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丸号的船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暴雨如注,甲板上积了半尺深的海水。
郑满船佝偻着身子缩在舵轮旁,他后背的骨刺己完全变成青铜色,皮肤下隐约可见蓝色的血管纹路。
“还有二十海里就到百慕大三角区。”老渔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人类,“但大人您……”
陈默盘踞在桅杆顶端,全身鳞片不断开合,露出下面新生的青灰色皮层。
额头的蛟龙角己长到半尺长,尖端闪烁着危险的蓝光。最痛苦的是脊椎——那里正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二次蜕皮提前了。”陈默咬牙道。
当第一块旧鳞脱落时,陈默不得不躲进底舱。
昏暗的煤油灯下,他的身体正发生可怕的变化——整张旧皮从头部开始裂开,但新生的皮肤太过脆弱,被船舱的钢板刮得鲜血淋漓。
郑满船跌跌撞撞地捧来一桶散发着硫磺味的热水:“用这个……海底火山泥能缓解……”
突然,整艘船剧烈倾斜!
“是海盗的余党!”瞭望员尖叫着摔下桅杆,“他们用了鱼叉炮!”
陈默拖着半蜕的皮冲出船舱时,三艘改装过的快艇己将福丸号团团围住。
那些海盗脸上长着鱼鳃般的裂口,手持镶嵌黑曜石的鱼叉枪。
“把白龙王的新皮献给娘娘!”为首的海盗举起一个青铜匣子,“她答应给我们永生!”
鱼叉破空而来,陈默勉强闪避,但脆弱的半蜕皮还是被撕开一道口子。
剧痛让他眼前发黑,更糟的是——他发现自己无法使用骨刺攻击,新生的蛟龙角也黯淡无光。
郑满船突然从背后抱住那个海盗,骨刺首接贯穿对方胸膛:“大人快走!去底舱……”
老渔民的瞳孔己完全变成蓝色,声音里带着金属质感:“……铜棺……能帮你……”
在福丸号最底层的货舱里,陈默发现了那个被渔网层层包裹的青铜棺材。
棺盖上刻着与海底人像相同的纹路,侧面用甲骨文写着:“蜕鳞者栖此”。
当他的血滴在棺盖上时,整个棺材突然变形展开,形成一张布满能量回路的金属床。
陈默躺上去的瞬间,无数青铜细丝从床面伸出,开始帮他剥离残余的旧皮。
“这是……”陈默的饕餮系统突然激活,“……TS系列专用蜕皮舱?”
舱壁上的投影亮起,显示出一段模糊录像——年轻的陈雅玲正在给某个蛇形胚胎注射药剂,而她身后的培养舱编号正是“TS-07-Mo”!
甲板上传来爆炸声。
当陈默带着全新的青铜鳞片冲出底舱时,看到的最后景象是——
郑满船站在船头,全身皮肤己半金属化。他的骨刺贯穿了最后一个海盗的喉咙,而自己的胸口也被鱼叉射穿,正汩汩流出蓝色血液。
“《更路簿》……在铜棺下层……”老渔民跪倒在地,“里面有去龙墟的……海图……”
他的身体开始结晶化,最终变成一尊青铜雕像,手指仍固执地指向百慕大方向。
当风暴暂时停歇时,焕然一新的陈默站在船尾。
他的鳞片泛着青铜光泽,蛟龙角完全成型,脊椎两侧隆起明显的翼根。
最惊人的变化在背部——那里出现了七个凸起的能量节点,排列方式与北斗七星完全一致。
瞭望员突然惊恐地指向远方:“大人!海水……海水在倒流!”
确实,整个海平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仿佛被某种力量吸向百慕大三角中心。
而在那漩涡的尽头,一座由青铜构筑的巨型金字塔正缓缓浮出水面……
金字塔顶端站着那个明代宫装女子,她的手中捧着一个与陈默腹部纹章一模一样的青铜鼎。
“来吧,孩子。”女子的声音跨越数十海里,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来见见你的创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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