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名字……”她望着门口的子昭，声音轻得像叹息，“就叫‘承嗣’吧。继承商朝的基业，也继承……我和你的命。”
子昭接过孩子，指尖微微发抖。他低头看着承嗣皱巴巴的小脸，突然想起昨夜在御书房里，暗卫说的那句话：“大王，您可知许女在太庙里求了什么？她求的是将军难产而死，好让她的儿子有机会……”
“萤，安心吧。”他将孩子轻轻放在她胸口，“你受的苦，朕会让他们百倍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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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产房的烛火渐渐熄灭。
妇好靠在软枕上，看着阿芜抱着承嗣在帐外来回踱步。孩子的哭声像一根细弦，牵动着她的每一寸神经。她摸了摸自己平坦下去的小腹，那里还残留着撕裂般的疼痛，但更多的是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她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血脉，有了能替她看这江山的后人。
“将军，王上让您歇着。”阿芜端着一碗热粥进来，“太医院说，您失血过多，需要补一补。”
妇好接过粥，却没喝。她望着帐外的夜色，轻声问：“阿芜，你觉得许女会善罢甘休吗？”
阿芜的手顿了顿：“她今天派了稳婆来，又在药里动手脚……”
“不止这些。”妇好摸了摸腰间的玄鸟玉佩，“今天大王来迟，显然被什么事拖住了脚步。近来朝中无事，想来只有那些守旧派朝臣又作妖了。”
背后定是许女施压。
阿芜的脸色变了：“那……那王上他……”
“子昭不会让她得逞。”妇好笑了笑，“他今天的样子，我第一次见他时的模样，虽然温和仁善，却眼里有火，如今他手里有了剑，谁也别想动他的东西。许女多做多错，只会把子昭越推越远。”
没过一会，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子昭掀帘进来，他身边的下人手里捧着一个锦盒：“这是西域进贡的千年人参，太医院说能补气血。”他将锦盒放在案上，转身看向承嗣，“小承嗣睡了？”
“睡了。”阿芜抱着孩子退下。
子昭在床沿坐下，伸手摸了摸妇好的脸：“疼吗？”
“疼。”妇好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但值得。”
子昭沉默片刻，突然说：“许女的儿子，是一个多月后没的。”他的声音低得像叹息，“当年太医院说，是王后体质虚弱，可后来我查到，她孕中服用了转男胎的药。”
子昭冷笑一声。缓缓说道：“她生的的确是儿子，从此更加对那神药深信不疑。如今她的身体己然是吃坏了。”
“许女恨的不是。”子昭的目光落在窗外的月亮上，“她恨的是我，因为我不能给她一个孩子。”他握紧她的手，“但这一次，她输了。承嗣是商朝的龙裔，是大王的儿子，谁也动不了他。”
妇好望着他眼底的坚定，突然想起生产时，他在门外说的那句话：“朕不会让你死，更不会让你的孩子有事。”
原来，这个学会了权谋的男人，心里始终留着一块柔软的地方——给她，给他们的孩子，给这个用血与火换来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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