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渊源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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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渊源剑现

 

蒋曾手臂一挥,沉稳地向侍从右武命令道:“取我渊源剑来,陪天残大侠过几招!”

“渊源剑”一出,李青心中大惊,暗自思忖,此人果然不凡,姓蒋,渊源剑,难道他是江湖上销声匿迹已久的渊源剑蒋远的后人。

未等李青想明白,侍从右武便呈上一把剑来,此剑通体墨蓝,剑长二尺一寸,剑身由玄铁铸成,明亮而单薄,透着丝丝寒光,在这初夏时节都令人感到阵阵寒意。

剑柄上雕有一条青色长龙,蜿蜒而上,显得威严无比,双向剑刃,犹如秋霜,锋利逼人,寒气四溢。

蒋曾接过长剑,单手握柄,用力一转,仿若触动了机关,剑刃突然伸长二尺有余,接着又一转,伸长的剑刃又从刀柄处反向延伸而出,收放自如,可长可短。

看得潘誓存目瞪口呆。

亦看得李青惊愕不已。

“许久未曾用过,生疏了,见笑,见笑!”蒋曾手握长剑,面带微笑道。

潘誓存后退两步,看向师父嬉笑道:“师父,上吧!”

李青没有搭理他,狠狠瞪了他一眼。

“江湖失传已久的渊源剑,你是蒋远的后人。”李青惊讶地问道。

“不错,蒋远是我叔父!”蒋曾自豪道。

“令叔久离江湖,江湖却仍有他的传说。一剑霜寒十四州!一把渊源剑,杀得西夏兵落荒而逃,一人可抵千军万马。渊源十三剑法,招招致人死地!”

李青这番话并非恭维,而是如实道出当年的蒋远如何凭借一把渊源剑,叱咤江湖。

“管你多少套剑法,今天让你尝尝我师父的玉龙拐,师父,上!”潘誓存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再次后退两步,让出场地,一个眼神给到李青。

蒋曾双手握剑,摆出架势。

李青玉龙拐往后一甩,打到潘誓存的肚子,潘誓存噗的一声,痛苦的捂着肚子弯下身去。

“今日多有叨扰,改日再来正式拜访。”说罢,李青一个起跃,又向窗飞去。

“改日从正门进!”右武大喊一声。

见到师父已撤,肚子尤疼的潘誓存大为不解,师父都这么怕他,自已岂不更不是对手!他紧走两步来到窗前,向下望了一眼。

“我还是走门吧,蒋掌柜,后会有期!”潘誓存一拱手,灰溜溜的从蒋曾的身边侧身而过,沿着楼梯咚咚咚跑向一楼,打开刚刚挑了半截的门栓,自门而出。

见二人已走,蒋曾吩咐侍从左文去把大门重新上锁,自已走向窗前,双手轻轻合上窗户。

“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天残拐忌于我的渊源剑,又不知我实力,所以不敢轻易动手,潘誓存就不一样了,这小子他爹潘佑安,现在是朝廷重臣,为达目的,肯定会不择手段,民与官如何斗?!”蒋曾对着身边的另一侍从右武分析道。

“天亮之后,你立刻把我的妻儿老小送往杭州山庄,此地不能让他们待了。”

“霹雳神金枪带不带?”右武问道。

“不能带,万一被其他江湖人士发现,恐给她们招来杀身之祸,再者她们也保护不了霹雳神金枪!”

侍从左文右武点头应允。

出了“神来酒馆”,李青即刻不见了踪影,潘誓存追出好几条街方才追上。

还没等说话,李青的玉龙拐就朝他飞来,吓得潘誓存抱头鼠窜。

“师父,师父,我哪里错了,你就打我”。

“哪里错了,你可知那蒋曾什么来头,就让我上,上,你小子居心叵测啊!”李青一跺玉龙拐气愤地说道。

“我哪知道他什么来头,不就是一小酒馆老板嘛。”潘誓存委屈的说道。

李青扬拐又要打。

潘世存捂头再躲。

“蒋曾,没想到他真的是渊源剑蒋曾,竟然藏身于市井,做了一个商人!一柄渊源剑,想当年的蒋远凭它打遍江湖,难遇敌手,被朝廷都请去做教头,我这天残拐还没练成十层,与他交手,不死也残。”

“师父,你不已经残了?”

李青怒视一眼,潘誓存吓得赶紧后退了两步,逢迎道,

“师父在江湖也难遇敌手嘛,怎么会怕他!”

“你小子少贫,现在朝代更替,正逢乱世,江湖高手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低调点为妙。”

“强夺是不可能了,只能智取,你看看如何操作吧!”李青又说道。

“对了,让我爹整他,甭管他财大气粗,多么有钱,我爹一个小指头就能捏死他!”潘誓存拍着胸脯说道。

“狗官!”李青愤恨一句,他似乎想起了自已的过往,见潘誓存满脸疑惑,立即解释道:“此计甚妙,民与官斗如何斗!”

