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张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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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张机

 

找魏延的人手撒遍了南阳。

就是找不到。

沈潇心里那叫一个急,但也只能干瞪眼。

黄忠那边,还没动静。

反倒是黄舞蝶,成了客栈的常客。

自从沈潇那“麻黄汤”真让她弟弟黄叙缓过劲儿来,这小姑娘看沈潇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她爹黄忠还没正式表态呢,她自个儿先跑得比谁都勤。

隔三岔五,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粉黄罗裙,跟阵小精灵似的刮进来。

也没什么正经事,就爱黏着沈潇。

“潇哥哥!”

这天沈潇正对着南阳地图,眉头拧成疙瘩,琢磨魏延能猫哪儿。

黄舞蝶蹦蹦跶跶进来,手里还挥着根树枝。

“你看我这招使得咋样?”

说着就在院子里呼呼哈哈地比划起来,身段轻盈,招式有模有样,透着股飒爽劲儿。

沈潇抬眼瞅了瞅,笑了。

“不错,有你爹当年的风范。”

“就是力道还差了火候,得多练。”

黄舞蝶收了架势,跑到沈潇跟前,小脸蛋红扑扑的,带着点小期待。

“真的呀?”

“潇哥哥在给我讲几个故事呗?”

她扯着沈潇的袖子,轻轻摇晃。

沈潇心里暗叹,这小丫头,真是个活宝。

乱世里还能有这么干净的笑脸,不容易。

他伸手揉了揉黄舞蝶的脑袋:“行,等潇哥哥忙完这阵子,在给你讲几个故事。”

“不过,你得听话,不许再像那天在药铺一样,动不动就跟人动手。”

黄舞蝶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嗯嗯!舞蝶听潇哥哥的!”

她最喜欢听沈潇讲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

什么“飞机”能在天上飞,比鸟还快。

还有“汽车”,不用马拉就能跑。

还有那“电灯”,一点就能把黑夜照得跟白天一样亮堂。

“潇哥哥,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她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满是好奇。

沈潇哈哈一笑:“那当然是真的。”

“等以后咱们主公得了天下,安定了西方,就能把这些好东西都造出来,让老百姓都用上。”

黄舞蝶听得入了迷,小脸上满是向往:“那…那我要一首跟着潇哥哥!”

“我要亲眼看看那些神仙宝贝!”

她就这么赖上了沈潇,沈潇去哪儿她跟到哪儿,活脱脱一条甩不掉的小尾巴。

沈潇倒也挺乐意带着这个小跟班。

小姑娘心眼不坏,人也机灵。

旁边的郭嘉摇着扇子,看着这俩人腻歪,脸上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羡慕肯定是有点的,这小丫头片子,身段窈窕,眉眼灵动,虽说年纪还小,但绝对是个美人胚子。

不过嘛,郭嘉心里门儿清,这不是他那杯茶。

他爱好的是那熟透了的、风韵犹存的妇人,最好还是别人家的,那滋味……啧啧。

所以,他也就是纯欣赏,没动别的心思。

“先生。”

郭嘉慢悠悠地开了口,声音带着点他特有的慵懒。

“魏文长那边,依旧是没个准信。”

“不过嘛,嘉倒是想起一个人来。”

沈潇精神一振:“谁?”

“神医张机,张仲景。”郭嘉轻轻摇着扇子,“听闻其人,目前就在这南阳左近。”

沈潇猛地一拍大腿,差点没跳起来。

“卧槽!”

“张仲景!”

“我怎么把这位爷给忘了!”

那可是医圣张仲景啊!

写《伤寒杂病论》的大牛!

行走的医学宝典!

而且,黄叙那要命的哮喘,说不定还这位神医也能搞定!

“奉孝兄!你这消息简首是雪中送炭!”

沈潇噌地站起身,激动得不行。

“马上!立刻!咱们去找张仲景先生!”

旁边的张飞听得一头雾水,挠了挠头:“先生,找那瞧病的老头儿干啥?咱们不是还得找那魏延吗?”

沈潇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三哥,你懂个锤子!”

“医者,怀的是悬壶济世之心!”

“这张仲景先生的价值,有时候比几万兵马都大!你信不信?”

许褚依旧沉默,但脸上也露出了几分不解。

找个郎中,真有这么重要?

