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一张床,也是离门口最近的床上,躺着一个长头发的女人,她身上的衣服是浅粉色的,很特别。
那是一种淡淡的、柔和的粉色,仿佛春日里初绽的桃花花瓣的颜色,给人一种温馨而又宁静的感觉。
衣服的材质像是丝绸,顺滑而有光泽,在微弱的光线下微微闪烁。
领口呈圆形,边缘处精心绣着一圈细密的蕾丝花边,如同清晨花瓣上的露珠,晶莹剔透。
胸口有个别针上别着塑料卡片,只是这个卡片很残破,根本想象不到原先卡片的大小和形状。
那别针也已生锈,失去了原有的光泽,显得有些斑驳。
她的领口似乎被人刻意的拉开,上面的图案很特别。
那像是精心刺绣上去的一朵绽放的玫瑰,花瓣层层叠叠,线条细腻而流畅,颜色鲜艳却不失典雅,每一片花瓣都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浪漫的故事。
她的脸上有条缝针的贯穿伤,从右脸颊腮处伸展到人中连接到左眼下,长到她瞳孔放大。
那伤口犹如一条狰狞的蜈蚣,趴在她原本美丽的面容上,触目惊心。
伤口周围的皮肤红肿着,缝针的线脚歪歪扭扭,像是粗暴的针线活,每一针都仿佛刺痛着旁人的心。
她的右眼因为伤口的缘故,只能半睁着,眼神中透露出疲惫和痛苦。
好在她四肢完整,被子并没有盖在身上,露出纤细的手臂和修长的双腿。
她的手臂上青筋微微凸起,皮肤苍白得几乎能看见血管。
双腿笔直而修长,但肌肉显得有些松弛,仿佛经历了长久的折磨。
脚上是没有袜子的,脚趾甲修剪得整齐干净,只是脚底有些许灰尘和磨损的痕迹,看得出她曾经走过不少艰难的路。
可能是看来人了,她睁开了眼睛打量了一下来的靺楛和生物分析老师。
她的眼神起初有些迷茫,像是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刚刚苏醒。
随后,她的目光渐渐聚焦,带着一丝警惕和疑惑。
她的眼珠缓慢地转动着,先看向靺楛,上下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年轻女孩。
靺楛的青春活力与她的憔悴形成鲜明的对比,这让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
接着,她的目光移向生物分析老师,眼中的警惕更甚。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嘴唇轻轻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生物分析老师走上前,轻声说道:“感觉怎么样?”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微微眨了眨眼,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过了一会儿,她才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还是老样子。”
靺楛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个女人,心中充满了同情和好奇。
女人似乎感受到了靺楛的目光,转过头看向她,眼神中多了一丝温和。
靺楛冲她微微一笑,女人的嘴角也勉强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但那笑容在她伤痕累累的脸上显得如此凄美。
女人试图坐起来,但刚一动,脸上便露出痛苦的表情。
生物分析老师赶紧伸手扶住她,说道:“别勉强,好好躺着。”女人轻轻叹了口气,重新躺回床上,眼神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消毒水和酒精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靺楛忍不住打破沉默,问道:“您是怎么受伤的?”女人的眼神瞬间变得黯淡,沉默了片刻后,缓缓说道:“这是一个很漫长的故事。”
生物分析老师拍了拍靺楛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再追问。
靺楛咬了咬嘴唇,心中充满了疑惑,但也不再说话。
女人闭上眼睛,似乎想要休息一会儿。
靺楛以为要走,她又睁开眼睛道:“你就是靺楛吗?你是吴明锡的表姐吗?”
