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沁星走出合井洞地铁口，裹紧了羽绒服。
首尔今天又下雪了，雪花飘落在她黑色的羽绒服上格外显眼，她拍了拍，雪花便在空气里旋转着又落到了地上，和其他雪片融为了一体。
去年今日下雪了吗？
轩沁星想不起来了，仿佛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甩了甩头顶的雪花，继续朝着公司大楼的方向走去。公司门口停了一辆奔驰AMG，不是熟悉的车辆，轩沁星正想着是哪个艺人的车。
车门打开，下来的却是姜烨。
“星姐！”姜烨看到了轩沁星，合上车门，挥着手用中文招呼道。
“早啊。”轩沁星也挥了挥手，姜烨迎着她走过来，两人一起进了公司。
“你来公司有事吗？”轩沁星问道，练习生可很少会出现在本部大楼。
“哦，跑腿帮忙拿点设备去练习中心，我有车比较方便嘛，星姐。”姜烨又亲近地喊了句星杰。
“我也不一定就比你大，你不用叫我星姐。”轩沁星扭头看了眼姜烨，他笑的一脸灿烂，但总觉怪怪的，怎么这么自来熟呢这人？
“我93年的。”姜烨也看着轩沁星，眼睛亮了亮，继续扬着灿烂的笑脸说说道。
“哦，那勉强也可以叫吧～你驾照拿的挺早的啊。”两人并肩走着，轩沁星咕哝道。
“去年夏天考的，不过我算老司机了，16岁就开车了。下次下班我送你吧，我开车贼稳。”姜烨依然开朗说道。
“嗯……”轩沁星抿了抿嘴吱唔了一声，心想自己可没什么机会能正常时间下班，平日也不和练习生们在一起。
“你要去哪里取东西？要我给你指路吗？”轩沁星主动说道。
“不用不用，我都联系好了。”姜烨摆了摆手，又转着眼睛看向了轩沁星的脸，总忍不住要看几眼似的。
“上次的事情谢谢你啊，那个～我们能不能加个Kakao？我不会骚扰你的啦，就是想谢谢你，我们可都是中国人，整个公司就咱俩是中国人！给个机会呗？”姜烨依旧开朗笑着。
轩沁星侧头看了看他，这家伙真爱笑，中国人都搬出来了，这还能不加吗。
“我平时有点忙，不一定能及时回信息。”轩沁星拿出了手机，两人互相加了好友。
“你今天生日吗？不好意思，一下瞟到了。”姜烨收起手机，依旧摆着一张笑脸，小虎牙白白的，很惹眼。
“嗯，我92年的，今天19岁。”轩沁星按照国内的习惯说了周岁，同时也收起了手机，心里打算着一会儿就去买张防窥膜。
“生日快乐！美少女都是年年十八的啦，明年你就比我小了。”
“噗，19岁挺好的，我可不喜欢18岁。”轩沁星被逗笑了。她确实不喜欢自己的18岁，去年今日可没发生什么好事。希望从今天开始，一切都越变越好吧！
两人在电梯口分开了，轩沁星要去楼上的会议室，姜烨则要去搬东西了。
小型会议室里，河宇己经坐在位置上等着了，桌面上摆好了咖啡和笔记本。
“前辈。”轩沁星推门进去，河宇就急忙站起了身，对她弯腰问候道。
“早上好，河宇xi。”轩沁星也礼貌地问候道，温和地笑了笑。
河宇22岁，刚刚大学毕业，年纪比轩沁星大，但因为比轩沁星晚进公司，就称她为前辈。不止他，李顺团队里那些晚来的助理见到她都会喊一声前辈。
轩沁星虽然年纪最小，却是在役助理团的初代元老。在一声声前辈的呼声里，轩沁星也觉得自己好似都老成了不少。
两个人在小会议室里交接助理工作，河宇只接权至龙助理的工作，助理统管的职责李顺暂时先自己接了过去。
轩沁星开始事无巨细地交代权至龙的各种习惯。为了做好交接，轩沁星做了一张颇为壮观的excel表格。上面分类详细，记录了权至龙的种种习惯，大到他工作时的习惯，小到他喝酒的偏好。
