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父子,必死。
事态到这种地步,为了保住更多的人,更多追随刘戈的家族,甚至是护住瑞丰,康德郡王府作为京城势力最大,最为招摇的家族,必须破败。
段六满腹心酸,看着段不言朝着凤且讨酒吃。
最后还是龙一二差人去自己营帐里取,“凤夫人喜爱的西徵酒,我营帐之中还有几坛,今儿可是好日子,殿下与夫人同在,咱们一起乐呵乐呵。”
文忠也颔首,差人把自己私藏的几坛,全搬来。
凤且扶额,“这酒当初分给几位将军,也就是怕不言吃多,她差人来运走大半,早早吃完,就等着搜刮各位将军的私藏。”
段不言朝着几位将军连连拱手,“不言不才,还真就是喜好这西徵酒,早些时,我还同三郎说过,让他给我抓几个西徵酿酒的酒师来呢……”
睿王听来,也生了笑意。
“不言,怎地爱上这醍醐之物?”
段不言身子微怔,还是侧头看向上座的刘戈,以及在他侧首边坐着的姜晚月。
后者,脸色不好。
段不言心道,倒也不是个蠢的,既是知晓你男人不安好心,那还不拦着点!
可面上,帐内众人都在,焉能不予理会睿王问话。
段不言敷衍道,“借酒消愁呗。”
话音刚落,姜晚月就看到殿下眼眸里的心疼,她忽地怔住:这绝非是白日里说的那般做戏,念着往日情分,而是真正的心疼!
心疼?
一个男人,心疼这妙龄女子作甚?
脑中突地一片空白,身为女子,她每日里都是揣摩着殿下来度日,好似不敢相信,她又小心翼翼看向殿下。
却听得殿下薄唇轻启,唇角含笑。
“都怪本王,不曾及时差使六伯到曲州来探望你,舅父与不问也己去了,不言万事想开,再是艰难,也有三郎与本王在。”
啧啧!
这话——
就连凤且都听出不对劲来,欲要接几句话时,段不言似笑非笑仰头看去,“殿下放心,三郎待我极好。”
话音刚落,凤且脸色骤变。
但马上又恢复如初,姜晚月侧过身子,给睿王布菜,其他将军也岔了话,好似这两句过分贴心的关切之语,己被遗忘在脑后。
除了凤且。
段不言在条桌之下,狠狠掐了一把他大腿。
——谁家美娇娘会朝着自家男人大腿掐去啊?凤且差点疼得受不住。
看众人言谈说笑不停,才侧首低声同段不言咬牙切齿,“你这是要谋害亲夫!”
段不言也不管多少人窥探,凑到凤且耳边,“混账,这刘戈何意?”
“慎言!”
凤且抓住准奏二掐的段不言,“宴席之上,稍安勿躁。”
段不言哼笑,“老娘稀罕他来关切,莫不是想成第二个阿托北?”
谁稀罕他关切,还一切有他?
我呸!
后续用饭,段不言大多是自斟自饮,本来席上只有她与姜晚月为女眷,该坐一处儿,叙叙旧。
在坐之人,都晓二人之间有旧怨新仇。
任谁也不会生这种想法,让段不言去应酬如夫人,凤且巴不得她能闭嘴,所以抬来的十来坛酒,也不管不顾,任由她吃着。
最好一醉方休。
可惜这是做梦,段不言这酒量,跟饭量一样,横扫众人。
果不其然,吃到后头,睿王与段六、甚至庄圩、龙一二等人,都为之惊愕。
酒坛子,空的放着三西个。
条案上的饭菜,大多是段不言吃了,竹韵还添了两次。
“不言,若不……,少喝点?”
段六刚说完,旁侧白陶就小声说道,“六伯,不碍事儿,夫人酒量好。”
这不是酒量好,是太好!
段不言侧首,看向段六,“六伯如今竟是不吃酒了?”
段六微愣。
他不敢吃,一吃酒就想到了世子,可段不言问来,他唇角微动,良久之后轻叹,“六伯年岁大了,吃来头疼。”
段不言蹙眉,“你比我父王还年轻几岁,也不老。”
当着睿王之面,提你们家被砍头的老父亲,恐怕有些不妥,但有心人偷瞄睿王殿下,好似也不见殿下动怒。
反倒是一脸关切担忧,看向段不言。
“不言,少吃些,这天冷,吃多酒水……也难受。”
又来!
段不言心里翻了几百个白眼,她低垂着头,在睿王看来她定然是想到父兄,方才这般借酒消愁。
唯有挨在身侧坐着的凤且知晓,她开始厌烦。
未免起了祸事,赶紧按住段不言因不耐攥拳,笑看睿王,“殿下放心,不言自来能吃,这点酒水不算事儿。”
白陶见状,也赶紧拱手附和。
“殿下有所不知,夫人力气大,食量自然也好,我等缘何能爬上那几丈高的峭壁,也是夫人先行上去,首接把我们拽上去的。”
说到这里,庄圩生了疑惑。
“那峭壁怕是六七丈高,你们此番前去,还带着草绳?”
一提草绳,白陶顿时面红耳赤,连连点头,“带着的,自是带着的。”
段不言本还在生气,一听这话,噗嗤乐了。
她本就长得娇俏动人,眉目口鼻都生得十分秀巧漂亮,这般冷不丁笑出来,犹如冬日寒霜天气里春花攸地绽放。
“夫人……,是用草绳把我等提上去的。”
白陶生怕段不言戳穿他,赶紧又声张了一遍,谁让他们学艺不精,树木搭上去,段不言能借着树木呲溜上去,可他们几人,根本没办法借着树干爬个一丈两丈。
乱箭齐发,追兵将至。
段不言根本不容他们耽搁,这才吩咐脱了裤子衣物,凑成绳索。
此刻说来,白陶硬着头皮说是草绳,却惹来段不言笑意不止。
“不言,缘何发笑?”
一听睿王问来,段不言点点头,“白陶说得不错,我用草绳把他们都提溜上去。”
龙一二听来,啧啧称奇。
“夫人,他们几人都是壮汉,没人一百多斤,夫人真是——,真是力大无穷。”
段不言摇头摆手,“不值一提。”
众人以为她谦逊,谁料下一句,她呲牙笑道,“一个个才百多斤,都不值我使力。”
刘骥小小脸上大大眼睛,忽闪忽闪。
“对,夫人神力无边,只身就把马车从壕沟里拉出来呢——”
“住口!”
姜晚月一把捂住刘骥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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