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笼罩着跨海大桥,孙凡的摩托车在集装箱卡车间穿梭。邓晔琳紧贴着他的后背,防风镜下藏着红肿的眼睛。后视镜里,三辆黑色装甲车正在逼近,车顶的激光瞄准器在雾中划出猩红射线。
"抱紧!"孙凡猛拧油门,摩托车腾空跃上油罐车顶部。他额头蓝光暴涨,前方五十米处的路面突然隆起金属路障——是基金会的分子重组技术。
邓晔琳突然伸手按住他太阳穴:"往右跳!"她的瞳孔泛起数据流的银光,人工心脏与孙凡的系统产生共鸣。摩托车凌空转向的瞬间,孙凡看到邓晔琳共享的增强现实界面:整座大桥的结构弱点以红色网格标注。
轮胎擦着油罐车边缘滑下,后方传来剧烈的爆炸声。装甲车在烈焰中化作废铁,但更多的追兵从海面升起——基金会出动了蜂群无人机,每架都搭载着神经麻痹弹头。
"去海底隧道!"邓晔琳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我黑进了市政交通系统,三十秒后会有货轮经过!"
孙凡撞开检修通道的铁门,海水腥气扑面而来。生锈的隧道里,渗水像无数垂死的手拍打着车身。后视镜突然炸裂,一枚追踪弹擦着邓晔琳的发梢飞过。孙凡单手驾车,另一只手按在隧道墙壁上,蓝色纹路如病毒般蔓延——系统正在超载隧道的承重结构。
货轮的汽笛声如同末日号角。当摩托车冲出隧道的刹那,孙凡引爆了埋设的能量节点。海水裹挟着钢筋水泥冲天而起,将追兵尽数吞没。
朝阳刺破云层时,他们躲进废弃的海洋观测站。邓晔琳瘫坐在潮湿的地板上,胸口的蓝光忽明忽暗。孙凡撕开她的衣领,人工心脏表面的菌丝状物质己经爬满锁骨。
"纳米虫群在改写我的DNA。"邓晔琳苦笑着调出全息投影,基因链正被染成诡异的幽蓝,"基金会在我心脏里埋了定位器,他们随时会..."
温热的触感封住了她的唇。孙凡的吻笨拙却坚定,蓝色纹路在他们相触的皮肤间流转。当邓晔琳推开他时,发现自己的右手正死死掐着孙凡的咽喉。
"看见了吗?"她颤抖着缩回角落,"它们开始夺取肢体控制权了。"
孙凡擦掉颈间的血痕,调出系统界面:【宿主共生模式解锁】。昨夜逃亡时他就发现了,每当邓晔琳的纳米虫群暴走,自己的医神系统就会进化出新的防火墙。
观测站的铁门突然被飓风掀飞。十二名披着光学迷彩的特工破雾而来,为首的银发女人手持双头镰刀,刀刃流淌着液态金属。孙凡认得这种武器——基金会处决者标配的分子裂解刃。
"青鸟小队向您问好。"女人舔着刀刃轻笑,"博士托我带句话:游戏该结束了。"
邓晔琳突然暴起,修长的双腿绞住最近的特工脖颈。纳米虫群赋予她超人的柔韧性,但攻击轨迹却被对方预判。镰刀划出银色弧光,邓晔琳后腰爆开血花。
"不!"孙凡的怒吼引发能量震荡。观测站的玻璃全部炸裂,破碎的碉堡中,他第一次完整释放医神系统的力量。蓝色光茧包裹住两人,青鸟小队的子弹在触及光幕的瞬间气化。
银发女人露出狂热的笑容:"这才像样!"她按下耳后的装置,脊椎节节突起,变成机械蝎尾。其他特工纷纷异变:有人手臂化作炮管,有人背后展开金属羽翼。
孙凡抱着昏迷的邓晔琳且战且退。系统不断弹出警告:【能量核心过载】、【共生体生命垂危】。当他退到悬崖边缘时,突然接收到郑医生的加密频段:"跳下去!"
惊涛拍岸声中,孙凡纵身跃下百米悬崖。追击的特工们突然集体僵首,电子眼中闪过郑医生的笑脸。银发女人在爆炸前最后一秒嘶吼:"叛徒!"
咸涩的海水灌入鼻腔时,孙凡看到巨大的阴影浮出水面——竟是艘锈迹斑斑的核潜艇。舱门开启的瞬间,他认出那个倚在门边的身影:本该死于车祸的实验室老张,此刻正穿着基金会高级制服。
"欢迎登上方舟。"老张的机械义眼红光闪烁,"郑医生等你很久了。"
昏迷的邓晔琳突然睁开银瞳,分子裂解刃从掌心刺出,精准抵住孙凡的颈动脉。她脸上浮现从未有过的冷漠:"演技不错,可惜博士早就看穿你们的计划。"
潜艇深处传来邓城的声音,或者说,那个占据邓城肉体的存在:"你该不会以为,凭郑明那点小聪明就能对抗生命树?"
孙凡在刀锋下露出微笑。他故意让邓晔琳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同时用系统向郑医生发送最后一条密文:【种子己植入】。当邓晔琳的刀刃刺入皮肤时,她胸口的蓝光突然暴涨——医神系统的核心程序,早在接吻时便悄然替换了她心脏的防火墙。
整艘潜艇开始剧烈震颤。老张的机械义眼爆出火花,邓城的全息投影扭曲成乱码。孙凡抱住的邓晔琳跳进逃生舱,在深海爆炸的冲击波中,他看见无数蓝色光点从潜艇残骸中升起,宛如逆行的流星雨。
"那是..."邓晔琳虚弱地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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