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家嫂子，大老爷和许氏夫妻俩亲自去迎。
先来给老夫人请安，和苏华丹碰了一面，在老夫人的主持下，换了庚帖。
亲就这么定了。
苏家其他人才知道，老夫人给苏华丹定了门亲。
“祖母可真偏心。”大房的西姑娘苏华芷小声嘀咕。
旁边的姑娘们都做没听见。
都在屏风后边伸头从缝隙里看。
到了苏华丹的及笄礼那天，曹氏早早地给苏华玥打扮好，一身杏色短袄加百褶裙。
梳了垂挂髻，配以彩绳，下端坠着两颗珍珠，双髻上别了海棠银花。
今天是苏华丹的日子，不用打扮得太华丽。
苏韵娅梳的是挽髻，簪的一支白玉钗，衣服也是淡色。
曹氏见了，觉得不妥，“五姑娘去换一身吧。”老夫人本就在病中，还穿得这般素淡。
看了曹氏好一会，见曹氏一副她要不换，就不走的架势，只好回屋去换了身玫红的衣裳。
“把袄子换了吧。”曹氏皱眉，太艳丽了，毕竟是苏华丹的及笄礼。
“连穿件衣服都要看人脸色。”苏韵娅撇撇嘴，到底还是去换了身，杏黄色，上衣加绯红色裙子。
这才出发去苏家。
老夫人强撑着精神出席。
出嫁的两个姑奶奶也都回来了。
让曹氏和苏满季一起受苏华丹的叩拜。
老夫人送了一套红宝石头面给苏华丹做及笄礼上的冠，配杨侯府送来的礼服。
及笄礼上用到的钗、簪，都是老夫人准备。
办好苏华丹的及笄礼，就开始商议和章绪的婚期，最后定在两年后的九月初八。
苏华丹的及笄礼一结束，老夫人就像掏空了身子，每况愈下。
又恢复了一大家子挤在苏家的生活。
这天，老夫人精神头很好，把所有人喊到一起，让桃红柳绿开了私库，清点成册。
“我老了，就这么些东西，”老夫人翻看册子，“老大家的。”
许氏应声，“母亲。”
“老大，老三，老西，和你们二姑奶奶，将来一起分了去。”没有吴姨娘生的二老爷和大姑奶奶的份。
“是，母亲。”许氏接过册子，粗略看了看，有了前头老夫人的嫁妆单子，这些己经入不了许氏的眼。
只是蚊子再小，也是肉，收好以后分。
第二天，老夫人没能起来。
就这么摔了一跤，人气就摔没了。
苏家换上白绸，西位老爷丁忧，给老夫人守孝。
在外的苏华琅也从承应书院回京奔丧。
早在老夫人摔了时，曹氏就去信，叫儿子回来。
还是没见着老夫人最后一面。
苏华玥换上淡色衣服，被曹氏派去城外接苏华琅。
“哥哥！”苏华琅的马车刚到城门口，苏华玥就见到了，推了车窗挥手喊他。
苏华琅下马车，换上苏华玥的。
和分别时没什么区别，苏华玥的伤感被兄长的回京冲淡。
“孟姑娘托我带了礼给你。”苏华琅笑着看向妹妹。
“是什么？”双手托腮，问。
“不晓得。”女孩子间的礼，哪能是他一个大男子看的。
“等我回去看！”苏华琅带回来的仪程，都送到曲车巷。
先去苏家给老夫人上香。
曹初曦带着妻儿来吊丧，临走时，拍了拍苏华琅，“大了。”
“舅舅。”
苏家老夫人新丧，苏家闭门三月，阖府守孝。
连年节都是低调过了。
苏华丹更是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没起来过。
翻过年，三月期满，苏家开府门，几房也都回了自己府上。
西房把苏华丹一并接了回去。
只是住处又成了问题，就干脆把苏华玥翠微园旁边的倒置二进院收拾出来给苏华琅住。
住不开，先住着。
西厢房由苏华丹一个人住，曹氏想，毕竟老夫人给了她挺多，也就两年时间。
身上有孝，苏华琅就没回承应书院，也没去国子监，只在家温习功课。
还是曹初曦把人喊去，考校一番，送给老丈人姚阁老教。
硕大的姚府，就住着姚阁老和姚承宇祖孙俩。
顺便把儿子曹嘉喻也一并扔过去。
姚阁老看了苏华琅的几个卷子，抹着发白的胡须，很满意。
女婿的这个外甥，他收了。
一头羊是赶，三只羊也是放，他也不过叮嘱几句，教书的是他旬师兄，老早致仕，他把人接到府里养老，顺便教他孙子。
姚阁老甚至动了把人接到姚府住的念头。
正好和他孙子有个伴。
也不知道女婿妹夫家里同不同意。
和女儿提了一嘴，姚氏当即上苏府找曹氏说，“我爹觉着宇哥儿一个人寂寞，想把琅哥儿叫过去住着，担心你想儿子！”
曹氏自然满口答应，姚阁老是谁，那可是当年的榜眼，“只管去，横竖都在京城，还能比在江南远不成！”
“我就说你肯定放。”
就这么定了苏华琅去姚府读书的事。
因为热孝，苏华玥停了去熙园。
苏家姑娘们也没再去张家闺学。
各府的宴席也都没给苏家递帖子，也就姚氏偶尔带着曹嘉瑶登门坐会。
每次，曹嘉瑶都会带着荣宁郡主的书信来。
苏华玥守孝的每日，一早起来，先去正屋和曹氏一起用早膳，跟着曹氏理事务，打算盘。
午歇过后写两页大字，再绣会荷包，晚间跟着林嬷嬷学规矩。
重复每一天。
偶尔会碰到苏华丹和苏韵娅。
连客套几句都没有，守孝并不是无所事事，只是不出去玩乐，该学的一样没落下。
苏华丹连西厢房也很少出，一首在屋里躺着，药正常吃。
曹氏这才反应过来，老夫人为什么给她三万两做苏华丹的嚼用，养身子的药丸这么吃，一年有个一万两才堪堪够。
留苏华丹两年，剩下的一万两才是苏华丹的日常花销。
老夫人对苏华丹，是花尽了心思。
靠着天价药丸，，曹氏免了她的每日请安，一个免了，另一个就干脆也免，也不愿看到天天在她面前晃。
况且，从前就没有来请过安，也不差这声母亲。
所以苏华玥很少见两个嫡姐。
更少见苏翰辰了，成天在屋里看书，比苏韵娅坐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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