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脊如锯齿,林立两侧;小道弯曲不平,异常震荡。山腰裹上厚重的辐射雾霭,在炙阳下被驱散,现还能看清百来米道路,一旦到晚上,就前进不了一点。
她心里计划的是一次性开过去。这样,能最大可能避开夜晚落石风险,以及各种隐藏危机。
整整一个白天,她方向盘没停止转动,脚下速度没放慢。
周荡醒时,给她送了回食物。但她专心之下,食物放手边,根本没空打开。
首到驶出最后一座山,阿影停车熄火。
她三两下塞进食物,兑着水灌进肚子,留了句“我去睡”,便飞扑上床,鞋都没脱,合眼就是睡。
周荡接力开房车。阿影留给他的是平坦大路,即使晚间行驶,也够安全。
两天后。
战斗钢铁龙被看不到头的绿瘴拦住。
阿影坐餐桌上,操控无人机穿进绿瘴。
无人机传来的监控画面,一片灰绿。阿影估算绿瘴内能见度在两米左右。
空气中,到处漂浮绿色荧光小点。
“这是什么?”
面对周荡疑问,阿影摇头。
她操控无人机迎着小点撞去,放大监控画面,像个绿色的蒲公英种子。
“孢子?”
无人机继续往前飞。
距离近了,能看到建筑完好的房子。 房子围墙上全部缠上藤蔓,生机勃勃的绿。
无人机停在房子玻璃门前,阿影抓住那一瞬闪过的眼睛,“有人。”
周荡:“有人在里面生活,绿瘴没毒?”
阿影:“不知。”
无人机继续向前,传回来的声音几乎没有,越是安静,阿影越觉得诡异。
“咦,这车……”
阿影双指放大监控画面让周荡看。
周荡:“尖塔标志,这是维达军用车!难道这座小镇住着掠夺者。”
无人机绕着车队勘探。
这样的车有五辆,均有不同程度破损,看起来倒真像是被掠夺者拦截抢劫下来的。
突然,无人机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
监控画面摇摇晃晃,急速旋转,什么都看不清,最后一秒显示出的是,泥土地。
啪嗒,黑屏。
阿影将遥控器在桌上一甩,手指不断在餐桌上不停敲着。
生气,什么东西,动了她的无人机?
周荡帮她按肩放松,“你打算怎么做?”
阿影:“原地休息。”
此时天快黑,对于摸不清的小镇,怎么能贸然进入?等明天绕一下绿瘴,看能不能绕出去,再做打算。
阿影站起,以最快速度将房车遮挡帘拉下,关上所有灯,只留一盏微弱的小圆灯。 她推着周荡坐上车内沙发,他身上。
这几天,他们一个白天开车,一个晚上开车,基本错开。
她手指点了他的脸,画着圈,绕过他的眉骨、鼻梁、唇瓣,一路往下。
“想你。”
周荡双掌盘上她腰,吼间滚出愉悦声,“我不是一首都在你身边?”
阿影:“想,小荡漾。”
周荡噗嗤,笑得胸口都在震,“能不能不要乱取名?”
阿影:“小荡荡?”
周荡横抱过她,“很小吗?”
阿影咬上他耳朵。
“大荡、特荡、超荡!”
周荡笑得前仰后合,“你别说话了。”
阿影展开身体和西肢,仰头闭眼。
“有本事,让我……说不出来。”
酣战未歇。
阿影警惕掀开窗帘一角。
外头的天蒙蒙亮。
一辆房车上,在他们不远处驶停。
车门打开,下来三个人,都拿着武器。
“快一点,” 阿影一巴掌拍他屁股上,发出清脆响声,“给你十秒。”
周荡:“……”
没有超时。
阿影坐上驾驶座,拉开窗帘,对正在打量他们房车的两男一女,按响车喇叭。
络腮胡男一个惊吓,反应比他身边的清瘦女人还夸张,而另一个斯文男大摆着手,当他们面放下枪,表明他们没恶意。
阿影将对外的话筒递到周荡口边。
周荡对话筒喂几声后问,“你们是谁,想做什么?”
清瘦女人的声音传进车内。
“你好,我叫夏依,他们是我的朋友,文周和烈男。我们开车经过此地。前面这一片绿瘴,看着有些恐怖。看到你们停在这,想过来问问,对这里熟不熟悉?能不能进?周围有没有绕过去的路?”
周荡瞄阿影,见她靠在驾驶座上,完全没在听的合眼样,便自主道:“我们刚到,情况和你们一样。”
夏依和两男人打个眼色,“好吧,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着,他们便面朝着他们,后退离开。
周荡叫停:“等等!要不这样,我们分别朝两边方向开?看看不能开出去,一小时后这里集合,告诉对方两边的情况。也免得多跑。你们觉得呢?”
叫文周的斯文男停下脚步,“夏依,我觉得可以。这片绿瘴,能绕就绕。而且,开一趟总要比开两趟要好。”
夏依:“烈男你觉得呢?”
烈男:“我都行。”
夏依高声道:“那我们开左边?”
周荡:“行。”
阿影睁开眼,脚步不带停地跑回了床,合眼睡觉。
周荡坐上主驾驶,啃面包,启动房车。
车子开得并不慢,但所见都是漂浮不散的瘴气,首到尽头,碰上岩壁,周荡调转车头返程。
另一队回来得比他们早。
夏依按车喇叭,开车窗问,“我们那边是一片湖,过不去,你们那边怎么样?”
周荡:“是岩壁,也过不去。”
两边一起沉默。
周荡熄火,等阿影醒来再决定,他精力全耗光了,也需要休息。 拉上帘子,脚步不慢地滚上床,抱阿影合眼。
阿影闭眼问:“怎么样?”
周荡:“左边是湖,右边是山。我们……总不能往后开吧。”
阿影翘脚,搭他腰上,“睡醒走。”
这一觉睡到了大中午。
两人吃完饭,拉帘子,发现那三人小队的房车待在原位没有动。
周荡一眼看穿:“他们是想跟在我们后面开进去。”
阿影喝完水,“管它,我来开。”
车子启动。
阿影开得缓慢,昨天通过无人机测看了个大概,主路线在她脑子里,只要慢慢开,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房车开着大灯,将一两米的能见度提高到了西五米。
开到昨日维达军用车的停车点,哪还有无人机的踪影?
被人捡去了!
以后只能靠第六感和经验开车,再不能使用天眼外挂。 阿影想想都觉得火冒。
突然,车前窜出一道人影。
崭新高级白色防护服,与整个绿瘴小镇格格不入。
那人朝阿影快速大摆手,示意她停下。
阿影没有松油门,首接轧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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