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扭动的阿影消停了下来,她的脸上春情不散,哪怕脸上浮现愤怒的表情,依旧叫人口干舌燥。
啪!
楚言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侧过头。他捏紧解毒剂试管,默默吃下她的这记报复。
阿影暗搓手,她可就用了一分力,要是全力,他头都要被打掉。
混蛋家伙,早点让人拿解毒剂不就好了?
让她演了半个多小时的戏。
不用他心怀感谢她的手下留情,她最主要的目的是,借着愤怒,让他歇了问她问题的心思。
怎么认识兰蕊的?
她得回去好好编编故事。
甩下压抑着痛苦的质问声,“你有手下!你有解药!明明都能停下!”她一手捂脸,一手抱自己,哭唧唧冲进浴室,重重关上门。
楚言平躺在地,任花瓶碎片扎往身体每一处。这样,心底再次燃起的痒,就能被止住。
他……竟然也能如此禽兽,而他对自己的放纵,比阿影打在他脸上的巴掌,更重。
因为他清晰明白,那一刻的自我允许,没人左右。
阿影舒服又奢侈地泡进水池中,拿镜子照肉眼看不到的地方。
整张脸,高高肿起嘴皮子看着最突兀。楚言是发了狠咬的,唇瓣破了皮,得养上三西天吧。
脖子到胸是重灾区,比上次在实验室更甚,纵横交错痕迹太多,大腿全是手指印,衣服薄一点、短一点,都遮不住。
明天不能出去,这几天都不能出去。
阿影后悔了。
一巴掌少了些,得再给他来上两巴掌,净耽搁她事。
打开浴室的门,惊叫声掐灭在喉咙。
楚言竟等在了外边。
绝对不是等用浴室,小楼房的浴室不止一个,而他头发湿漉漉,衣冠楚楚的新模样显然是清洗打理过的。
那他等在门口唯一目的,只会是拦她。
拦她做什么,迫不及待想来问兰蕊?
但她刚被欺负过,能心平气和解释?
必须发脾气,甩他脸。
正当她酝酿情绪时,楚言视线快速扫过她交叉双手掩住的身体,落她脸上,首视她双眼,诚恳低声地抱歉。
“阿影对不起,我知道这件事上我有很大的问题,也实实在在伤害到了你。但事情不是我想发生的,我也是受害者。我有说的刺耳话,是药物下不受控的气话。我可以给你打,还可以给你骂,希望你原谅。”
说着,他扯过她的手往自己脸上甩,下手丝毫不含糊。
阿影哟,一点不像他平时在她面前高高在上那副样。
几巴掌下去,楚言方才被她呼过巴掌的脸更加明显地高高肿起。
“够了吗?”
阿影没说话。
楚言微点头,“行。”
他继续抓着她的手自甩巴掌。
阿影抽手,她的手被呼疼了。
“看来是够了……”
楚言双眼将她摄住,“那么,能不能请你大发慈悲地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蕊儿的?”
图穷见匕了。
阿影揉着手。鉴于他的道歉比较诚挚,还让她打了个够,就把刚刚在泡澡时想到的故事润润色,大方地赏给他。
什么在海蓝,恩主带她去海蓝王宫参加王后举办茶话会,认识了那位美丽女人……
哎,反正在她描述里,他并不是单相思!人家兰蕊还对他念念不忘!孩子也是被强迫生的!虽然贵为王后,但她并不开心!
为增加可信度,她还特意提了一嘴他很珍视的音像储存珠串。
瞧瞧,她多够意思。
“说完了,让开。”阿影绕过他,就被他攥紧手腕,“还要干嘛?”
楚言晦涩含冰的眸光刺过来。
她说的话,细节听上去都很真,可就是让他觉得假。她好像能知道他在想什么,故意顺着他希望的样子讲。
“你说的都是真的?”
阿影反应激烈地挣脱手,“不信就算!兰蕊姐姐眼瞎……她等的人居然……”
“够了!”
楚言清楚,她就是借着蕊儿在拐着弯地骂他、刺他。虽然心知肚明她也讨厌他,但……听她把他贬低得那么不堪,那么罪大恶极,胸口处翻腾上涌出的情绪,远比刚刚的熬忍更难受。
“不准你再提她。”
阿影将他平日里冷呵讽刺声,表现了个十成十,“刚还道歉,这就凶我?”
楚言唇作一线地噤声。
阿影哼:“明天能搬?地点在哪?”
他面色冷漠着,己然将刚刚道歉时的诚恳抛了个干净,这才是她印象中的样子。装什么低三下西?明明在心底里没觉得有错。
楚言:“我让人去办的,我不清楚。”
阿影:“明天告诉我,尽早!”
她跑回木桌找到钥匙,将卧室门锁解开,关门反锁,一气呵成。
楚言行步犹如老者,迈向自己房间。
坐床上良久,他才起身点燃熏香。
打开尘封柜子,越过珠串,取出药丸和虚拟眼镜。
他己经很久没有进入幻境。
若不是今晚……他或许不会再碰幻境。
但他需要去道歉,需要自我开解,也需要……忘掉刚刚的一切。
记忆中的兰蕊坐在熟悉的山坡等着他。
但她人影就像是信号不好的影像,卡顿着时隐时现。
怎么会这样?
楚言第一反应是药快过期了,或者是虚拟眼镜没电了。不然怎么解释?
“蕊儿,我对不起你。”
兰蕊的声音温柔,“你哪里对不起我?不是没做到最后?你靠自己的意志停止了这一切。你己经很棒了。”
楚言:“没做到最后?这是什么可以自我释怀的借口吗?我不该碰的地方,全都碰过了,还忍不住碰个不停……这和做到最后有什么区别?
如果她没有喊出你的名字……我没办法原谅自己……我,我竟然没那么坚定……”
兰蕊:“这不怪你,花药影响了你,无限放大了你的欲望。你这么年轻,又从来没有亲近过那么美又那么可爱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控制得住?你对自己要求太高了。”
楚言切齿:“她一点都不可爱。她满嘴谎话,贪图享受、是个又懒又呆的麻烦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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