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丰衣?!”
宋青岩脸上的假笑瞬间冻结,化作惊愕与难以置信!
待看清李丰衣风尘仆仆、手持腰牌的模样,惊愕立刻转为阴鸷的狂喜!
“好你个李丰衣!” 宋青岩厉声断喝,先发制人,“戴罪之身,竟敢私逃矿场!此乃叛逃大罪!如今还敢冒充夜巡人绣月使?!罪加一等!来人!给我拿下!!”
两个持棍衙役如狼似虎扑上!
李丰衣眼中寒光暴射!不退反进!左手化鹤拳之柔,闪电般拨开砸来的水火棍,右手虎拳之刚猛紧随而至!
“咔嚓!”
一声脆响!碗口粗的水火棍竟被他一拳生生打断!木屑纷飞!
三个衙役骇然止步!宋青岩脸上的狂喜瞬间僵住,被惊惧取代!
李丰衣趁机高举腰牌,声如寒铁,震彻县衙前庭:“宋大人好大的官威!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捉拿夜巡人办事?!你可知——袭击夜巡人,形同谋逆!该当何罪?!”
“你……你……” 宋青岩被这顶大帽子砸得脸色煞白,指着李丰衣,手指都在发抖。
李丰衣目光如刀,扫向那三个被震慑的衙役:“你们呢?也想试试这‘谋逆’的滋味?!”
衙役们面面相觑,冷汗涔涔,握着半截棍棒的手都在发颤。
夜巡人的凶名,谁人不知?!
“一派胡言!” 宋青岩强自镇定,色厉内荏地尖叫,“你不过是个下贱矿奴!怎可能是夜巡人!定是偷盗腰牌……”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李丰衣踏前一步,气势逼人,声音斩钉截铁,“宋大人上次见我,快一个月了吧。
这一个月,我改良窑炉,立下大功!协助绣月使步大人斩杀邪魔,得其赏识,破格举荐!
今日,我奉步大人十万火急之命前往临济县!谁敢阻我行程,延误军机——”
他目光如电,首刺宋青岩,“休怪我腰牌在手,先斩后奏!!”
“先斩后奏”西字,如同惊雷炸响!
宋青岩被这连珠炮般的“功绩”和杀气腾腾的威胁震得哑口无言,脸色青白交加,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
可他与李丰衣的梁子早就结下,李丰衣要是飞黄腾达了,迟早会找他算账,可眼下……
“何事喧哗?成何体统!” 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
双方僵持之际,县衙中,一位穿青色官袍,袍绣鸂鶒,腰束乌角带的中年官员走了出来。
来人正是长武县知县郎同,他一出场,宋青岩便靠了过去,宋青岩如同抓住救命稻草,急忙凑到郎同耳边低语。
李丰衣抢先一步,对郎同抱拳,不卑不亢:“长武县父母当面!在下夜巡人李丰衣,奉绣月使步大人急令,需即刻赶往临济县!
途径贵县,恳请借快马一匹!然宋大人百般阻挠,质疑身份,耽搁行程!还望大人明鉴,行个方便!”
“可有凭证?”郎同中气十足的问道。
李丰衣亮出步归海的腰牌,郎同目光扫过,又掠过他虽狼狈却沉稳的模样,以及地上断裂的水火棍……心中瞬间有了计较。
“夜巡人办案,地方自当配合。”郎同脸上露出和煦笑容,对旁边衙役吩咐道,“去,给这位兄弟牵一匹脚力好的马来!”
“大人!”宋青岩大急。
郎同抬手制止,笑容不变:“些许小事,何须争执。李兄弟,马匹片刻即到。”
不多时,一匹还算健壮的枣红马被牵来。
在郎同的示意下,衙役将缰绳递给李丰衣。
“谢过知县大人!”李丰衣翻身上马,动作略显生涩但干脆利落。临行前,他忽然回头问道:“敢问大人,县中可有七品修为的高手坐镇?”
郎同摇头,笑容依旧:“我这长武县,修为最高的就是县衙捕头,但他只是八品。”
李丰衣不再多言,一夹马腹:“驾!” 枣红马撒开西蹄,朝着临济县方向绝尘而去!
宋青岩盯着烟尘,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与郎同知会一声,便返回衙门。
待他走远,郎同身后的师爷才低声道:“大人,那小子就拿出一块腰牌,我们还没仔细侦辨,万一他的身份是假的……”
“假的又如何?”郎同抚须,淡然一笑:“马是公家的,又不花本官一分钱,就算赔了进去,本官也有足够的理由解释...可万一他的身份是真的呢?用公家的马,结本官的善缘,何乐而不为。”
师爷恍然,谄媚道:“大人高明!这‘千里良驹’的账目,小的定会做得漂漂亮亮,方便大人报销……”
郎同满意地点点头,目光望向李丰衣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离开县衙,李丰衣牵着马匹,在城门口胡乱塞了一碗蹄花米线。
递出一枚银元,摊主老头佝偻着腰,颤巍巍地数了半天,才捧出一大把沉甸甸、沾着油污的铜板。
李丰衣胡乱塞进怀里,又买了几个硬邦邦的馒头,便歪歪扭扭的骑着马,继续赶路。
在县城的时候,他就打听清楚了,临济县在长武县东,两百六十多里外。
一人一马,在官道上艰难跋涉。
到达临济县时,天色己晚,城门早就关闭。
亮出腰牌,城头守军指明了方向:守备军大营在城外五里,芦山坡!
他当即调转马头,骑着半死不活的马儿,赶到芦山坡营地。
视线中,林影如墨,营地的轮廓在昏暗中渐渐显现。
土木垒砌的寨墙上,两名值夜的兵丁拄着长矛,头颅一磕一磕的。
不远处,马蹄声传来,让两名士兵一下子清醒过来,他们厉声呵斥,“军营重地!来人止步!”
李丰衣勒马驻足,强撑着滚鞍下马,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然后用尽力气举起那枚沉重的青铜腰牌,声音嘶哑却清晰:“夜巡人绣月使步归海麾下使者!十万火急!求见守备大人!”
两名守卫相视一眼,其中一人喊道:“你上前来。”
李丰衣闻言,来到营寨门下。
那名喊话的守卫从墙上下来,站在门内,伸出手,道:“腰牌给我。”
守卫验过腰牌,不敢怠慢,匆匆入内通报。
时间仿佛凝固。
李丰衣背靠冰冷的寨门,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几乎将他淹没。
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时,沉重的寨门“吱呀”一声打开。
门内,一位女将傲然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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