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凌星瘫在沙发上，盯着手腕上的月亮手链发呆。弯月在灯光下泛着微光，像极了海面上细碎的粼粼波光。她无意识地着手链，指尖仿佛还残留着黎洋胸膛的温度。
“猜猜我是谁？”一双手突然从身后捂住她的眼睛，声音刻意压低，却掩不住笑意。
凌星鼻尖微动，嗅到淡淡的松烟和颜料的味道，嘴角不自觉扬起：“姐姐，你手上的国画颜料味还在。”
“啧，没意思。”凌云岫松开手，绕到沙发前坐下，顺手丢给她一个抱枕，“发什么呆呢？”
凌云岫朝厨房方向使了个眼色，正在泡茶的哥哥凌拓动作顿了顿，轻轻地放下茶壶："遇到难题了？"
"黎洋他..."凌星把脸埋进抱枕，声音闷闷的，"今天在海边，他抓着我的手放在他心口..."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可是好奇怪，明明他心跳那么快，我却只觉得..."
"紧张？"凌拓递来一杯洋甘菊茶，热气氤氲中他的眼神格外平静。
凌星捧着茶杯点头："就像...在舞台上却忘了动作那种慌。"
凌云岫拿过茶几下的老相册，翻到中间一页停住。照片里小小的东方樾坐在钢琴前，而年幼的凌星正踮着脚尖，裙摆飞扬，像一只轻盈的蝴蝶。
"记得这个小朋友吗？"凌云岫状似随意地问，"你小时候总说要和他在一起。"
凌星困惑地眨眼："没印象啊..."
凌云岫手指轻轻点着照片边缘，"这是东方樾，你小时候第一次拍戏的搭档。"他抬眼看了看妹妹的反应，"你六岁那年，跟我们说他要去很远的地方。"
凌云岫突然合上相册："重点是你现在对黎洋的感觉。"她伸手拨弄妹妹的手链，"这条链子是东方樾教你游泳时送的礼物，你想起来了吗？"
凌星摇了摇头，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感觉愈发明显，像是有人在她记忆里挖走了一块最重要的拼图。
"所以..."她困惑地皱眉，"我对黎洋没有心跳加速是因为..."
"不一定。"凌拓打断她，声音像他泡的茶一样温和，"感情不是非此即彼的选择题。"他指了指相册，又指了指窗外月光，"重要的是你现在真实的感受。"
凌云岫突然凑近："告诉我，当黎洋握着你的手时，除了紧张，还有什么？"
凌星无意识地搓着月亮手链上的宝石，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还...有点心疼。"
"心疼？"凌云岫眉梢微挑，像是听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答案。
凌星把脸又埋进怀里的抱枕，闷闷的声音透出来："他掌心……有茧。"
凌云岫愣了一下，随即失笑，伸手揉了揉妹妹的发顶："哦——心疼啊。"她故意拖长了语调，眼里带着促狭，"懂的，懂的。"
等妹妹的房门轻轻合上，凌云岫才缓缓收起相册，指尖在封面上停留了一瞬。
"医生说，记忆恢复要循序渐进。"她低声道，像是在说服自己。
凌拓站在落地窗前，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他望着远处，声音沉而缓："可那孩子……己经等了十一年。"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只有时钟的滴答声在响。
凌云岫走到哥哥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没事的。"她唇角微扬，眼里带着温柔的笃定，"总会……重逢的。"
窗外，月光皎洁，像是为即将到来的重逢铺就了一条银色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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