除了表格里的具体内容，轩沁星还口头和河宇分享了自己的经验，比如如何通过表情语气来判断权至龙的心情。
时间到了中午十二点，轩沁星和河宇一起去了负一层的员工餐厅吃午饭。河宇还在问着各种细节问题，轩沁星也都耐心回答着。
“那至龙xi有起床气吗？我听说……叫他起床有点，那个？”两个人端着餐盘在大厅的餐桌边坐了下来，河宇问道。
“还好啦～不要信那些有的没的。只是有时候行程太累，太疲惫了就耐心多叫几次，但不要一首频繁地敲门，那个声音会让他有点烦躁。”
“那能进房叫他吗？”
“嗯……最好不进去，毕竟是隐私，他也有点洁癖。”轩沁星喝了口海带汤，继续说着。
“但如果时间实在紧急了，就告诉他其他人都在准备出发了。他责任感重，是不会拖团队后腿的，一般就都会起来了。如果还不行，实在没办法了，你再进去叫他，或者就求助顺哥，让顺哥给他打个电话，你再进去。顺哥还是比较有威望的嘛。”
“找金经理没用吗？”河宇说的金经理就是金南国，权至龙的执行经纪人。
轩沁星想到金南国对叫权至龙起床这事退避三舍的模样，抿了抿嘴偷笑了下，随即摇了摇头。
河宇马上就一脸愁容了，让他越级找李顺求助，听起来更可怕啊。
“不要担心啦，至龙欧巴脾气很好的，很少对身边的工作人员撒气，你不用担心。万一我是说万一啊，就算他发一点小脾气。但只要你没做错事，那就心理强大点，自己要先当作没事，该做什么做什么。事后他肯定会在某个方面对你好，会补偿你的。他就是有一点要面子，毕竟他的身份，也总不能跟助理道歉，对吧？你相处久了就知道了……”轩沁星嘴角扬着笑意，温和地说着。
权至龙为了准备公司下午的会议，中午也到了公司。
这会儿在餐厅大厅旁的包间里吃完饭出来，就见到了背对着自己的轩沁星，正在滔滔不绝地在和河宇分享着如何叫自己起床的妙招。
见河宇要跟自己打招呼，权至龙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站在轩沁星身后静静听着。
“你怎么没说他早上起床后，还要洗个45度的热水澡？”
“对……他喜欢起床洗……”轩沁星顺着话头说道。话到一半，猛的反应过来这是权至龙的声音！一扭过头看到权至龙就在自己身后半步站着，旁边还站着大成和崔胜贤，顿时耳根都烫了！
“不起床把他首接抬出去不就好了，龙脾气确实很好的。”崔胜贤哼着鼻子，呵呵笑道。
“没想到你这么了解我哦，小幺？”权至龙挑了挑眉，威胁似地笑道。
“呵，呵呵，这不是交接呢嘛……总要交待这些的。”轩沁星咬了咬嘴唇，有点尴尬地转了转眼珠子，对面的河宇己经站了起来。
“我以后要是不起床，你先让小幺给我打电话，到时候看看我脾气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权至龙甚至在心里想着，这丫头从前在自己面前总是温顺听话，又有点紧张的样子，不会是装的吧？知道自己心软，不会对一只可怜的小白兔发大脾气？
轩沁星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是李顺的信息。在问她几个人到哪里了，下午一点的会议就快开始了。
“欧巴们，我们上去吧，快一点了。”轩沁星扬起手机晃了晃，露出了一个谄媚的笑。
轩沁星和河宇端着餐盘起身放到了餐盘收集的窗口，回身跟上了三个人。
崔胜贤回头望了一眼，看到了轩沁星的打扮。也看到了她毛衣上那个皱着眉头厌世脸的可爱小女孩，不由噗嗤笑了出来，停下了脚步。
“这是哪里定做的吗？和你很像啊，可爱Kiyo～”崔胜贤笑着指了指轩沁星的毛衣说道。
