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王志强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嘟嘟….嘟嘟…..
电话很快被接起,对方似乎一首在等待这个来电。
“汤校长,一切都办妥了。”
王志强压低声音,眼睛还不时瞟向扬小美的房门。
电话那头传来汤羽低沉的笑声。
“很好,王老弟办事就是利索,明天老地方见。”
“哎,等等…..”
王志强急忙补充,声音里带着些贪婪。
“您说的,一千块,可别忘了。”
“你呀,好说好说….”
汤羽的语气忽然变得意味深长。
“只要东西是真的,钱不是问题。不过王老弟,你确定没拿错吧?那些铜钱看起来可能普通,但...”
“我办事您还不放心吗?咱们可是牌场上的老战友了,您就放一万个心吧!”
王志强打断他的话道,手心却不自觉地沁出了汗水。
“明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挂断电话后,王志强站在阳台上,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不知为何,他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从他指缝间溜走。
他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铜钱,金属的冰凉触感让他稍微安心了些。
“不过就是些旧钱币,能有什么特别的...”
他喃喃自语,却无法驱散心头那股隐约的不安。
夜更深了,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熟睡的扬小美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她的呼吸均匀而平静,对今晚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
出院后的这五天时间里,扬小美和金昕都小心翼翼地练习着铜钱币上的术法,她们也在彼此身上找到了共鸣。她们己经约定好,在普通人的面前绝不会暴露自己的特殊能力。
然而这些需要比施展术法更强大的,却是自身的自制力。
清晨六点半钟,金昕己经坐在了父亲的汽车后座。凉风掠过她耳畔,带着初冬特有的寒意。
坐在后座的金昕,看着父亲的后背,感觉这后背比记忆中要瘦小了一些,他的外套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烟草味道。
“那…..省里的比赛……好好跑。”
父亲金明突然开口,声音有些低沉,却没了往日的烦躁和焦虑。
金昕一怔,她没想到父亲会关心这些,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背包的肩带。
因为一个星期之前,父亲那会儿还拍着桌子怒吼说。
“练田径!练田径!练的再好能有什么用?能考上大学吗?能赚钱吗?”
……
而现在,他的语气里竟带着一丝笨拙的鼓励。
“嗯,爸我会的。”
她轻声应道,嘴角悄悄的扬了起来。
汽车驶过梧桐树荫,斑驳的光影掠过父女俩的肩膀。金昕望着父亲的侧脸,忽然发现他的鬓角多了几丝白发。
与此同时,扬小美坐在餐桌前,盯着碗里半凉的红薯稀饭,脑袋仍是昏昏沉沉的。
可能是昨晚的术法练习消耗太大,她甚至能感觉到指尖残留的微弱能量在慢慢的变化。
“小美,拿着吧,这是给你的。”
继父王志强突然开了口,从皱巴巴的钱包里抽出一张崭新的百元钞票,推到她的眼跟前。
扬小美顿时愣住了。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在一旁的母亲刘翠英眼疾手快,一把抓过钞票,指尖的凤仙花指甲油在晨光下格外鲜艳。
“啧啧…..咋地,昨晚赢了多少啊,我可没见你对我女儿这么大方过?”
王志强皱了皱眉,快速的一把夺回钞票,硬塞进了扬小美手里。
“这是给孩子补身体的,你啊就别瞎掺和。”
他的语气不容反驳,却又补了一句。
“改天,我给你买件新衣服。”
刘翠英撇了撇嘴巴,但终究没再争抢了。
扬小美低头看着那张钞票,崭新的百元票子边缘很似锋利,像是某种刻意的施舍。
她默不作声地收下,心里却浮起一丝不安。
因为继父王志强真的从没对她这么“大方”过。
把钱收好之后,她回到了自己房间,扬小美快速收拾着行李。旧衣服被整齐地叠进手提箱,还有那个生锈的铁盒子。本来是不打算带走的,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塞进了箱子里。
“叔叔,妈,我出门了。”
“好了,路上小心,记得和司机师傅还价……”
母亲刘翠英叮嘱道。
她深吸一口气,背上背包拉箱子,独自走出了院子。
晨光洒在街道上,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到了校门口的石阶上,扬小美这才显得精神状态好了一些,她刚走到保安室附近,就听见好朋友金昕爽朗的呼唤。
“小美!这边!”
她转过头,看见金昕半个身子探出保安室的窗口,冲她使劲挥手,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
“你怎么还不进教室,在这儿等我?”
扬小美走近,压低声音问。
“不等你等谁呢,我的师父大人!”
金昕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拽到校门旁的梧桐树后面。阳光照在树叶上,映出斑驳的影子,两人的校服被迎面而来的南风吹得微微鼓动。
“你的术法练得怎么样了?”
金昕凑近,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雀跃。
扬小美下意识摸了摸帆布包里的铁盒,指尖似乎还能感受到那股微弱的能量波动,她抿了抿唇说道。
“还行,就是有些术法控制起来有点吃力。”
“你呢?”
金昕神秘一笑,眼睛亮得惊人。
“晚上下完课,我带你去个地方,到时候你就亲自验证不就知道了。”
“学校附近有什么安全的地方吗?”
扬小美皱眉。
“有的,不过离学校有点远。”
金昕眨了眨眼,故作高深地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前。她看到扬小美在顾虑要出校门,便又说道。
“我有办法出校门,你别担心了。不过,在那之前…..”
她突然拽住扬小美的胳膊。
“走,先带你去见个人!”
“谁?”
“我从小到大玩得最好的姐们儿!”
金昕笑得灿烂。
“我觉得你也会和她做好朋友的。”
扬小美被金昕强拉着往教学楼走去。
可她心里却浮起一丝古怪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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