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场上，孙雅一个漂亮的三分球划出完美弧线，“唰”的一声空心入网，引来场边阵阵欢呼。
她随手撩起汗湿的短发，目光下意识寻找场边那个身影——林念昕。
然而下一秒，她的笑容僵在脸上。方沫沫不知何时凑到了林念昕身边，涂着粉色唇彩的嘴一张一合，正仰着头对林念昕说着什么。
“沫沫姐刚才说孙姐打球像肥胖的企鹅！”凌星挽着白梦梦走向饮水机，声音故意拔高到孙雅能听见。
“还说她那么拼命表现就是为了找存在感.....”
孙雅的手指猛地掐进篮球粗糙的表皮，指节泛白。场边的欢呼声仿佛一瞬间远去，耳边只剩下血液奔涌的轰鸣。
第二天的训练赛格外激烈。
方沫沫穿着超短裙，作为啦啦队长在场边卖力助威。她今天特意化了精致的妆容，卷翘的假睫毛下，眼睛亮得像是含了星星。
每当林念昕的目光扫过场边，她就会高高举起彩球，刻意露出甜美的笑容。
孙雅冷眼看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比赛进行到第三节，孙雅带球突破。
防守队员紧贴着她，但她一个假动作晃过对方，突然急转身——
“啊——”
橙色的篮球在空中划出凌厉的首线，带着破空声精准命中方沫沫妆容精致的脸蛋。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秒。
鼻血瞬间从方沫沫的鼻腔涌出，染红了她雪白的制服前襟。
假睫毛歪斜地挂在红肿的眼睑上，精心涂抹的唇彩蹭到了脸颊，整个人狼狈得整个人狼狈得像被踩碎的洋娃娃，精心雕琢的美丽瞬间支离破碎。
场边顿时炸开了锅。
“对不起啊～”孙雅毫无诚意地举手，嘴角的笑意却藏不住，“手滑。”
方沫沫捂着鼻子蹲在地上，鼻血从指缝间渗出，一滴一滴落在她雪白的啦啦队裙上，像绽开的恶毒花朵。
精心卷好的发髻散了，假睫毛掉了一半，眼泪混着睫毛膏在脸上冲出两道黑痕。
凌星小跑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沫沫姐你没事吧？”她的手帕沾了红色颜料，在方沫沫脸上抹出更夸张的血痕。
裁判的哨声尖锐地响起。孙雅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对不起咯。”她瞥了眼满脸“血迹”的方沫沫，突然噗嗤笑出声。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一阵哄笑。方沫沫的耳尖红得发烫，她想反驳，可一开口就打了个带着血沫的喷嚏。
“需要去医务室吗？”凌星关切地弯腰，镜片后的眼睛闪着无辜的光。
方沫沫点点头，却在抬头时瞥见孙雅嘴角勾起的那抹转瞬即逝的冷笑。
方沫沫猛地抬头，颤抖着指向孙雅：“你个贱——”
“沫沫姐摔糊涂了，都骂人了。”凌星后退半步，声音却让全场都听得见，“孙姐明明是不小心的......”
“够了！”体育老师黑着脸走过来，“方沫沫去医务室，孙雅写检讨！”
他皱眉看了眼方沫沫滑稽的“血脸”，又补充道：“把啦啦队服装洗干净再还回来。”
方沫沫在哄笑声中落荒而逃，身后传来孙雅阴阳怪气的歌声：“小企鹅～穿花裙～鼻子红红真可爱～”
凌星走到阴影处，从草丛里拿出手机，按下了录像的停止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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