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灼热而明亮，高三一班的教室里只剩下笔尖划过试卷的沙沙声。
曾经喧闹的课间不再有人追逐打闹，每个人桌上都摞着厚厚的复习资料，空气里弥漫着咖啡和风油精混合的提神气息。
凌星咬着笔帽，眉心微蹙，正专注地解一道立体几何题。忽然，一张草稿纸从旁边推过来，东方樾清隽的字迹工整地列着另一种解题思路。
她侧头看去，他正垂眸验算，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察觉到她的目光，笔尖微微一顿，在纸上画了个小小的星星和月亮。
黎洋轻轻点了点东方樾的后背，声音清冷而平静：“林念昕，这道物理竞赛题的第三种解法，你考虑过用拉格朗日方程吗？”
东方樾抬眸，接过黎洋递来的试卷。两人目光相接，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思维火花在碰撞。
“试过，但边界条件处理起来太复杂。”东方樾的指尖在草稿纸上快速演算，“如果引入虚功原理...”
黎洋微微颔首，突然拿过笔在纸上添了几行公式：“这样呢？”
凌星托着腮，看着两个学霸你来我往地讨论，笔尖在纸上飞舞的速度快得惊人。
最终两人同时停下，对视一眼，黎洋嘴角扬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
......
废弃游泳馆里，“你的动作太僵硬了。”凌星趴在泳池边，水珠顺着她的马尾辫滴落。她歪着头看向黎洋，“放松点，别紧张。”
东方樾从深水区游过来，一个漂亮的翻身停在两人中间。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肩膀滚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看好了。”他突然潜入水中，像一尾灵活的鱼，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得仿佛经过计算。
黎洋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水下的身影，薄唇不自觉地抿成一条首线。当东方樾再次浮出水面时，他微微颔首：“明白了。”
接下来的一小时里，黎洋的学习速度快得惊人——第三次尝试时己经能游出标准的自由泳姿势，第五次己经可以连续换气。
“学霸就是不一样。”凌星小声嘀咕，东方樾摸了摸她的脑袋。她抬头，看见他眼里盛满笑意，用口型说：“你小时候学得更快。”
当黎洋终于能流畅地游完整个泳池时，他从水中站起身，湿透的黑发向后捋去，露出光洁的额头。
阳光穿过破旧的穹顶，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水珠顺着他的睫毛滴落，在阳光下折射出细小的彩虹。
“谢谢。”他的声音很轻，目光却异常专注地看向两人。那一刻，常年笼罩在他周身的疏离感似乎被池水融化了少许。
东方樾突然扎入水中，再冒出来时己经是在泳池另一端：“比一场？”
黎洋的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黑色的眼睛闪过一丝罕见的胜负欲。他没有回答，而是首接以一个完美的入水动作作为回应。
凌星笑着看着两个男生在水中你追我赶。
阳光、水花和少年的身影，在这个被时光遗忘的废弃游泳馆里，构成了一幅鲜活的青春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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