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人出了军资库不多时,便来到了武器作坊所在的区域。此处仿若一座戒备森严的小型堡垒,一溜高耸的围墙环绕西周,透着冷峻与威严的气息。作坊生产区的大门由两扇厚重的木门构成,两侧塔楼里各有两名守卫站岗。守卫们身披厚重铠甲,铠甲上的鳞片紧密相连,宛如坚不可摧的护盾,他们手中紧紧握着长枪,枪尖闪烁着冰冷寒光。其神色警惕,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时刻留意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见林宇等人靠近,其中一名守卫迈着沉稳步伐上前一步,将长枪一横,动作干净利落,恰似一道黑色屏障,目光如炬地打量着他们,而后高声喝道:“站住!此处乃武器作坊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你们是何人?”
林宇赶忙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王爷颁发的手谕,恭敬地递向守卫,言辞恳切地说道:“我乃林宇,昨日因守城有功,王爷特赐七品兵器研发主事,此次前来查看武器作坊,以便对城防武器加以改进,增强我军防御之力。这是王爷的手谕,烦请仔细查验。”
守卫听闻,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审视的目光,随后缓缓放下长枪,双手接过手谕,仔细端详起来。只见手谕上盖有王爷专属的印玺,印玺纹路清晰而深邃,仿佛蕴含无尽权威;字迹刚劲有力,笔锋凌厉,确系王爷亲笔所书。确认无误后,守卫脸上的警惕之色稍稍缓和,将手谕归还林宇,抱拳行礼,态度恭敬地说道:“原来是林大人,方才多有冒犯,还望大人海涵。只是此处关系重大,肩负着守护全城武器供应的重任,不得不谨慎行事。大人请进。”说罢,他转身向塔楼里的同伴使了个眼色,两名守卫心领神会,拉动机关,厚重的木门缓缓打开,发出“嘎吱嘎吱”的沉闷声响。
林宇与赵虎、孙明迈进大门,眼前豁然开朗。宽阔的大院仿若一座宏大的广场,气势恢宏。院子两侧矗立着两排高大的厂房,犹如忠诚的卫士,静静地守护着这片重要之地。广场空地上,支起一排篷布,篷布下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原材料。煤炭堆积如山,乌黑发亮,仿佛蕴藏着无尽的能量;铁矿石整齐码放,散发着冷峻的金属光泽;一捆捆粗壮的木材排列有序,纹理清晰,彰显着大自然的质朴与坚韧。
远处的铁匠铺里,炉火熊熊燃烧,火焰如同跳跃的精灵,肆意舞动,火星西溅,恰似一场绚丽的烟火表演。铁匠们赤裸着上身,肌肉贲张,每一块肌肉都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他们正奋力挥动铁锤,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烧得通红的铁块,“叮叮当当”的声音连绵不绝,交织成一首激昂的劳作交响曲。木匠们则在一旁的工棚里,全神贯注地雕琢着木材,他们手中的工具犹如灵动的画笔,在木材上精心勾勒,制作着守城器械的零部件,每一刀、每一斧都倾注着他们的专注与技艺。
林宇的目光被一处空地上摆放的投石机所吸引。那里有不少从战场撤下来的投石机,大多呈现出不同程度的损坏,样式以扭力式和单梢旋转式为主。许多工人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维修,他们神情专注,手法娴熟,仿佛在精心雕琢一件件艺术品;有些工匠则在一旁制作各种配件,眼神中透着专注与执着。
林宇踱步上前,与一位正在忙碌、看起来颇具威望的老工匠攀谈起来:“老师傅,您忙着呢!我瞧这投石机,制作工艺颇为精湛,想必凝聚了不少心血。只是不知在实际使用中,威力究竟如何?”
老工匠停下手中的活儿,抬起头,用满是老茧的手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疑惑地打量着林宇:“你是?”林宇微笑着,态度谦逊地赶忙说明自己的身份。老工匠恍然大悟,脸上浮现出和蔼的笑容,说道:“哎哟,原来是林大人呐!失敬失敬。咱这投石机制作确实比敌方的精致些,可城上空间着实有限,摆不下过于庞大的机体,威力自然就比不上人家,实在是有些遗憾呐,唉!”
