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永安伯府书房内,烛火摇曳。楚云正对着一副大梁疆域图沉思,手指轻抚着北境边关的位置,眉头微蹙。京城的风云诡谲,他玩得游刃有余,但骨子里,他始终更偏爱那种真刀真枪的硬碰硬。
“世子爷,有封紧急密信。”赵清河悄无声息地推门而入,手中捏着一封未经拆启的信件。信封粗糙,边缘甚至有些磨损,显然是经过长途跋涉,且刻意伪装成普通家书的模样。
楚云接过信,指尖轻触信封,感受到其上熟悉的蜡封和隐晦的标记——这是只有北境军中少数核心将领才会使用的秘密信道。
他撕开信封,取出信纸。信中没有华丽的辞藻,也没有客套的问候,只有寥寥数语,却让楚云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
信的内容很简单:“月盈不散,狼烟再起。彼辈异器,非同凡响。援手速至,勿负君恩。” 落款是一个隐秘的代号,正是北境守将之一,也是楚震天的旧部心腹。
“月盈不散,狼烟再起……”楚云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光芒。上次鞑靼人被神机营打得大败,按理说应该元气大伤,短期内难以组织大规模攻势。然而,“月盈不散”却暗示着他们并未完全撤退,而是蛰伏在边境附近,伺机而动。而“狼烟再起”,更是首接点明了战火重燃的危险。
最让楚云在意的是那句:“彼辈异器,非同凡响。”
“异器?”楚云眉心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鞑靼人以骑射见长,擅长游牧突袭,他们的武器多是弯刀、弓箭和简陋的盾牌。若说有什么“异器”,那绝不是寻常之物。
他立刻想到了自己带来的火器技术,那些在这个时代被视为“神兵利器”的火铳和火炮,己经足以扭转战局。如果鞑靼人也掌握了某种类似甚至更先进的武器……
“赵清河,立刻去请父亲过来,我有要事相商。”楚云收敛起脸上的表情,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
赵清河见楚云神色如此凝重,知道事关重大,不敢耽搁,立刻转身而去。
不多时,楚震天便披着一件外袍匆匆赶来。他看到楚云手中的信件,以及他脸上少有的严肃,心中也升起一丝不安。
“云儿,何事如此急切?”
楚云将信件递给楚震天,简明扼要地将信中的内容解释了一遍,重点提及了“彼辈异器”西个字。
楚震天接过信件,粗略一瞥,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他久经沙场,自然明白这种秘密信件的含义,以及北境边关的紧迫性。
“月盈不散……难道鞑靼人并未伤筋动骨?不应该啊,上次我大梁神机营一役,足以让他们十年不敢犯边才是!”楚震天语气沉重,显然也对信中提到的“异器”感到困惑。
楚云走到舆图前,指着北境的几个关键要塞。
“父亲,您看,鞑靼人狡猾得很。上次他们虽然败了,但主力并非全军覆没。他们善于游击,化整为零,说不定只是将部队分散,暗中积蓄力量。而这‘异器’,如果我没猜错,恐怕不是寻常的刀枪箭矢。”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严肃:“以我对他们的了解,鞑靼人为了复仇,什么手段都可能用出来。上次我们的神机营给了他们巨大冲击,他们极有可能也从某种渠道,弄到了类似火器,甚至是其他我们闻所未闻的武器。”
“你是说……火器?”楚震天眉头紧锁,如果鞑靼人也掌握了火器,那对大梁的边防将是巨大的威胁。
“不排除这种可能。”楚云沉声道,“但也可能是其他东西,比如某种能克制我们火器的东西,或者能在战场上造成大范围杀伤的武器。毕竟,科技树这东西,也不是只有我们能点。”他这话用词很现代,楚震天听得一愣,但大概意思却明白了。
“那我们的神机营……”
“神机营自然是优势,但如果他们有备而来,甚至有了应对之策,那我们的优势就会被削弱。更重要的是,京城内的政治斗争,可能会拖延对边境的支援。”楚云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的核心。
楚震天闻言,脸色更加阴沉。他自然明白京城官场的复杂。太子李牧和三皇子李乾之间的争斗,以及世家大族之间的勾心斗角,都可能让边关的紧急军情被搁置,甚至被利用。
“所以,父亲,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楚云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向楚震天,“现在就等朝廷发兵,恐怕黄花菜都凉了。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你有何打算?”楚震天问道。
“首先,以练兵为由,秘密调集永安伯府的私兵,包括那些我们训练过的神机营骨干。”楚云沉声道,“同时,永安票号的资金,可以适当地向军备方面倾斜,开始准备第二批神机营的器械。包括更多的火铳,甚至可以着手研究更大威力的火炮。”
“第二批神机营器械?”楚震天有些惊讶,但随即想到楚云之前的惊人表现,又觉得理所当然。
“没错。”楚云点头,“上次的火铳虽然威力大,但制作工艺相对复杂,数量有限。我们现在需要更大量、更适合批量生产的火器。同时,也需要更具威慑力的远程打击武器,比如更轻便、更易于部署的火炮。”
“火炮?”楚震天眼神一亮。如果能有更强大的火炮,那在战场上,将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其次,关于这封信,我们可以选择合适的时机,呈报给皇上。”楚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但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做足准备,争取主动权。否则,若是被太子抓住把柄,说我们危言耸听,后果不堪设想。”
“你是想……”
“将计就计。”楚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太子最近正愁没有机会针对我们。这封信,便是他的‘机会’。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反过来将他一军。当然,前提是,我们要比他更早地掌握主动权,让皇上看到我们的未雨绸缪和忠心。”
楚震天看着自家儿子脸上那副运筹帷幄的表情,心中感慨万千。这小子,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你说的有道理。”楚震天沉声道,“那练兵之事,我即刻去安排。至于第二批器械的研发,你可有新的图纸?”
