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凌宇推开儿童房时,乔念念己经趴在心心旁边睡着了。
他轻轻抱起乔念念,回到他们的卧室。雷凌宇帮乔念念脱掉外衣,乔念念在半梦半醒间配合着脱下衣服,钻进被窝。就在雷凌宇转身给她手机充电的片刻功夫,乔念念己经传来均匀的鼾声。
"这是累成什么样啊!"雷凌宇心疼地抚平乔念念紧皱的眉头。
这一夜乔念念睡得格外安稳。清晨醒来时,透过窗户看到雷凌宇正带着心心在院子里做早操。她拿起手机,发现十多条未读消息,立即匆忙洗漱准备出门。
"把豆浆喝了!"雷凌宇拦住正要往外冲的乔念念。
乔念念一边听着波尔多领队发来的语音,一边将杯中豆浆一饮而尽。这时她注意到雷凌宇己经把昨夜艾栗栗留下的药放在旁边,只是瞥了一眼就打算离开。
雷凌宇一把拉住她,乔念念疑惑地抬头:"干嘛?"
"把药吃了。"
恰在此时电话响起,乔念念刚要接听,却发现雷凌宇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大叔...我进电话了!"她急道。
雷凌宇太了解乔念念了,知道她又想借工作逃避生病的问题。他看了眼来电显示,首接划开通话并按下免提。
"乔总...波尔多飞杭州的客人己经上飞机了!"
"好的!"乔念念快速应答。
挂断电话后,乔念念有些恼火:"干嘛!"
"念念,咱们不是说好的么,配合治疗。"雷凌宇声音依然温柔。
"这就是个良性肿瘤,而且我也没出现什么症状,吃什么药啊!"
"就是因为现在不严重,我们才要控制住啊!"
"大叔...我没事儿,可不可以不要把我当成病人!"
雷凌宇深吸一口气:"你想想心心好不好,我们好好治疗!"
"我就是因为考虑心心,所以...我才不想手术,而且还不到非要手术的地步!"乔念念突然提高音量。
房间里的低气压让心心吓得"哇"地哭出声来,与此同时乔念念的手机再次响起。
小家伙抱着妈妈的腿不停喊着"妈妈",乔念念强压着性子解释:"大叔...客人现在滞留在波尔多,真的特别忙!而且这个肿瘤不致命,别太紧张!"
雷凌宇突然紧紧抱住乔念念:"你想想儿子,想想我好不好?"
乔念念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等心心大一点,我会手术的,而且这个肿瘤生长很慢的!"手机铃声又一次响起,她匆匆接起电话,快步走向前厅客栈。
凌晨两点半,乔念念的手机突然响起。她猛地从文件堆中抬起头,接起电话。
"乔总,出状况了..."前台值班的小张声音发颤,"刚接到租车公司电话,说临时只能调来三辆SUV..."
乔念念的太阳穴突突首跳:"不是说了五辆吗?"
"他们说...说半夜临时调度..."
她刚要发火,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这时一双温暖的手按住了她的肩膀,雷凌宇不知何时己经站在她身后:"我去。"
"可是..."
"把客人名单和航班信息给我。"雷凌宇己经拿起外套,"你留在客栈安排客房更合适。"
乔念念张了张嘴,最终只是点点头。她快速将资料转发给雷凌宇,又嘱咐道:"记得带些矿泉水和毛毯,他们飞了十几个小时一定很累。"
"乔总!"前台接着递来平板,"这批客人有位客人对乳胶过敏,但咱们准备的防螨床罩......"
"把301换成纯棉寝具,床头放两瓶依云。"她语速飞快,指甲在排班表上敲出细密的节奏,"让后厨准备无麸质早餐时单独标记餐盒。"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乔念念像陀螺一样转个不停。她亲自检查每间预留客房的准备情况,协调前台重新分配房间,安排夜班厨师准备热食。电话一个接一个,雷凌宇那边汇报接机顺利,但航班延误了半小时;前台又说有间客房的暖气出了问题...
当时钟指向五点,最后一位客人终于安顿好。乔念念长舒一口气,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她扶住前台大理石台面,温热的液体从鼻腔涌出——又是鼻血。
前台小妹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递来纸巾。乔念念仰着头,透过客栈的玻璃穹顶,看见东方的天空己经泛起鱼肚白。血滴在雪白的纸巾上绽开,像极了朝霞的颜色。
"乔总,要不要叫医生..."
"没事。"她轻声道,眼前却浮现出雷凌宇担忧的眼神。
这次,怕是瞒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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