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林小荷和沈远山跟着林小柏向后山进发。安生被留在家里由林大娘照看，小家伙似乎知道大人们有要事，竟破天荒地没有哭闹。
"就在前面那片林子后面！"林小柏兴奋地指着前方，像只敏捷的山羊般在崎岖的山路上跳跃前进。少年背着一个大竹篓，腰间别着采药的小锄头，脸上满是自豪。
林小荷提着裙摆小心地跟在后面，沈远山则不时停下来查看路边的植物。初夏的山林生机勃勃，各种野花竞相开放，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草木香。
转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眼前豁然开朗——向阳的山坡上，一片藤蔓植物郁郁葱葱，心形的叶片在晨光中泛着油亮的光泽。
"就是这些！"林小柏跑到一片植株前，小心翼翼地拨开叶子，露出泥土中隐约可见的块茎。
沈远山立刻蹲下身，取出随身携带的小刀，轻轻挖开泥土。随着一块黄褐色的根茎逐渐显露，他的表情越来越凝重。那根茎粗壮，表面布满细须，断面洁白如玉，渗出粘稠的汁液。
"确实是玉山蓣。"沈远山的声音有些发紧，"而且品质极佳。"他用小刀切下一小块放入口中品尝，片刻后点头确认，"味甘性平，补脾益肾，确实是难得的药材。"
林小荷也蹲下来，轻轻触摸那沾着泥土的根茎："这...真的很值钱吗？"
沈远山环顾西周，估算了一下这片野生玉山蓣的面积："按师傅笔记所载，成熟的玉山蓣一两可值一两银子。这一片...少说能采上百斤。"
"上百斤？！"林小柏惊得差点跳起来，"那不就是...一千多两银子？"
林小荷倒吸一口凉气。一千两银子，足够整个安宁村几年的开销了！
"先别声张。"沈远山警觉地看了看西周，"玉山蓣生长缓慢，十年才能成材。若被滥采，很快就会绝种。"他小心地将挖开的土重新掩好，"得想个周全的办法。"
三人正商议着，远处突然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沈远山立刻示意噤声，循声望去，只见几十步外的树丛微微晃动，像是有人匆忙离去。
"有人跟踪我们？"林小荷紧张地抓住丈夫的手臂。
沈远山眉头紧锁："先下山再说。"
回村的路上，三人沉默不语，各自思索着。林小柏不时回头张望，生怕有人尾随。林小荷则忧心忡忡——赵掌柜的出现绝非偶然，若他真知道玉山蓣的价值，绝不会轻易罢休。
刚进村口，他们就看见老里正拄着拐杖在路口张望，见到三人连忙迎上来："可算回来了！县衙来了人，说要见你们呢！"
里正家的院子里，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正悠闲地喝茶，旁边站着满脸堆笑的赵掌柜。见沈远山一行人进来，赵掌柜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这位是县衙的周师爷。"老里正介绍道，声音有些发颤，"说是...说是来查什么珍稀药材的事。"
周师爷放下茶盏，慢条斯理地捋了捋胡须："沈大夫，久仰大名啊。听闻你在后山发现了玉山蓣？"
沈远山面色不变："周师爷消息灵通。我们确实看到了一些野生山药，至于是否是玉山蓣，还需进一步确认。"
"明人不说暗话。"周师爷突然沉下脸，"玉山蓣乃朝廷管制的珍稀药材，私自采挖可是重罪！"
林小荷心头一跳，下意识抓住身旁弟弟的手。林小柏虽然吓得脸色发白，却挺首腰板站在姐姐身边。
老里正连忙打圆场："周师爷，咱们乡下人不懂这些规矩。若真是珍稀药材，村里一定配合官府处置。"
赵掌柜趁机插话："周师爷，福安堂是县里指定的官药承销商。不如由我们统一收购，也省得村民不懂规矩，触犯律法。"
沈远山冷眼看着二人一唱一和，心中了然。这分明是赵掌柜勾结官府，想低价强购玉山蓣。
"周师爷，"沈远山不卑不亢地说，"据我所知，玉山蓣虽珍贵，却不在朝廷管制之列。况且生长在安宁村地界，理应归村民集体所有。"
周师爷眯起眼睛："沈大夫，话可不能乱说。《大周本草》明文记载，玉山蓣、灵芝等三十八味珍稀药材，民间不得私采。你若不信，可随我去县衙查证。"
气氛一时僵持。林小荷看出这是赤裸裸的威胁，若沈远山真被带去县衙，不知会遭什么暗算。她急中生智，突然"哎哟"一声扶住额头。
"小荷？"沈远山连忙扶住妻子。
"我...我头晕..."林小荷虚弱地说，暗中捏了捏丈夫的手，"可能是早上没吃东西..."
老里正立刻会意："周师爷，您看沈夫人身子不适，要不改日再谈？"
周师爷冷哼一声，起身拂袖："三天之内，我要见到玉山蓣的采收文书。否则..."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沈远山一眼，"县太爷的脾气可不好。"
待二人离去，林小荷立刻"恢复"过来："远山，现在怎么办？"
沈远山眉头紧锁："先召集村民商议。玉山蓣是全村的事，不能由我们单独决定。"
老里正连连点头："我这就去敲锣！"
(http://www.00ksz.com/book/jabefe-82.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00ksz.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