“这事包我身上,师父现在去哪,要不先去我家住些时日吧。”潘誓存询问的眼神看向师父。

“乡野粗鄙之人,住不惯你这琼楼玉宇,我回铁血岭,事成之后,你来找我。”

说罢,尘土飞扬,不见了踪影。

潘誓存拍拍尘土,蹑手蹑脚回了家。

刚一打开大门,吓得尖叫一声,一个人影站在黑暗之中,披头散发,背着月光,看不清脸。

“大哥,大半夜的你出去干啥了?”是潘婷。

“哎呀,是三妹啊,吓死我了,你弄点动静啊,大半夜的,你想吓死个人啊!”潘誓存捂着胸口惊慌的说道。

“你把杨天送哪里了?你为什么骗他?你为什么骗我?这几天你为什么都躲着我,你说啊!”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潘誓存惊慌失措,问的潘婷眼含热泪,泣不成声。

“三妹,你别哭啊,你,哎,别哭!”潘誓存走上前去想帮潘婷擦眼泪。

潘婷一歪头,倔强地躲开了他的手,潘誓存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片刻,又收了回来。

“三妹,我也不想骗你,爹爹与杨崇德世仇,想必你也知道,我也无需多说,说多了,爹也会怪罪,再说了杨天他爹是反抗金人的,谁也救不了他们的。”

“你胡说,你救不了他,为什么还把他骗来我们家,还骗他家的枪谱。”潘婷近乎歇斯底里的喊叫着,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

“你小点声,爹娘已经睡下,莫要将他们吵醒,我所行诸事,皆得爹爹默许,你休想惊扰他,妄图让他帮你。”潘誓存渐失耐性,只想速速摆脱潘婷纠缠。

潘誓存转身欲回房,潘婷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不依不饶。

“你将杨天送到了哪里?为何欺他?又为何骗我?”仍是一连串相同的问题,只是哭声愈发大了。

潘婷哭声震耳,院里的嘈杂吵醒了潘佑安,他的屋子里亮起了灯。

潘誓存用手一指爹爹的屋子,“瞧,吵醒爹爹了,你继续闹吧。”言罢,用力挣脱潘婷的手,径直奔向自已的屋子。

独留潘婷坐在地上哭泣。

哭声还惊醒了潘誓葭,他拿起一件外套匆忙走出屋子,上前扶起潘婷,为她披上衣物,潘婷一下子扑进他怀中,低声啜泣着。

“二哥……”

“好妹妹,不哭,不哭,伤了身子。深夜将爹爹吵醒,也免不了一顿责骂。”

说着,潘誓葭便扶住潘婷朝她屋里走去。

“杨天吉人天相,或许他能逃出魔爪,你们定会重逢!”潘誓葭安慰着潘婷,尽管他也深知希望渺茫,但总归还是有的。

“果真如此?二哥,你所言当真?”油灯下的潘婷哭得如梨花带雨,闻得二哥安慰,止住了哭声,揉了揉双眼,看向潘誓葭。

潘誓葭不得不将这希望描述得更详尽些,以使潘婷更加坚信不疑。

“你想啊三妹,杨天身边有他爹的副将杨唤,而且这杨唤武艺高强。”

“此外,还有他母亲的照料。别小看一介女流,为母则刚,她必定会全力保护自已的孩子。”潘誓葭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

潘婷停止了哭泣,满眼钦佩地看着二哥。

“上次我无意中听到大哥与爹爹的对话,这汴京城最多、最大的酒馆,‘神来酒馆’的掌柜蒋曾,还曾经出手营救过杨天,可惜被大哥从中阻挠,未能成功。听说蒋曾与杨崇德是故交,他绝对不会坐视不管,肯定还会想办法营救。而且,凭我整天在这汴京的大街小巷提笼架鸟,也听说这蒋曾并非等闲之辈,他在江湖上人脉很广,既有钱又有人,这希望可就大了。”潘誓葭滔滔不绝地说着。

潘婷眼中的二哥虽然平日里最疼爱她,但总是提笼架鸟,斗蛐耍混,不务正业,没想到分析起事情来却有条有理,此刻的他,不禁让潘婷心生钦佩之情,对他也有了新的认识。

“谢谢二哥,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多了。我不想杨天因我而受骗,再因此丧命!”潘婷满脸委屈。

“好好睡觉,别再胡思乱想了。有缘的话,你们一定会再相见的。初夏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意的,关好门窗,快睡吧。”

潘婷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笑容。

潘誓葭摸了摸她的头,爱怜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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