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年节边的节日都过了，就在曹氏打算到手时，章郡王府传来消息。
世子夫人有孕。
苏韵娅怀孕了。
一起怀孕的还有杨姨娘，杨侯家的姑娘。
回来报信的多风进门就说要找苏满季，“世子夫人有事禀报老爷。”
对此，曹氏只微微侧身，多风便往东厢房去。
里面谈了什么，曹氏无意去听，只知道多风大喊，“老爷！老爷！世子夫人还等您做主呢！”
听得曹氏在屋檐下缓缓勾起嘴角，连老天都在帮她。
谢大夫不急不缓地背着药箱走来，和曹氏对视一眼后，推门进去。
苏府挂上白绸，苏华琅和苏华玥被喊回。
原本就身子不好的苏满季被一刺激，就撒手人寰。
老太爷白发人送黑发人，在大老爷的搀扶下，来看苏满季最后一眼。
只见苏满季满脸激愤，瞪着双眼，似气及，老太爷心口一痛，“曹氏！”
曹氏用沾了辣椒水的帕子一摸眼角，“儿媳也不知为何夫君突然，”抽噎几声，“五姑奶奶贴身伺候的回来要见老爷，我不敢拦，哪知就准备茶水的这么一小会，老爷就。。。就。。。”
话也说不利索了，摇摇欲坠。
“把那个贱人关起来。”老太爷眯起眼，甩手离开。
他本就不信曹氏敢做这事，不过是找个由头打压曹氏罢了，想起小儿子素来宠溺那个丫头片子，心里一阵厌恶。
被曹氏关在柴房的多风蜷缩着身子，她知道她完了，能不能见到世子夫人还两说。
姑娘在章郡王府受欺负，她来请老爷做主，没想到老爷一激动，竟然死在床上。
抱着身子，哆哆嗦嗦地发抖，不知道夫人会怎么发落她，不知道世子夫人会不会来救她。
看到来的是老太爷，多风心里又燃起希望，弓着身子磕头，把给苏满季的话又给老太爷说。
“世子夫人怀孕，没想到杨姨娘也有了身孕，世子夫人希望老爷能给她撑腰。
“不仅如此，还要世子夫人拿银子给杨姨娘养胎。
“王妃把杨姨娘留在主屋，世子夫人根本碰不到杨姨娘。
“请老太爷给世子夫人做主。”
说完就这么跪趴着等老太爷的回应。
“混账！”老太爷一脚踢翻多风，“卖了！卖到窑子里去！”
虽然多风的卖身契在苏韵娅手里，可要是老太爷去拿，多半能拿回来。
眼瞅着多风一首没回来，苏韵娅就担心，她还有许多事要多风去做。
等来老太爷的人，一开口就问她要多风的身契。
“多风是我的陪嫁，谁敢！”苏韵娅一手摸着肚子，一手拍在案桌上。
“五姑奶奶，”来人低头回道，“多风把五老爷气没了，老太爷要发卖了她。”
“什么？！”苏韵娅一下慌了神，爹爹没了！“说清楚！”
听完，瘫倒在椅子上，再次被提醒多风的身契，才如梦初醒，哆哆嗦嗦叫人去拿。
爹爹没了，她以后该怎么办？
“去给我弟弟捎个信去，”苏韵娅稳了稳心神，“叫他去查曹氏。”她怎么都不信爹爹会突然没了。
只是身边伺候的多少有些唇亡齿寒，从小跟在身边的多风都能立刻给了身契，那她们呢？
多风己经是郡王府的人了，若是世子夫人不给，苏家能怎么办！
所以都只是领了差事，往外一跑，应付地去找了一圈，回头禀告世子夫人，没见着就是了。
苏府往各亲戚家发苏满季的讣告，老太爷叹息着回了苏家。
二老爷全程陪着老太爷，做足了孝子。
一时间，京城满是唏嘘，苏家西老爷年纪轻轻就没了。
也有各家夫人叹息，曹氏余生都要被困在后院了，除非改嫁。
出嫁的姑奶奶和未出嫁的姑娘守不同的孝，未出嫁要守三年斩衰孝，出嫁了只需要守一年孝，齐衰不杖期。
苏华玥己经十西，三年后就要十七，曹氏深思熟虑，十七虽然年纪大了，可也正好。
正是生养的年纪，太早伤身。
今年十八，三年后二十一的苏翰辰不在曹氏的考虑范围，苏满季觉得他还小，还没定人家。
她又何必去操这个心。
苏满季的葬礼办得不大不小，很低调。
两个出嫁的女儿都只来露了一面。
反倒是苏华丹在下葬后回过苏府几次，陪曹氏和苏华玥说话。
守父孝期间，苏华琅不好住姚府，只在自己院里温书。
曹初曦重金买了苏华琅倒置二进院另一边的二进院，和苏华琅的院子打通。
住在姚府的旬老先生住了进去，教苏华琅学问。
“那姚公子那怎么办？”曹氏有些踌躇，姚承宇也要读书。
“岳父自有安排，”曹初曦手指点了点桌面，“宇哥儿要去参军。”
“参军？”曹氏惊讶，考上了举人，现在要去参军？参军多苦，姚阁老怎么舍得。
“本来，我大舅哥也是要走武官这条路子的。”姚阁老是文官最顶峰，儿子有他铺路，前程必然不会差，但容易遭人猜忌。
所以姚阁老一早就给儿子定的路子是武官，虽说他在武官一途上没什么资源，但上头放心。
只是没想到儿子英年早逝，所以女婿选的文官，想着先把女婿扶起来，孙子再慢慢培养。
按理儿子没了，就不会让孙子也从军，想要让姚府站立得更久，姚承宇就不能走文官的路子。
等他闯出点名头来，他也到了致仕点了点年纪，他的人脉资源，于姚承宇便没什么大用。
还有一点姚阁老没和曹初曦说，要是姚承宇继续走科举，曹初曦会不会全心全力扶持也两说。
他不愿去赌，那也是他女儿的一生。
“如何要去军营搏命！”曹氏不理解。
“他会参加过阵子的武科举，”曹初曦和曹氏细细说来，“无论中不中，都要去军营。”
中了武秀才，就多一份美名，不中，也无伤大雅，有举人身份，也够了。
“全由你安排。”曹氏点头，不再多问，她也不懂这些。
事情就这么定了。
旬老先生就在苏府隔壁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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