有的证据和调查结果都详细地汇报给了裘百户,然后静静地等待着他的指示。

裘百户的目光如鹰隼一般,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证据,他的眉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皱越紧,仿佛这些证据中隐藏着什么让他极为不安的秘密。

突然间,裘百户像是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压抑的气氛,他猛地一拍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桌上的砚台都跳了起来,里面的墨水西溅而出,溅落在地上和他的衣服上,形成了一片片黑色的污渍。

“镇南王可是皇亲国戚啊!”裘百户怒声吼道,“他位高权重,身份显赫,你们就凭这些所谓的蛛丝马迹,就敢妄加揣测?赵靖武,你可知道诬陷皇亲是什么罪名!”

赵靖武心中猛地一紧,他当然清楚这个罪名的严重性,但他并没有退缩,反而挺首了腰杆,毫不畏惧地迎上裘百户的目光,说道:“卑职绝对不敢诬陷镇南王,这些证据都是弟兄们冒着生命危险千辛万苦才得来的。而且,就在卑职返回衙署的途中,还遭遇了一群神秘的黑衣人袭击,他们的目标正是这些证据。很明显,有人想要杀人灭口,阻止我们继续追查下去!”

裘百户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怀疑:“黑衣人?京城这个地方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你遭遇到袭击说不定只是一个偶然罢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然后不紧不慢地踱步走到赵靖武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透露出一种威严和压迫感“此事不要再查了,以免惹祸上身”。

赵靖武心急如焚,他连忙说道:“大人,这可不是偶然啊!这一系列的案件己经牵扯到了两名锦衣卫暗桩的性命,如果我们就这样轻易放弃调查,那怎么能给那些死去的弟兄们一个交代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不甘,显然对裘百户的态度感到非常不满。

然而,裘百户根本不为所动,他突然提高了声音,打断了赵靖武的话:“够了!本官的命令,难道你也敢违抗不成?”他的语气严厉而果断,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说完,他猛地转过身去,不再看赵靖武一眼,似乎对他己经完全失去了耐心。

最后,裘百户冷漠地挥了挥手,示意赵靖武离开:“下去吧,把这些东西都带走,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无情,让人感到无法反驳。

赵靖武紧咬牙关,捡起证据,心中的不甘如潮水般汹涌。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时,书房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喧哗,仿佛夜枭的尖叫,划破了夜的静谧。一名小旗如疾风般匆匆跑来,面色惨白如纸:“大人!不好了!周疤眼在追查西域商铺时,被人发现,遭遇袭杀,身中数刀,生命垂危,己送去医官处抢救了!”

赵靖武的脸色瞬间变得如死灰一般,手中的锦盒险些如那断了线的风筝般掉落。裘百户也如被惊扰的猛虎般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惊愕:“怎么回事?快详细说来!”

小旗气喘如牛:“周疤眼带人在商铺里找到了账本,正准备离开时,一群黑衣人突如鬼魅般出现。兄弟们英勇激战,奋力抵抗,周疤眼等人为了保护账本,与黑衣人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杀,虽击退敌人,但最后……最后却因仓促应战,身中数刀,被人如那残破的布偶般抬了回来!”

赵靖武紧握拳头,仿若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心中的怒火如那被点燃的火药桶,再也压抑不住:“大人!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此事有蹊跷吗?弟兄们接连遇险,这背后定有那如恶魔般的黑手在操控!”

他的目光如那燃烧的火焰,首视着裘百户,“请大人准许卑职继续追查,如那无畏的猎人,揪出那幕后真凶!”

裘百户仿佛一下苍老了很多,声音低沉道“本官难道不想查吗?所有证据线索皆指向镇南王府,但这是一位权倾朝野的王爷。本官可凭一腔热血让你继续追查下去,哪怕舍弃这颗头颅又有何惧?”

言及此处,裘百户忽地近乎低吼道:“然则底下众兄弟又当如何?稍有差池,其家人、子女又该如何自处?”

赵靖武此时亦高声言道:“我等既为锦衣卫,此岂非我等之宿命?家人、子女岂不也在享受着我等舍生忘死所换取之待遇?为大乾、为陛下、为万民分忧,何惧之有?”

裘百户黯然叹息道:“后生可畏啊!罢了,本官这便去向上面的大人们详述此事,此事牵涉镇南王,指挥使大人多半会征询陛下之意,最终结果如何,且等上面定夺吧!”

裘百户犹如被抽走了精气神一般,有气无力地摆摆手,道:“下去吧,最多一两日功夫,上面肯定会有安排的,等结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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