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一班的教室门口贴着崭新的分班名单，凌星仰头看着自己的名字出现在理科班的名单上，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黎洋答应过她，只要自己考到高三一班就能实现自己一个小愿望。
她抱着书包走进教室，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座位。暑假的补习让她成功挤进了这个年级最优秀的班级。她抿了抿唇，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桌面上，暖融融的。
教室里陆陆续续有同学进来，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只有她安静地坐着，指尖轻轻敲着桌面。
她没什么朋友，唯一熟悉的，只有黎洋。
正想着，教室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黎洋来了！”
“这次又是年级第一吧？”
“他会坐在哪里……”
凌星抬头，视线穿过人群，落在那个修长的身影上。黎洋穿着整洁的校服，神色淡漠地走进教室，目光在教室里扫了一圈，最终定格在她身上。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相撞。
凌星眼睛一亮，下意识地冲他弯了弯唇角。她的手指蜷缩起来，又慢慢展开，在桌面上轻轻晃了晃，像只试探的小猫。
黎洋的目光落在她摇晃的指尖上。他迈开步子，穿过窃窃私语的人群，白色帆布鞋停在她的课桌旁。书包放在旁边座位时发出轻轻的"咚"声，雪松混着薄荷的味道瞬间笼罩过来。
"你......"凌星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他们之前不同班，每次补习都要约在图书馆。
"采光好。"黎洋抽出物理必修三，修长的手指翻开扉页，上面还留着暑假时她偷偷用铅笔画的小猫表情，"而且。"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只有她能听见，"教了你两个月，不能半途而废。"
凌星的睫毛快速眨动了几下。她突然发现黎洋的耳尖在阳光下透着淡淡的粉。
前排女生惊讶地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凌星赶紧摸出书本，假装在看书。
阳光洒在两人的课桌上，黎洋的侧脸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睫毛投下细密的阴影。凌星偷偷瞄了他一眼，还挺好看的。
她抿唇偷笑，故意往他那边凑近了一点：“黎老师，以后请多指教啦。”
黎洋翻书的动作顿了一下，没回答，但也没挪开。
窗外，蝉鸣声渐起，夏末的风轻轻拂过窗帘，带起书页的一角。
从今天开始，他们是同桌了。
凌星的指尖在桌面上弹钢琴似的敲打："黎老师，我的愿望该兑现了吧？”
黎洋从书包侧袋抽出一张折叠的纸，展开后是工整的手写清单，顶端写着《愿望兑换协议》。
凌星凑过去数了数，居然列了二十多个可行性方案，从"代写一周值日报告"到"整理物理错题集"应有尽有。
"选一个。"他递来铅笔。
凌星却把清单推了回去："我要一起去看西海岸日落。"
黎洋后颈的肌肉绷紧："你知道我..."
她从书包里郑重其事地取出一个文件夹，"我知道啊，这是治疗方案。"
翻开文件夹，里面整齐贴着从心理学网站打印的资料，每页都密密麻麻用荧光笔标着重点。最上面一页标题赫然写着《克服特定恐怖症计划》，落款处还画了个认真的小猫。
"我研究了三个晚上。"她指着流程图，"先从远距离观海开始，配合深呼吸练习..."翻到后面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最后阶段本来设计了你得下海游泳，不过考虑到你的承受能力..."
黎洋皱眉："你..."
"改成了踩浪花！"她变魔术般从文件夹夹层抽出一张照片，"看，我连场地都考察好了！西海岸这个位置水特别浅，日落时潮位最低..."
黎洋盯着照片上标注的水深测量数据，喉结动了动："为什么？"
"因为你上次帮我补习到凌晨一点啊。"凌星理所当然地说，手指无意识地卷着文件夹边缘。
"我查过新闻了，七年前滨海南路那场潜水事故..."她抬头，难得收起嬉笑表情，"你总不能一辈子不去面对。"
黎洋怔住，圆珠笔啪嗒掉在地上。
"太危险。"他捡起笔。
凌星立刻弹起来，文件夹哗啦翻到最后一页："安全预案我都做好啦！"她指着表格念道："救生装备三级检查、应急联络人轮值表、心率监测手环..."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密封袋，"连防休克的巧克力都准备了！"
"就一次。"凌星双手合十，文件夹夹在臂弯里摇摇欲坠，"如果到时候你真受不了，我们立刻就走。"她眨眨眼，"我请你吃校门口新开的关东煮赔罪。"
"周末五点。"他终于说。
"好啊好啊！"凌星欢天喜地地合上文件夹，放进书包"对了，记得穿短裤"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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