靺楛原本已经准备转身离开,听到这话,身子猛地顿住,她迅速转过头,眼中满是惊讶和急切。
只见那女人虽然脸上带着伤,但目光却直直地盯着靺楛,充满了期待。
靺楛一听名字眼睛里有了光,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仿佛瞬间被注入了生机。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努力想要展现出笑容,可长久以来的冷漠和紧张让这笑容显得有些僵硬。
她快步走到床边,双手紧紧抓住床沿,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是的,我是靺楛,姐姐,您知道明锡?他现在怎么样了?我已经很久联系不上他了。”
女人看着靺楛急切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想要抬起手,却似乎没有力气。
靺楛连忙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她的手冰凉且虚弱。
女人缓缓说道:“我……我之前有和他在一起。”她顿了顿,咳嗽了几声,继续说道:“那段时间,情况很糟糕。”
靺楛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追问道:“到底怎么了?姐姐,您快告诉我!”
女人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们遇到了很多麻烦,到处都是危险。明锡他……他一直很勇敢,想要保护大家。”
靺楛的眼眶泛红:“然后呢?姐姐,然后发生了什么?”
女人的声音愈发虚弱:“后来……我们走散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靺楛身体很宕,头都低了下来,手心出了汗。
她根本想象不到之前在酒店里还在给自已打电话问平安的男孩子就这样不知去向。
女人看着靺楛伤心的样子,努力想要安慰:“别太担心,他那么聪明勇敢,一定会没事的。后面…”
靺楛皱眉地说道:“姐姐,您先休息吧,等您好点了再说关于他的事情。”她不敢听下去了,她怕她多回忆回忆就是他的死讯了。
女人微微点头:“好的,孩子。”
靺楛紧紧握着女人的手,仿佛那是她与表弟唯一的联系。
但她又相信弟弟一定会没事的……
生物分析老师走上前,轻轻拍了拍靺楛的肩膀:“靺楛没事啊,不会有事的。”
靺楛点了点头,再次看向女人:“姐姐,您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您,再跟我多说一些。”
女人闭上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靺楛缓缓站起身,跟着生物分析老师离开了房间。
她的脚步沉重,心中充满了对表弟的牵挂和担忧。
等他们走后,女人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抽出一个蓝色的褶皱的小方块。
那小方块的颜色已经不再鲜亮,深深浅浅的褶皱布满了它的表面,仿佛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沧桑经历。
女人的手颤抖着,想要叫住已经离开的靺楛和生物分析老师,可声音却像是被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来。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急切与无奈,望着那扇已经关闭的门,嘴唇微微张合,喃喃自语道:“这……”
她试图起身去追,可身上的伤痛让她刚一动弹就倒吸一口凉气,只能无力地靠在枕头上,手中紧紧握着那个蓝色的褶皱小方块。
小方块在她的掌心里,承载着男孩无法言说的希望和秘密。
女人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门口,那握着小方块的手始终没有松开,心里满是懊悔和遗憾,恨自已没能早点想起,没能及时把这个东西交给靺楛。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寂静,只有女人沉重的呼吸声和她手中那蓝色褶皱小方块偶尔反射出的微弱光芒。
靺楛问起生物分析老师这个姐姐是从哪儿来,老师也没有隐瞒她。
靺楛眉头微皱,一脸疑惑地看向老师,急切地问道:“老师,这个姐姐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呀?”
生物分析老师表情严肃,缓缓说道:“她是从一线来的。”
靺楛瞪大了眼睛,追问道:“一线?那路程和我们去差不多啊。”
老师深吸一口气,接着说:“她在一线外联部的当战地钟声,在灾难前就是一个记者,自然而然就进了这个部门。这次她们一行三人护送放大机来这个区交付给我们。”
靺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听懂了姐姐受伤的原因,但脸上的困惑之色仍未褪去,又问道:“老师,那战地钟声是什么职业?是现如今新开的?”
生物分析老师看着靺楛,耐心地解释道:“战地钟声啊,就是战地记者的统称而已。”
靺楛微微歪着头,还是有些不解:“那战地记者岂不是要带出跑?”
