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镝有没有说过,我父亲是村长,他本来要带着人到城里来找莫镝的麻烦,是我劝住了,我一首一首就是喜欢他,他对我不好,我也喜欢他。
我知道对我爹说这没用,所以我骗了我爹,我说莫镝家有背景有靠山,好几个亲戚都是大人物,现在莫镝要娶的城里姑娘,娘家也可有势力。
我爹在村子里厉害,可出了农村还是有些怕的,被我劝说得也只能算了。
我把莫镝给的钱和东西交给我爹,我爹说不够!听了这话,我知道他松动了。
我转天去镇上给莫镝打电话,莫镝把他小舅子的工作撬了,用这份工作当礼物,不知道拜托到了什么人。
作为交换,我弟弟辗转成了城市户口,以特殊招工的名义。这中间具体怎么操作的,我就不太清楚了,后来都是我爹和莫镝通电话。
反正这事之后我爹默认了莫镝和我的事就这样了。
再说我肚子越来越大的那会儿,我死活不肯打掉孩子,我爹气得没办法,也舍不得动手打我,只天天和我娘吵架,摔锅砸碗的,说她没教好女儿,他在村子里以后都抬不起头了。
后来我爹琢磨出了个办法。
村子里有个一辈子没结婚的大爷,他多年前捡了个弃婴,一个被扔掉的女婴,一个人拉扯养大。
他应该算那个姑娘的养父,但因为年龄差得太多,他一首让那姑娘喊他爷爷。这祖孙俩在村子里没有倚杖,平日里还多得我爹照顾。
我爹去找了这位大爷,大概意思是让他孙女替我背锅,我爹安排我们俩个去外地找个地方住,产检生孩子一律都用大爷孙女的名义。
孩子生下来之后,也由这姑娘抱回家养着。作为回报,我爹护他们一辈子,保他们的粮,他们的生活。
那个大爷一口回绝了,说绝不可能。他一个人能拉扯姑娘长大,怎么也能活下去,不用让他孙女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莫名其妙当了娘,莫名其妙坏了名声。
不过我爹以前照顾过他们,这个情他们记他们还,今天这事也会守口如瓶,但应承不了这件事。
我爹回了家,又砸了东西,把我们赶到院子里,他又在里屋打我娘。打了我娘一顿,出了气之后,我爹说了句他现在不同意,到时候得求着我把这屎盆子扣上。
那会儿是冬天,穿上棉衣,我也不算显怀。我爹要我在村里各种走动,还让我有机会就在众人面前干点儿重活。
也不知我爹是怎么想的。可能是让大家觉得我这么抻胳膊抻腿的,以后回想起来都觉得不大可能是我有孕。
也有可能,他觉得真要是落了胎就落了,月份不大,穿着长棉衣棉裤,也显不出来。
反正这孩子命大,我折腾到快过年,孩子也没掉。
但那个大爷不知怎么从后山摔下来,断了腿,人昏迷不醒。
农村人愿意出些力气帮把手,可谁家都不富裕,拿钱就不愿意了。
那姑娘到我家给我爹跪下,说做什么都愿意。我爹掏了医药费,安排人在医院照顾,照顾的人算工分。
大爷回家之后,他孙女就独自离了家,我也以去姑姑家的名义离了家。后来,又去镇上学裁缝手艺。
那姑娘抱着我儿子回了村,我爹帮着办手续,孩子落了户。我被我爹安排在镇上住着,那姑娘在农村遭了多少罪,受了多少白眼和唾沫,我不大清楚。
但是她对象和她退了亲,据说男方一大家子骂上门,那男的把家里人劝回去,要她给个说法,问她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了,她什么也不说。
那男的气得说了恩断义绝的话走了。
后来那男人也离开了到了镇上,遇上在镇学裁缝手艺的我,我学那个就是好玩,也不当真的。
我从小就长得好看,村里人都说我好看,有我爹宠着,我的性子也是开朗热情的。
裁缝铺子的女师父也这么说我,会招呼客人就行。
那姑娘的对象失魂落魄来了镇上找活干,遇上了我。
我这辈子最大的坎就是莫镝了,我知道我被嫌弃了,莫镝不要我了。
他要砍断和我的联系,我就非要留一个一辈子的牵绊,但我心里是难过的。
所以我遇上李庆丰时,算是同病相怜,他的那种被背叛被抛弃的感受,我都明白。
后来,我们在一起了。
李庆丰说我是老天爷给他的补偿,我这么明媚美好,值得他珍惜。
他疼惜我,珍爱了我整整八年,哪怕我不愿生孩子,不愿回他农村的老家,他都依着我。
他在镇上拼命似的干各种活儿,什么都尽力给我最好的。
我和李庆丰认识两年多后结了婚。噢,我们结婚的时候,在村子里摆了一天的流水席,阵仗可大呢。
我执意要去那姑娘家发喜糖,其实是想看看我儿子。我儿子那时三岁,长得可招人喜欢。
但我真不喜欢带小孩,我坐月子那会儿,孩子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带孩子这活儿可真不是人干的,太累了。
我和李庆丰结婚后,我不生孩子,一是带孩子太累,我受不了;二是我不太想和李庆丰有孩子。
他是对我很好,可从小到大,除了后来变了心的莫镝,谁对我不好呢?
我和李庆丰结婚八年后,我又见到那孩子,十一岁了,长得就是莫镝的翻版,可能村子里的人都不太记得莫镝了,只有我,看着那孩子发呆。
而且我发现村子里的人对这孩子的'娘'好起来了。可能这些年他们也骂过了,欺负过了,这一家三口就这么都受着的挨了过来。
时间久了,日子长了,人心都是肉长的,慢慢对这家也就不再说三道西了。
而且人人都夸那孩子,也就是我儿子聪明懂事,说他娘教得好。他们说村里这个孤老头子算是熬出来了,如果当初养的孙女嫁人,他还是个孤老头。
可他家这姑娘就这么带个孩子回来,这等于把这个家守住了,不然不就绝户了?
母子俩都对他好,孝顺他,一家人不管再苦再难总是互相撑着,这大爷做了好事,有后福了。
他有没有后福我管不了,但我就是忽然很想要回我的儿子,他才十一岁,小小少年,个子不矮,己经十分好看,而且他待人接物、言行举止你说不出来,就是出挑得很。
我和我爹说了,我得把孩子要回来,我不怕承认当年的事,他要是不帮我,我就自己到全村挨家挨户地说清楚。
我爹气得发抖,可他不能让我把实情说出去,那他干的事就全漏了,他就得替我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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