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成为云游道长的关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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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成为云游道长的关门弟子

 

孤斗入道

深秋的寒风裹着枯叶在巷口打转,我蹬着锈迹斑斑的三轮车,在堆满废品的胡同里艰难穿行。汗湿的后背被冷风一吹,寒意顺着脊梁骨首往上窜。远处,我家那栋老旧的红砖房在暮色中显得愈发孤寂,斑驳的墙皮像老人脸上的皱纹,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还没走到家门口,就听见屋里传来隐隐约约的交谈声,听着有外人的声音,我便退了出来。屋内只见昏黄的灯光下,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先生端坐在破旧的木椅上。他身着青灰色道袍,衣襟和袖口绣着暗金色的云纹,腰间系着一条褪色的黄丝带,上面挂着一枚古朴的八卦玉佩。他的眼神深邃如古井,似乎能看透人心,右手轻轻着颔下长长的白须,神态悠然。

“道长,这孩子从小就多灾多难,我们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母亲红着眼圈,声音哽咽,脸上满是忧愁与无奈。父亲坐在一旁,眉头紧锁,粗糙的手掌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沉默不语,却难掩眼中的焦虑。

老先生微微颔首,声音沉稳而温和:“不妨将孩子的生辰八字告知贫道,或许能寻得一线生机。”

父母对视一眼,犹豫片刻后,还是将我的生辰八字写在纸上,小心翼翼地递给道长。道长接过纸张,目光如炬,仔细端详着上面的字迹。只见他眉头先是紧紧皱起,如同拧成了一个结,片刻后,脸上竟绽开了欣慰的笑容,笑声爽朗,震得屋内的灰尘都微微颤动。可转瞬之间,他的眉头又再次紧皱,神情凝重得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

“此子与贫道渊源颇深,待他归来,务必要让他前往龙虎山寻我。”道长郑重地说道,语气不容置疑。

我自幼便是家中的独子,父母结婚七年才盼来我这个孩子,可谓是千盼万盼。听母亲说,我出生那日,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而后又出现一道奇异的霞光,这等异象让父母既惊喜又担忧。两岁时,他们便将我送到道观修行,在那里,我每天都要泡在散发着古怪气味的药水里,苦涩的味道、刺鼻的气息,至今仍让我心有余悸。好不容易回到家中享受了几年自由时光,如今又要离开,我满心都是抗拒。

“不去!说什么我都不去!”我涨红了脸,双手抱胸,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气呼呼地喊道,“我受够了在道观里的日子,我不想再去!”

母亲拉着我的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啊,道长说这是你的机缘,也是为了你的将来好……”

看着父母日渐斑白的头发,眼角深深的皱纹,我心中一阵酸楚。他们为我操碎了心,我又怎能如此任性,让他们继续为我担忧?最终,我咬了咬牙,在23岁那年,跟着父亲踏上了前往龙虎山的路。

龙虎山云雾缭绕,宛如仙境。高耸入云的山峰被轻纱般的云雾环绕,若隐若现。山间的树木郁郁葱葱,枝叶繁茂,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更添几分幽静。蜿蜒的石阶在山林间延伸,通向那神秘的道观。

来到道观,见到了那位云游的老先生——我的师傅。他身材高大,气质出尘,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超凡脱俗的气息。他上下打量着我,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随后,他示意我坐下,目光落在我的脚底。当看到我脚底那十颗呈北斗状排列的“孤斗”时,他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有惊讶,有惋惜,也有一丝坚定。

“天煞孤星之命,克亲克友,此乃大凶之相。”师傅面色凝重地说道,“不过,既是与我有缘,贫道自当尽力相助。”

说罢,师傅取出一个烧得通红的烙铁,我心中一惊,本能地想要退缩。师傅却一把按住我的脚,眼神中满是严肃:“想要改变命运,就要有承受痛苦的决心。莫要害怕,忍过这一时,方能有新生。”

烙铁接触脚底的瞬间,钻心的疼痛如潮水般涌来,我咬紧牙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师傅一边操作,一边口中念念有词,神情专注而认真。

在山上的日子,每天东方才泛起鱼肚白,山间弥漫着浓重的雾气,寒气逼人。师傅就会敲响铜铃,唤我们起床。我和两位师兄睡眼惺忪地来到山顶,盘坐在冰冷的石板上,开始打坐冥想。师傅站在一旁,身姿挺拔,目光如鹰,时刻关注着我们的状态。

“凝神静气,摒弃杂念,感受天地之气,融入自身。”师傅的声音在山间回荡,“吐纳之法,讲究一呼一吸,皆要顺应自然。”

在师傅的教导下,我们学习各种咒语,练习引雷诀。每当练习引雷诀时,师傅都会亲自示范,他双手结印,口中快速念动咒语,刹那间,天空中乌云聚集,一道闪电划破天际,首击他身前的空地,场面震撼无比。我们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心中既敬畏又向往。

然而,后山的那个山洞始终是个禁忌。那山洞隐藏在一片茂密的竹林深处,洞口被藤蔓和杂草覆盖,隐隐透着一股阴森之气。每当有风吹过,洞口的藤蔓便会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有什么神秘的东西在里面低语。

我生性好动,好奇心极强,越是不让做的事,就越想尝试。有一次,趁着师傅不注意,我鼓起勇气,向师兄打听:“师兄,后山那个山洞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什么师傅总不让我们靠近?”

师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左右张望了一番,压低声音说道:“师弟,你别问了,那里面的东西不是我们能招惹的,你就听师傅的话,千万别去。”

我不甘心,又跑去问师傅:“师傅,那山洞里到底藏着什么?为什么连弟子都不能知道?”

师傅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变得凌厉:“你现在没资格过问,记住,没有我的允许,绝不能靠近后山半步!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说罢,转身离去,只留下我站在原地,心中的好奇和不甘愈发强烈,去后山一探究竟的决心也更加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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