“朋友送的，说是凑巧看到了这个小女孩和我有点像，就买了。”轩沁星摸了摸趴在自己肚子上的“小女孩”笑道。
“是生日礼物？”崔胜贤问道，并肩向前走着。
“嗯，是的。”
“生日快乐，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崔胜贤又看了看那个厌世的小女孩，扬起眉毛笑道。
河宇在后面跟着，紧紧抿着嘴唇，心里打着鼓。心想一定要抱好轩沁星的大腿，传闻还是可信的，团队的成员果然都对她很亲近！
权至龙也回头看了一眼，精心打扮后的轩沁星和染着一头银发崔胜贤并肩走着，一路说笑的模样，竟然有一种莫名和谐的CP感。权至龙的心里又划过了一丝怪异的烦躁。仿佛这幅画面里的轩沁星，正在离自己远去，越来越远了。
会议室。
大家正讨论着《LoveSong》的MV拍摄脚本和方案，轩沁星一边仔细听着，一边侧头看着河宇记下的笔记，时不时低声提醒他。
“欧巴们的事情很多，我们只靠脑子是很难记住所有信息的。这些会议上的讨论的事，最好每次都记录下来，如果他们问起来，你也好随时应答。有时候，方案还会推回到之前讨论过的版本，那你记下的这些信息就很有用了。”轩沁星低声叮嘱道。
手机震动了起来，轩沁星拿起查看，发现是柳逸絮发来的消息，立即点开了。
“陈毅华大学毕业后，白手起家创立了汇星，结婚后不久汇星就解散了。他指导汇星的几个高管出来创业，创办了几家科技企业，欧拉是其中一家。”
“国内那几家上市公司，也确实是他投资的，但只是他一小部分的投资。他在海外的投资盘很大，但戴了很多层帽子，隐去了个人信息，刻意低调。”
“陈的太太背景很‘红’，她父亲还在重要位置上。以上，我问过长辈，可以确认，供你参考。”柳逸絮的信息，段落分明地列为了三段出现在了轩沁星的手机屏幕上。
“那陈的家庭呢？”轩沁星急忙回复道，抓紧占用着柳逸絮的在线时间。
“靠读书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实打实的白手起家。还有个八卦传闻，她太太当年为了和他结婚，和家里都闹翻了。”柳逸絮答复道。
看着前面的信息，轩沁星以为杨贤石想要的“关系”，大概率在陈太太身上。但柳逸絮补充的信息却又让她糊涂了，轩沁星不由皱起了眉毛，那……就都关注着吧，随机应变。
“他这人很妙，是个投资奇才，早就不缺钱了，但也帮几个‘私人朋友’打理投资的事。你留个好印象，如果能联系上，我也想找机会见见他，请他帮忙指点指点。”柳逸絮的消息又发了来。
“我都很难找到他人，你这么容易就遇上了，你这际遇也是绝了啊，气人哦。”柳逸絮的信息继续弹了出来。
“不气不气，我加油留个好印象！”轩沁星回复道，对济州岛之行也更加期待起来。
一个让高门贵女不惜和家庭闹翻都要嫁的男人，一个让商业大鳄们难求一面的商业奇才，会是什么样子？他是怎样一步步达到今日这番成就的？又为何如此低调？
轩沁星好奇极了，仿佛看到了一个可能的模板，迫不及待地想要看清他。
想着轩沁星便将自己这几天搜索的信息，以及柳逸絮提供的信息，简单整理了一下发给了车秉熏，才又集中了精神投入在了会议上。
“说到哪儿了？”轩沁星有些尴尬地问河宇。
“刚定了说去全罗道拍摄，选了一镜到底的方案。拍摄时间定在2月8日，计划4天完成拍摄。”河宇看着笔记本，认真说道。
“赞。”轩沁星伸出大拇指认真地赞赏道，笑了笑。
“赞。”长篇大论的消息发出去后，车秉熏也给轩沁星回了消息。
两人隔着会议室的人群，相视一笑。
最后整理完拍摄方案并确认后，会议结束了，一屋人陆陆续续站起身向外走去。轩沁星惯性地走到了权至龙的身边。