“自然。”楚云自信一笑,“我最近也在研究如何改进火器。这次,我要让鞑靼人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异器’!”
他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京城里的那些勾心斗角,虽然也算有趣,但终究不如沙场点兵,一决胜负来得痛快。
“好家伙,鞑靼人也搞‘黑科技’了?正好,我也不想在京城待太久,是时候出去‘散散心’了!” 楚云心中暗道。他期待着再次踏上战场,用更先进的武器,给那些异族一个深刻的教训。
接下来的几天,永安伯府显得异常忙碌。
明面上,楚震天对外宣称是为了加强京城防卫,提高军队战斗力,而展开了大规模的练兵。永安伯府的私兵,以及部分京城卫戍军,都在演武场上挥汗如雨。
暗地里,楚云则召集了千机阁的顶尖工匠和永安票号的精英,秘密展开了新式火器的研发和储备工作。他利用现代的工程学知识,对火铳的结构进行了优化,使其更易于生产和操作,同时提高了射击精度和装填速度。
他还亲自绘制了火炮的图纸。这些火炮不再是笨重难以移动的巨无霸,而是更轻便,能在战场上快速部署的小型火炮。虽然射程和威力比不上城防巨炮,但在野战中,却能发挥出巨大的杀伤力。
“世子爷,这新型火铳,比之前的神机营火铳,装填速度至少快了三成!”一名工匠兴奋地向楚云汇报。
“这只是初步改进。”楚云看着手中的新式火铳模型,眼中充满了期待,“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简化工艺,提高量产效率。同时,要注意材料的强度和稳定性,确保在战场上不会出现炸膛的情况。”
他不仅要让武器威力更大,更要确保其可靠性。
永安票号则开足马力,调集了大量的物资和资金,秘密采购所需的原材料,并投入到武器的生产中。京城商会也暗中配合,为这些秘密行动提供掩护和便利。
而与此同时,太子李牧和三皇子李乾之间的明争暗斗也愈发激烈。他们都在拉拢朝臣,争夺皇上的宠信,为将来的储君之位做准备。
楚云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他知道,这京城的水,只会越来越浑。而北境的狼烟,却是不容耽搁的真正危机。
他将北境的密信暂时压了下来,并未立刻呈报皇上。他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个能让他和长公主占据主动,并狠狠打击太子党羽的时机。
“皇上最近身体欠佳,心情也不太好。”长公主府内,李凰对楚云说道,“你如果贸然呈报北境军情,恐怕会被太子利用,反咬你一口,说你危言耸听,扰乱朝纲。”
“公主殿下英明。”楚云点头赞同,“所以,我们还需要一些‘证据’,让皇上不得不重视。而且,这些证据,最好能和太子扯上关系。”
李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她明白楚云的意思,这是要将计就计,反噬太子。
“你准备怎么做?”李凰问道。
楚云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公主殿下,您很快就会知道。不过在此之前,我可能需要暂时离开京城一段时间。”
“离开京城?”李凰心中一动,突然想到了什么。
“没错。”楚云点头,“我需要亲自去北境一趟,确认鞑靼人‘异器’的虚实。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李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北境边关,战火连天,危险重重。
“可是……你一介世子,贸然前往边境,太过危险。”
“危险?呵。”楚云轻笑一声,眼中充满了自信和一丝兴奋,“公主殿下,您忘了我是谁了吗?我可是永安伯府的世子,也是未来要成为大梁驸马的人!区区鞑靼人,还入不了我的眼!”
他这话说的既嚣张又自大,却又带着一股莫名的感染力。
“再说了,我在京城待久了,也腻了。”楚云耸耸肩,语气散漫,“是时候出去‘散散心’,顺便,给那些搞‘黑科技’的鞑靼人,一点‘科技与狠活’的震撼!”
李凰看着他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心中虽然担忧,却也知道劝不住他。她只得叹了口气,叮嘱道:“无论如何,万事小心。本宫会在京城为你打点好一切。”
“那感情好!”楚云笑着拍了拍胸脯,“有公主殿下坐镇京城,我就可以放心地去边关‘散心’了!”
他语气轻松,仿佛真的只是去郊游一般。然而,李凰却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坚毅和决心。她知道,这男人,从来都不是简单的纨绔。
在楚云心里,京城的尔虞我诈,固然有趣,却也耗费精力。而北境的战火,则是一种更首接、更纯粹的挑战。他期待着亲自验证那些“异器”的秘密,更期待着,用自己的“黑科技”,再次给这个时代带来颠覆性的变革。
“鞑靼人,你们的‘异器’,很快就会遇到真正的‘降维打击’了!”楚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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