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声音随之变大,变得勇敢又急切:“我在!我在这里!奶奶,我要奶奶!”
婧姝忙回应她:“玲毛你别怕,大姐姐马上带你去找奶奶。”
那群人贩子哈哈大笑:“你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吗?天亮后你俩就会被卖掉,别叫爷爷奶奶,就是叫老天爷也没用!”
一个猥琐的中年男人,一首盯着婧姝看,他突然上前讨好地对老大说:
“大哥,您看我都三十好几了,也没说到媳妇。这闺女不错,不然别卖了,留给我当媳妇。
把她调教出来,咱们团队也多一个帮手。瞧她这模样,去哄小孩子一哄一个准。”
婧姝觉得又恶心又愤怒,不光是恶心猥琐男子想要她,更愤怒他们想让她也变贩子!
怎么可能!前世我宁愿冻死饿死病死,也不肯同流合污。
更何况今生我还有爷爷,我还全新的身份,谁肯跟你们在这烂泥污煤中像老鼠一样过一生?
没等婧姝骂他,那老大先骂了:“放你娘的屁!就她这模样身段,还是知青,最少能卖大几百。
你花几十块就能娶个媳妇,怎么能糟蹋好货!”
婧姝心一动,立即高声道:“你既然知道我是知青,还不放了我!我的同伴会报警,很快就有警方追来。”
那老大也笑了:“小姑娘真单纯,这座城市有多大你知道吗?这样的黑煤窑不计其数,警方去哪追?
你还省省力气,乖乖跟我们走,也省得吃苦头。”
他上前拉住婧姝的胳膊,将她推进屋里。那小屋里面又脏又乱,勉强有下落的地方。
玲毛同样被绑了手脚坐在墙角,老大把她拉过去:
“你俩就好好说说话,别哭别喊。当然,你要哭喊也成,反正方圆十里都没人。你喊嗓子也没人听到。”
老大喊那个女人过来守在门口,其他人到另外一间房间吃东西休息。
玲毛哭的一脸鼻涕和泪水,她认出婧姝是火车上给她吃食的大姐姐,哽咽地问:“姐姐,我奶奶,我奶奶来了吗?”
婧姝忙说:“放心,你奶奶和我爷爷肯定在找民警救我们,很快咱们就能得救。”
门口坐的那个女人,一边吃着米筒糖,一边冷笑:“对,就这么想,明天就会得救,今晚就安生些。”
婧姝心一动,低声问这女人:“婶子,你也是被他们拐来的吧?我们一起逃走好不好?”
那女人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下,眼神中浮现一种回忆的神情,但很快就恢复凶狠模样,骂婧姝道:
“知青就是心眼子多!还想策反老娘!
老娘确实是被卖的,但不是拐,是我爹一袋麦子就把我卖了!我在家挨打挨骂,吃不饱穿不暖。
跟了大哥后吃香的喝辣的,享不完的后福。老娘跟你们一趟逃?逃到哪?逃了转手被你送到警局?”
婧姝冷静地说:“你们现在是在享福,但早晚有一天会被抓,都会吃木仓子的!”
这个女人和隔壁的男人们,全都哈哈大笑起来:“那就等抓到我们再说!
活一天我享福一天就成了!吃木仓子也成啊,死的痛快,总好过饿死穷死强。”
婧姝知道,这女人己经完全成了亡命徒的思维,并且她己经双手沾满罪恶,救不了的。
她想想又问:“你们准备带我们去哪?反正我也逃不走,说了让我心里有个底。”
那女人冷冷地看她一眼:“别打鬼主意!不过你这样的皮肉不会送到大山里去,那里人穷钱少。
大哥会送你去过好日子!说不定你还有机会出国呢!”
婧姝心一颤,他们竟然还能把人卖到国外!不可能,要是出国那么容易,当初顾、沈两家早就走了,也不会为了一张船票等那么久。
瞬间她想到一点,买船票走当然是很难,但坐黑船就容易了,反正人死在船上亏损也不大。
她不禁打个寒颤,真被卖到黑船上,那就太恐怖了,回家的路得难上千万倍。
幸好,她有空间,她一定能逃走!
看一眼玲毛,还要带着这个小姑娘一起逃。至于竹竿镇的三个孩子,逃出去后告诉警察。
婧姝冷静地想着脱身的办法,就听玲毛小声说:“姐姐,我想嘘嘘。”
婧姝忙对门口的女人说:“我妹妹要上厕所。”
那女人用下巴示意门角落的桶:“在那上,不会让你们离开房间的。”
婧姝也没跟她争执,让玲毛过去上,她则等着夜深人静,这些人总要睡觉的。
他们确实要睡觉,但会轮换着来看守,女人换走后,玲毛就靠在婧姝身上睡觉了。
小姑娘又怕又累又饿,早就撑不住。
婧姝本来在装睡,但感觉到有人摸自己的脸,她瞬间惊醒。正是那个猥琐男。
他笑的一脸恶心,小声说:“你自己跟老大说,想留下来做我媳妇,我保管对你好。”
婧姝扬扬手:“那你先把我的绳子解了。”
那男人嘿嘿笑道:“大妹说的对,知青就是有心眼。解了绳子你跑了怎么办?”
“天黑,你们人多,这里又是荒野,我能往哪跑?”
“嘿嘿,你当然跑不掉,但我会被老大打一顿。”
婧姝便猛地将脸一扭,啐道:“呸!那就别碰我!不然我大叫了。”
那男人瞬间暴怒,一巴掌甩到婧姝脸上:“臭,给你脸了!”
又上脚将她踹翻,玲毛吓醒,哭了起来。那男人竟然一脚将玲毛狠狠踢倒,踢的小姑娘差点疼晕过去。
婧姝心一横,不等了!反正这一夜他们都会派人看守,现在,这就是最好的时机!
她趴在地上装晕,手心一转,一把银柄小刀出现在手中,那是沈父的收藏品,异常锋利。
她找准角度开始割手上的绳子,不小心割伤手掌,也没在意。就在男人过来薅她衣领,将她提起来时。她手上的绳子割断了。
她一把将男人抱住,男人正一脸得意地笑,小姑娘就是不经吓不经打,这样就打服软了。
然后就觉得后心窝一凉,只有凉没有痛感,他有些不明所以,扭头想看看背后,只看到一把银色的小刀,齐柄没入他的身体里。
随之,他连呼叫声都没发出,就软软倒在地上。婧姝将刀一拔,血流如注。
她之所以用这个姿势杀这男人,是因为她没杀人经验,只是从医书学到,从后背刺入更容易命中心脏,并且这男人不会有防备。
如果从前心,有可能一击无法命中,男人会呼救,把隔壁的人引来。
她忙去扶玲毛,将她手脚的绳子割断,小声说:“别出声,跟姐姐跑!”
玲毛手脚首打摆子,但依旧坚强地说:“好!”
可一出门,婧姝就懵了,往哪跑?西周都是煤山,不见一丝亮光,她和玲毛的体力又能跑多远?
这时,她看到了那辆拉煤的翻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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