沈潇也懒得跟他们细掰扯。

跟这俩猛将讲什么医疗体系、后勤保障、瘟疫防控的重要性,他们现在也未必能完全明白。

但这乱世,一场伤寒,一次痢疾,就能要了成百上千人的命。

军队里,死于战争的士兵多,死于疾病的士兵更多!

一个顶尖的医家,能救活多少人?能让多少好儿郎不至于窝囊地死在病榻上?

这笔账,太划算了!

打听张仲景的住处并不算难。

一处偏僻的小院落,院子不大,却收拾得异常整洁,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洗不掉的淡淡药草味儿。

张仲景是个清瘦的中年人,面色带着长年劳累的倦容,唯独那双眼睛,清亮有神,透着一股子医者的悲悯。

此刻,他正蹙着眉头,为一个病入膏肓的妇人细细诊脉。

那妇人早己瘦得脱了形,气息奄奄,仿佛随时都会断气。

旁边,她的丈夫和孩子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求求张大夫…救救俺家婆娘吧!”

“俺们家…就指望她了啊!”

沈潇一行人站在院门口,看到这一幕,心里都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这就是乱世啊。

人命轻贱如草芥。

一场看似不起眼的小病,一场突如其来的痢疾,就能轻易摧毁一个原本完整的家。

张仲景轻轻放下妇人的手腕,疲惫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唉…”

“太晚了…”

“再迟些时候发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如今…药石无效,回天乏术了。”

那男人和孩子闻言,顿时哭嚎得更加凄惨。

张仲景看着他们,脸上写满了无奈和痛惜。

他行医多年,这样的场面见得太多,多到心都快麻木了。

可每一次,他还是会感到无力。

沈潇迈步走进院子,来到张仲景面前,深深一揖。

“张先生。”

张仲景抬起头,这才注意到沈潇等人。

为首的年轻人,虽然衣着朴素,但气度沉稳不凡。

旁边跟着的文士,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

身后那两个护卫,一个黑脸环眼,煞气腾腾;一个身如铁塔,稳重如山。

一看就不是寻常人物。

“诸位是?”张仲景略带疑惑地问道。

沈潇再次恭敬行礼:“晚辈沈潇,乃河东刘备刘玄德主公帐下主簿。”

“今日冒昧登门,是特意前来拜访张先生。”

一听是刘备的人,张仲景的神色微微有了些变化。

刘备的名声,他多少听过一些,知道是位仁德爱民的皇室宗亲,在如今这乱糟糟的世道里,算是一股清流。

他连忙回了一礼:“原来是沈主簿,失敬。”

“不知沈主簿寻张某,所为何事?”

沈潇没有绕弯子,开门见山:“张先生,沈潇今日前来,是诚心想请先生出山,辅佐我家主公,共图大业!”

张仲景闻言一怔,随即摆了摆手:“沈主簿说笑了。”

“张某不过一介草莽郎中,于治病救人尚可勉力为之,于军国大事,实乃一窍不通,如何能辅佐玄德公?”

沈潇摇摇头,语气恳切:“先生误会了。”

“我家主公请先生出山,并非是要先生冲锋陷阵,运筹帷幄。”

“而是为了……救更多的人!”

他顿了顿,指了指院中那仍在悲泣的人家,又遥遥指向院外萧条的街道。

“张先生,您医术盖世,仁心仁德,小子佩服之至。”

“可凭先生一人之力,就算不眠不休,一天又能诊治几位病人?”

“一月呢?一年呢?”

“您就算广收门徒,倾囊相授,这一生,又能救治多少黎民百姓?”

“又能将您毕生所学,整理出多少济世良方,流传后世?”

张仲景彻底沉默了。

沈潇的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精准地扎在他心中最柔软、也最痛的地方。

是啊,他毕生夙愿便是“上以疗君亲之疾,下以救贫贱之厄”,可现实却是病人无穷无尽,而他分身乏术,力不从心。

这乱世,仿佛一个巨大的、流脓的伤口,他拼尽全力,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沈潇往前走了一步,声音里充满了力量和真诚:“张先生!”

“我家主公敬重您的医术,更敬佩您的仁心!”

“只要先生愿意前往河东,助主公一臂之力。”

“主公说了,愿倾尽所有,在河东之地,为您专门建造一座——”

“医!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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