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炽烈刺眼，闹钟尖锐的铃声划破寂静。凌星猛地从床上弹起来，额前的碎发被汗水微微浸湿。
她盯着手机上的时间，瞳孔一缩——己经下午五点了，她竟然睡过头了！
"糟了！"她惊呼一声，昨天答应黎洋教他游泳的事完全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完了完了完了..."凌星一边念叨一边飞速冲进浴室。她匆匆洗脸，随手抓起梳子扒拉了几下头发，连平日里的"扮丑"程序都来不及完成——没有土气的眼镜，没有故意梳得呆板的发型，更没有厚重的刘海。
十分钟后，凌星气喘吁吁地站在了城郊那座废弃游泳馆的门口。这座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建筑早己被城市发展遗忘，斑驳的外墙上爬满了常春藤，铁质大门上的红漆剥落得不成样子。但今天，大门却敞开着，门口的地面明显被打扫过。
"黎洋？"凌星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建筑内回荡。
"这里。"一个清冷的男声从泳池方向传来。
凌星循声走去，穿过昏暗的走廊，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玻璃门，眼前的景象让她愣住了——废弃多年的泳池竟然被收拾得一尘不染，池水清澈见底，在从高窗射入的晨光中泛着粼粼波光。
黎洋站在池边，己经换好了深蓝色泳裤。十八岁的少年身形修长，肌肉线条流畅而不夸张，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来得正好。"他抬眼看她，黑色的眸子在阳光下像深潭浸着碎金"水温刚刚调试好。"
凌星随意地将背包放在一旁的躺椅上，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半裸状态而局促。"你一个人打扫的？"她环顾西周，有些惊讶于这个废弃场馆的变化。
"嗯。"黎洋简短地应了一声，弯腰拿起一瓶矿泉水递给她，"昨天花了些时间。"
凌星接过水瓶，注意到他指节上有一道新鲜的划痕。她挑了挑眉："看来不止'些时间'那么简单。"
黎洋没有接话，只是平静地注视着她："你今天没带眼镜。"
"我...我起晚了，没来得及..."凌星支支吾吾地解释，却不知该如何说完这句话。
黎洋轻轻摇头，眼中闪烁着凌星读不懂的光芒："这样很好..."他顿了顿，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唐突，赶紧补充道："游泳时本来就不该戴眼镜什么的..."
一阵尴尬的沉默后，黎洋指了指更衣室："换衣服，我...我再检查一下水温。"
凌星点点头，转身走进女更衣室。更衣室的镜子里，映出她微微泛红的脸颊和明亮的杏眼。
"该怎么教他呢..."她咬着下唇思索，指尖无意识地点着更衣柜门。虽然从小拍戏时学过不少技能，但教人游泳还是头一回。
换好泳衣后，凌星站在全身镜前细细打量。她选了一件保守的黑色连体泳衣，但再保守的款式也掩不住她优越的身材比例——从小练舞塑造的纤细腰肢，修长匀称的双腿。
镜中的少女肌肤胜雪，杏眼水润，鼻尖小巧挺翘，天生的微笑唇即使不笑也带着甜美的弧度。她伸手戳了戳镜子里自己的酒窝，做了个鬼脸："凌星，专业一点，今天是来当教练的。"
深吸一口气，她将泳帽戴好，几缕不听话的碎发垂在耳畔，反而增添了几分俏皮。
当她再次出现在泳池边时，黎洋正背对着她蹲在池边试水温。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然后整个人仿佛被定格了一般。
水珠从她刚打湿的发梢滴落，顺着脖颈滑向锁骨。她的眼睛明亮如星，嘴角带着灿烂的笑容，美得让人屏息。
"水温怎么样？"凌星歪着头问道，甜软的声线里带着惯有的活力。
黎洋的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此刻站在灯光下的她，美好得像个精致的洋娃娃，连发梢滴落的水珠都闪着细碎的光。
"......二十六度。"他垂下眼睫，声音是一贯的清冷，弯腰捞起漂浮在水面的水温计。再抬头时，黑色的眸子己经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那一瞬的失神从未存在。
"这么精确？"凌星蹲在池边，好奇地伸手拨弄水面，"我还以为你会说'刚好'之类的。"
黎洋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避开她溅起的水花："温度会影响肌肉状态。"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光洁的手臂，"你热身了么？"
"当然啦！"凌星轻盈地起身，脚尖下意识绷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黎洋别开视线，弯腰整理并不需要整理的泳镜带子。他清冷的侧脸在光影中棱角分明，长睫投下的阴影掩去了眼底的情绪："那就开始吧，教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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