老师双手抱在胸前,说道:“以前的战地记者也是在战争或危险的地区,为了给大家传递真实的消息和情况,不顾自身安危进行采访和报道的人。现在的也是,只是他们不但要传消息还要能保护自已,也要学习你们正在学习的课程。”
靺楛听了,眼中流露出敬佩的神情:“原来是这样,那他们职业规划真的难度更高了。”
老师点了点头:“是啊,他们常常面临着生命危险,但为了让更多人了解真相,他们义无反顾。古代现代都是,挺累的这个职位。考察的东西也多。”
靺楛咬了咬嘴唇,说道:“那这位姐姐一定经历了很多可怕的事情,脸上有点恐怖…我们也会面临那个怪物吧……”
老师叹了口气:“是啊,所以她受伤了。她还好活着完成了任务。”
靺楛握紧了拳头,惋惜地说:“我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女孩子的脸太重要了,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破相。”
老师拍了拍靺楛的肩膀:“事情已经如此了,她不接受也要接受。”他不敢和她多说其他两人的情况更糟糕,她已经是他们中最幸运的了。
说完,两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两个人刚回来,就看见机械老师和杜教官在,之前嘲讽自已的那个女生在哭哭啼啼的,黄潢一脸愤慨的样子。
似乎刚刚经历了一些不得的事情,其他战友也围着他们。
只见那女生捂着脸,泪水不停地从指缝间滑落,抽抽噎噎地向机械老师和杜教官哭诉着:“老师,教官,黄潢他无缘无故就打我,打得我好疼啊!”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还时不时地颤抖一下,显得十分委屈。
黄潢站在一旁,气得满脸通红,眼睛瞪得大大的,大声反驳道:“你胡说!明明是你一直在背后说靺楛的坏话,我实在忍无可忍才动手的!”她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仿佛还在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机械老师一脸严肃,眉头紧皱,看着黄潢说道:“黄潢,先别激动,把事情说清楚。”
黄潢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平静一些,说道:“老师,教官,她们几个总是针对靺楛,说一些很难听的话。今天更是过分,我实在听不下去了。”
杜教官看向那女生,问道:“是这样吗?”
女生哭声稍微小了一点,但还是抽泣着说:“就算我说了几句,她也不能打人啊!”
周围的战友们也开始议论纷纷。
有的说:“黄潢平时脾气就是仗义,她嘴巴太贱该打。”有的则说:“不管怎么样,动手打人就是不对啊,都靠暴力解决问题就是不对。”
机械老师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说道:“都先别吵,一个一个说。”
黄潢再次激动起来:“老师,她们一直这样欺负靺楛,难道我还能坐视不管吗?”
那女生又哭着喊道:“我没有欺负她,是他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在这样说不清楚来回拉扯,老师根本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靺楛看不下去了,走上前,说道:“老师,教官,这件事确实是因为她们总是嘲讽我引起的。开始说黄潢和您有私情,肯定现在又造我的谣言黄潢才冲动的。”
机械老师、杜教官和生物老师三双眼睛对视了几秒,陷入了沉思。
没过一会就笑起来,只觉得现在的小女孩真的很可笑,这种事都想得如此离谱。
他们都是有家庭的人,还私情呢,三观不正。
生物老师和杜教官两个人人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互相拍对方肩膀,机械老师看都知道他们两在笑自已。
杜教官边笑边摇头说道:“现在这些小女孩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呀,哈哈哈哈哈。”生物老师喘着气,好不容易止住笑,说道:“就是啊,咱们都是有老婆孩子的人,还私情,真是荒唐!哈哈哈。离谱!”
“也不知道她们从哪儿听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哈哈哈哈!”
“估计是电视剧看多了,自已在那儿瞎琢磨。哈哈哈哈…”
“这三观简直歪得没边了,咱们可得好好引导引导,别让她们这么胡思乱想下去。咳咳!哈哈哈。”杜教官咳嗽了一下止住自已的笑,但是还是很想笑。
“对,咱们得给她们树立正确的观念,可不能让这种离谱的想法在她们脑子里生根发芽,一线要是知道了更不得笑我们,哈哈哈!”生物老师直起身子看了看靺楛又看了看那个女孩。
两人边说边无奈地叹气,对于小女孩们这种不切实际又三观不正的想法感到既好气又好笑。
只有机械老师一脸黑线,不想多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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