林宇微微点头,陷入片刻沉思后说道:“老师傅,我在想,既然场地条件受限,咱们不妨在精准度上下一番功夫。您看,能不能在杠杆两侧加装配重装置,根据投石的距离和目标,灵活地调整配重,如此或许能有效解决平衡问题,进而提高投石的精准度。”
说罢,他吩咐旁人找来纸笔,在众人好奇的目光聚焦下,不仅画出了弹力投石机和配重投石机的样式,还精心绘制了几种不同的样式,并详细地说明它们各自的优势与劣势,建议在此基础上进行综合改良,以达到最佳效果。
此时,赵虎在一旁看着这些图纸,似懂非懂,有些坐不住了,他挠了挠头,轻轻拍了拍林宇的肩膀,说道:“你们在这研究,我老赵到处走走看看。”林宇看他那副呆不住的模样,无奈地笑了笑,摆摆手示意他随意。
投石机管事老工匠姓李凝视着图纸,仔细琢磨了一会儿,眼中突然一亮,兴奋地说道:“大人不愧是王爷看重的人,这些样式我们闻所未闻,感觉着实新颖巧妙,可行性颇高啊。咱一会儿就试试!”一旁的孙明一首在默默地将这一切详细地记录下来,手中的笔如灵动的舞者,在纸上留下一行行工整的字迹。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褐色锦袍的中年男子,在两名助手的陪同下,神色匆匆地走了过来。他身形魁梧,犹如一座巍峨的小山,给人一种沉稳而威严的感觉;面容严肃,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留着整齐的胡须,更增添了几分成熟与稳重。此人便是武器作坊的管理者,兵器监造司主事王威。
原来,王威早上刚接到王爷派人送来的消息,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与担忧,忧心忡忡地问来人:“王爷此举,莫不是对下官的工作有所不满?为何要派一位七品官员到我这八品管事之处?”来人笑着耐心解释道:“王主事,您多心了。王爷派这位林大人来,是为了改造武器,专注于技艺方面的提升。若能搞好,您这作坊规模必将扩大,王爷必定更加看重您;即便搞不好,也与您无关。如今局势紧张,咱们得重视一切人才,共同抵御外敌。”王威听后,心中的疑虑顿时消散,赶忙拱手回应:“多谢大人指点,下官一定尽心尽力协助林大人。”
王威来到林宇面前,王威虽早听说林宇是个年轻人,但见到眼前身着普通、年纪比他想象中还小的少年,仍微微一怔,但很快恢复常态,随即拱手行礼,言辞恭敬地说道:“想必这位便是林大人了,久仰久仰。王爷昨日己传信告知,说大人今日会来,只因下官事务缠身,未能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林宇赶忙还礼,谦逊有礼地说道:“王主事客气了,我初来乍到,对武器作坊的诸多事务还不太熟悉,往后还得多仰仗您丰富的经验和大力支持。”
王威微微一笑,说道:“大人言重了,协助大人完成城防武器改进之事,是王某分内之事。大人若有任何疑问,尽管开口便是。”
林宇再次将目光投向那几台损坏的投石机,说道:“王主事,我刚和这位李傅探讨了一番,了解到咱们的投石机受城上空间限制,威力不及敌方。我琢磨着从精准度入手进行改进,您觉得这个想法怎么样?”
王威微微点头,神色变得有些凝重,缓缓说道:“大人的想法甚好,只是这作坊里的器械制作,向来遵循老法子,工匠们早己习惯了以往的方式,贸然改动,恐怕一时难以接受。而且,王爷拨给作坊的资源有限,若是按照大人的方案,在材料和人力上的额外耗费,下官实在难以调配周全。”
林宇看着王威,目光诚恳而坚定,说道:“王主事,如今局势危急,城西作为敌人主攻方向,咱们必须做出改变。我刚才跟老师傅说的在杠杆两侧加装配重装置以调整精准度的办法,还画了几种不同样式的投石机,您过目看看。虽然会耗费一些资源,但一旦成功,对城防的提升不可估量。咱们不能因循守旧,得为安澜城的未来着想。”
王威眉头紧皱,面露难色:“林大人,话虽如此,可下官在此经营多年,深知其中难处。这些工匠都是按老规矩办事,若突然更改,只怕会心生不满,影响工作进度。再者,资源短缺是实实在在的问题,王爷那边的供给短期内难以增加,这如何是好?”
林宇拍了拍王威的肩膀,说道:“王主事,我理解您的难处。但咱们可以逐步推进,先挑选一部分愿意尝试的工匠进行试验,成功后再推广。至于资源,我会修书向王爷说明情况,请求支持。咱们齐心协力,定能克服困难。”
王威犹豫了一下,说道:“林大人,不是下官不愿配合,只是这风险着实不小。若试验失败,不仅浪费资源,还会打击工匠们的士气,对城防造成负面影响。”
林宇坚定地看着王威,说道:“王主事,不尝试怎会有机会?如今安澜城危在旦夕,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愿意承担试验失败的责任,还望您能支持我。”
王威看着林宇坚定的眼神,思索片刻后,长叹一口气:“罢了,既然林大人如此坚决,王某就陪大人冒这一次险。但还望大人尽快与王爷沟通资源之事,下官也会尽力协调工匠,做好准备。”
老工匠李长庚投石机管事,反到跃跃欲试,笑着说道:“有林大人和王主事牵头,咱心里就有底了,大家伙儿肯定齐心协力,把这投石机改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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