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夫人自然也不会真去官府状告曹氏忤逆，也会连累她小儿子。
“去抄十份女戒。”这才顺了口气。
“是。”曹氏起身时揉了揉膝盖，昨天其实膝盖没伤着，她一首都注意着，刚才跪得急，才磕了。
回屋后的曹氏先是给了白露和林嬷嬷各十两银子，两支银钗，“若是将来想归家，只管说。”
宫女年满二十八岁，就可以放出宫，没了家人或者想继续留在宫中，就要梳起头，成为嬷嬷。
等到五十岁，还可以出宫。
曹氏这话，是给俩人准话，将来想离开，她们不会巴着，强留人撑面。
安排住所也是一件麻烦事，主子跟前得脸的都住在正屋的后罩房，早就住得满满当当，根本没有地给西房的人落脚。
俩人又是宫里出来的，不好住到外边。
就先把人安排在东厢北耳房，暂时住着，苏华玥就和曹氏睡，苏满季回来就叫他去书房。
又抽空写了去曹家的帖子，派人抓紧送去。
晚间苏满季回来时朝老夫人发了好大一通火，连老太爷都惊动了，跟着说了老夫人几句。
“都是我的错！”老夫人胸膛剧烈起伏，“那我便一条白绫解决了吧！”
首抹眼泪。
被老夫人以孝道拿捏，花满季只有干瞪眼。
最后还是老太爷发话，“你再磋磨儿媳，便叫他们早早分家另过吧！”说完甩袖离开。
如今的曹氏是你能拿捏的，前脚刚揉搓了人家，后脚曹初曦就参他一本治家不严。
他们苏家五个大老爷们呢，不能毁在一个内宅妇人身上。
对苏华玥得了县主封号，老太爷和苏满季、老夫人看法不一样。
他和大房的立场出奇的一致，对苏家而言，是好事。
所以苏韵娅在他面前哭诉时，他没回应，而是仔细思考了很久。
从前他和小儿子一样，都觉得娶个没什么身家的翻不出浪来，也能善待柳氏留下的两个孩子。
但是现在曹家如日中天，又有姚阁老在身后，己经不是苏家能够到的。
那曹氏在苏家的地位就得变一变。
等脱离了情感，他觉得苏韵娅太过掐尖，平时和三丫头事事对着干就算了，对十二丫头也这么计较。
她们是流着同样血液的姐妹！不太识大体。
反倒是苏华玥，就这几次面看下来，宠辱不惊，没有为自己身份改变，有丝炫耀得意。
不得不承认，曹氏教的很好。
再看整个苏家，就越觉得老夫人行事没章程，太过随心。
苏华丹和苏韵娅都过于计较，再这么下去，苏家都得毁在她手里。
刚出口的分家，也不是随口一说，而是他苦思后的想法。
父母在，不分家。
可要是分住不分家呢。
只是住得远些，最好就在附近买三个宅子，给分出去住的三个儿子。
正好，借口都有现成的，家里太小住不下那么多人。
老太爷有了这个想法，就开始托人去看院子。
这些，他才和小儿子说了，别人都不知道，他决定也和大儿子谈谈。
老夫人被那句“分家”惊到了，开始慌张。
要是传出去因为她罚儿媳而分家，那她养大的丹姐儿可怎么办，不好说亲。
第二天，曹氏回了许氏，要用车，许氏很快派人套好一辆马车，和一辆牛车。
曹氏回娘家肯定要准备厚礼，不是她做主母的抠，苏家家底不丰，是娶了胡氏和曹氏后才好起来。
一首都是这么个传统，自己准备节礼回娘家。
一家三口坐了马车去曹家，没带前边的三个孩子。
一来他们不喜欢曹氏，自然不愿意去曹家，二来曹氏也不大想带他们去。
正好休沐日，曹舅父和姚氏带着女儿曹嘉瑶，一早就在门口等着。
“舅舅！舅妈！”苏华玥掀起车帘，对着曹舅父和姚氏甜甜一笑，又看见曹嘉瑶，“表姐！”她们一首有书信来往。
“可是开心？”曹舅父伸手摸了摸苏华玥的头。
其实苏华玥对京城没什么印象，只记得舅舅一家。
“开心。”苏华玥在曹氏和苏满季前跳下车，先补了礼，“舅舅，舅妈，”才拉起曹嘉瑶的手，“表姐。”
“如今我该叫你昭宁县主了。”说着捂嘴笑起来。
“你也寻我开心！”苏华玥拿另一只手去扒拉曹嘉瑶，“亏我还给你带了礼物，千里迢迢从同州带回来的！”
“是吗？”闻言，曹嘉瑶来了兴致，问起带了什么。
俩人相伴着进府，“我正在做香珠，给我出出主意。”
大人们谈事情，姑娘家也谈自己的事。
只有曹嘉喻不在府里，在尚书房念书。
席间，苏满季提了他的缺，曹初曦没接口，只问曹氏的脚怎么回事。
刚才下马车上有点不着力。
苏满季支支吾吾，频频看向屏风的另一面，但那边女眷们都默不作声。
苏老夫人磋磨曹氏，在曹家不是秘密，不然曹初曦也不会大费周章把苏满季外派。
给苏满季解围的还是曹初曦，“只要姐夫真心待姐姐，我这个做弟弟的，就放心了。”
“这是自然。”苏满季透露了老太爷分居不分家的想法。
曹初曦这边就说，“前几天说户部那有缺，等我去问了，再回姐夫。”
“那就好。”苏满季放下心来，果然只要曹氏舒心了，曹初曦对他仕途就不会吝啬。
缺是曹初曦早就找好了的，只是为曹氏，少不得拿捏苏满季一番。
分居不分家，倒是合他心意，这样曹氏也算当家做主，不用在婆母面前立规矩。
那边男人心照不宣谈妥了，这边姚氏问起在曹氏苏家的处境，“可是又为难你了？”
“左不过是瞧着眼红，”曹氏反过来宽慰姚氏，“不打紧的，总叫你担心。”
回苏家时，曹嘉瑶送了苏华玥一匣子香珠，有柏香，也有蔷薇香，串成手串，挂在腕间，抬手便能闻到阵阵幽香。
苏满季一回苏府，就去找老太爷说话。
许氏便拉着曹氏说话，“马上也端午了，瞧着就要忙起来，你也给我搭把手。”是来拉曹氏壮丁。
“只要大嫂有需要的，尽管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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