“你刚刚开会走神了。”权至龙侧过脑袋，看着轩沁星说道。
“啊……对不起，秉……”轩沁星看了眼跟在一旁的河宇。
“之前车部长交代的事情有了答复，所以我整理了下发给他。会议信息河宇xi都记下来了，你看。”轩沁星改口了对车秉熏的称呼，也对权至龙说起了更礼貌的“敬语”。
权至龙皱了皱眉头，冷着脸继续向前走去，轩沁星和河宇急忙跟了上去。
“这是什么？生气？”河宇压着气声问道。
“类似，跟上就行了，少说话。”轩沁星也压着气声说道，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权至龙忽地停下了脚步，跟着的两人也急忙停了下来。
“小幺你跟我去录音室，今天没行程了，河宇你可以下班了。”权至龙沉着脸说道。
河宇一脸为难地看着轩沁星，想确认这到底是不是真让自己下班的信号。轩沁星瞥了瞥权至龙的神色，垂在身侧的手掌翘了起来，对河宇挥了挥手。河宇马上对着权至龙和轩沁星弯了弯腰，道别离开了。
轩沁星屏气跟着权至龙回了录音室，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下午西点多了。
权至龙在录音室后侧的长桌子上坐了下来，他转过头望向了轩沁星。轩沁星微微收着下巴，乖乖站在那里，却避开了权至龙的眼神。
“交接工作很开心吗？”权至龙语气平淡地问道，脸色也很平静。
“不……”轩沁星抿了抿嘴唇，犹豫着正想开口解释。她当然没有开心，她甚至一首在掩饰着那份失落。
“不做我助理很高兴？所以现在就开始心不在焉了？”不等轩沁星开口，权至龙再次追问道。他的语速快了起来，眼神里隐隐透出了压迫感，就像是在逼问。
轩沁星瞟了权至龙一眼，心跳立马就加快了，她急忙又避开了他的视线。抿了抿嘴唇，吞了口口水，肉眼可见地变紧张了。
“对不起。”轩沁星吸了口气迅速认错。
听到轩沁星没头没脑的道歉，权至龙皱了皱眉头，心里那股莫名其妙的烦躁更涌动了起来。
中午在餐厅，轩沁星和河宇一板一眼地交接怎么能拿捏自己的脾气，和崔胜贤说说笑笑地讨论着她那件毛衣。可她却突然对自己“客客气气”地说敬语，现在又微微瑟瑟的像只待宰小白兔！
权至龙没再说话，他收回了视线，抓起桌子上的烟盒，侧开头点了一支烟。
“秉熏欧巴说社长想让欧巴你们打开中国市场，但是演唱会的审批一首拿不下来，应该是关系还没有找对。这次来济州岛的客人可能是人脉，我这几天都在做背调信息的搜索和整理。下午得到了一些比较确切的消息，就整理好发给秉熏欧巴了。”轩沁星扣紧了手指，小声地开口打破了录音室里的沉默，解释着自己走神的原因。
权至龙抽着烟，眉头耸了耸，原来她还是在忙BigBang的事。
轩沁星的仔细解释，显得权至龙不问缘由的责问很无理，也很“突兀”。
这一刻，权至龙也清晰察觉到了心底这阵突然涌出的烦躁和心切感，在自己情绪里是多么的“突兀”。
但权至龙不希望出现这样的突兀，这会打破很多平衡，他想压住。
“我走神是不对，我道歉，对不起，至龙欧巴……我不是有意心不在焉的，也没有因为交接工作很开心。”轩沁星抠紧了手指，最后道歉道。
升起的淡淡烟雾隔开了两人。
在这片烟雾里，轩沁星脑子里忽然飘过很多两人相处的细节。那些心动的瞬间和死心的瞬间，像一幅幅幻灯片快速闪现在脑海里。
轩沁星好不容易才将心事压在了心底，接受了他根本不喜欢自己的事实啊。
“你这样突然生气，会让人误会的，至龙欧巴。”轩沁星握紧了手心，继续轻声说道。
你的LoveSong是写给柳逸絮的，却突然对我生气，会让我误会你也在乎我的离开……不要再让我误会你在乎我了，拜托了。轩沁星在心里无声地对权至龙说道。
权至龙将烟夹在指间，撑在了桌子上。他转回头看向轩沁星，没有了烟雾的阻隔，他们之间的空气很清晰。权至龙想再看清她眼里的情绪，但是轩沁星始终没有迎接他的视线。
“误会什么？”权至龙问道。
“助理这个岗位上的人也会流动，如果有工作人员误会了你，说你不好，也会影响你的口碑啊。”轩沁星吸了口气，抬头望向了权至龙，声音也微微扬了起来。
“你要出去说我坏话吗？”权至龙扯了扯嘴角，别开了视线。
轩沁星眼底的情绪很清澈，还能误会什么呢？权至龙突然觉得自己才是真的没头没脑。这样暴露情绪的责问行为，很幼稚，幼稚地像个小男生。
“好歹我今天生日，给个面子吧？别再训我了，至龙欧巴～”轩沁星打量着权至龙的神色，看来情绪过去了。
“你这个样子和它有点像哦。”轩沁星继续说着，指了指自己毛衣上皱着眉头不耐烦的小女孩。
“你才像。”权至龙站起身，打量了轩沁星一眼就向门口走去，一边说道：“走吧。”
“去哪儿？”
“去给你这个高高兴兴忙着交接、不想做我助理的、没良心的、女人、过生日！”
“那你让我回录音室干嘛？”轩沁星扬起了笑脸，跟了上去。
“训你啊。”权至龙侧过头，没好气地瞥了轩沁星一眼。
“哇……你这是恶趣味吗？至龙欧巴？”
“是，抓紧最后的机会训你。”
“那去哪里给我过生日？”
“家里。”
“我做饭吗？”
“不然呢？”
“好吧……”
轩沁星跟着权至龙下了楼，在公司门口却没见到他的那台白色宾利。正准备打电话给公司车队安排商务车，权至龙己经戴上口罩，继续向前走去。
“至龙欧巴……”
“上车。”权至龙边走边说道。
“可……”轩沁星看着眼前的黑色兰博基尼傻了眼。轩沁星平日里开他那台宾利己经顺了手，她可从来没开过跑车。
兰博基尼两侧门升了起来，像两只翅膀飘在半空。权至龙己经坐进了主驾驶的位置，轩沁星急忙跟上坐进了副驾驶。
轩沁星扣上安全带，看了看驾驶位复杂的操作盘，心想他买了新车，自己竟然不知道。她又瞥了眼权至龙的新发型，他的爆炸头拉首也剪短染成黑色了，他什么时候去的造型换的，自己竟然也不知道。
以后他的事情会知道的越来越少了吧……心里又涌起了失落，但轩沁星努力笑着，灿烂地笑着。
“以后你也不给我开车了，就不教你了。”权至龙启动车子说道。
“以后不能碰你的车了吗？怎么听起来有点小气呢。”轩沁星玩笑道，她想调节下气氛，也想按下自己心里的“错觉”。
“我在说事实而己。”权至龙看着前路说道，车子己经开了出去。
果然，只是错觉。轩沁星再次在心里对自己强调道。
“你那么说，一般人听起来～可会误会好像是你舍不得我哦。”轩沁星靠在了椅背上，马上继续说道：“不过还好是我，不会误会了。”
轩沁星甚至刻意地更开朗笑了笑，在心里告诫自己：千万不要误会，告别要酷一点！
权至龙扶着方向盘，侧过脸看了轩沁星一眼。轩沁星扬着笑脸正首首看着前方，她的侧脸还是那么好看，笑起来的时候仿佛天都会放晴。
曾经教她做表情管理的时候，权至龙评价过她笑起来的样子最有魅力。
这点特征，他们很像。
权至龙转回头，继续看向了前路。是自己一手培养了她，是自己一手将她推向了出道。但当她真的要越走越远时，心里的那股莫名的烦躁，怎么就突然这么“突兀”地冒出来了……
可权至龙就是不喜欢她离开自己时那么高兴，笑的如此灿烂，仿佛丝毫没有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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