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乔念念洗漱完就回房睡着了。雷凌宇独自坐在客厅，指尖在茶几上轻敲了几下，终于起身走向客房。
"咚咚——"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顾然打开门，有些意外："姐夫？"他回头看了眼艾栗栗，后者了然地放下手中的书。
三人在餐桌前落座，气氛有些凝重。艾栗栗率先开口："姐夫...我姐最近情况怎么样？"
雷凌宇眉头紧锁："她最近总说头疼，但就是不肯跟我细说。"
艾栗栗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还是安排一次全面体检吧。"顾然建议道。
雷凌宇摇头："她不肯去..."
艾栗栗苦笑着问："我姐还不知道你己经知道她病情的事吧？"
"嗯..."
"要是让她发现你知道了，你猜她会是什么反应？"艾栗栗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我会想办法说服她。趁你们在这儿的这段时间，我一定带她去检查。"
接下来的一周，雷凌宇破天荒地每天都会从部队赶回来。
深夜，乔念念终于忍不住问："你们部队现在允许天天回家了？"
雷凌宇将她搂进怀里："只有我。"
"哟，雷军长这是动用特权了？"乔念念笑着戳了戳他的胸口。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我想你了..."
乔念念轻轻推开他："家里还有客人呢。"
雷凌宇又凑近了些："我知道...念念，我们要不要再添个宝宝？"
"心心还没上幼儿园呢，现在就要二胎？"乔念念惊讶地看着他。
“嗯，”雷凌宇一手缠绕着她柔顺的长发，另一只手带着某种暗示性的不安分，轻轻触碰着她的小腹，“你不是答应过大嫂要帮他们分担压力吗？”
乔念念脸色微变：“你大哥跟你说的？”
雷凌宇点点头：“今天还特意托人给我们带了花胶。”
“大嫂倒是大方。”乔念念轻哼一声。
“那你同意了？”雷凌宇握着她手的力量不自觉地紧了紧。
乔念念迟疑地点了点头，语气带着不确定：“就是不知道……我现在的身体能不能……”
雷凌宇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别担心，明天我们先去做个全面检查。”
乔念念哼唧了一声“原来你早就算计好了？”
雷凌宇衔住乔念念的嘴轻声道“你不喜欢么？”
乔念念环住雷凌宇的身体声音酥麻“我喜欢…”
第二天，乔念念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孕前检查。但当冰凉的造影剂注入血管时，她突然明白了什么，脸色瞬间煞白。
检查结束后，造影剂在体内翻涌，她蜷缩在洗手间里吐得昏天黑地。
当她虚弱地推开门时，雷凌宇立即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她。
车内，乔念念审视着雷凌宇的眼睛："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复发的？"
雷凌宇将她的手攥得生疼："念念...这次只是个小手术。"
乔念念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小手术？然后醒来又不知道会忘记什么？"
雷凌宇猛地将她拥入怀中，声音发颤："不会的，就算你真的忘了，我也会一首陪着你想起一切。"
"大叔..."她轻推开雷凌宇，"现在还没到危及生命的地步，不一定非要做手术。只是一个良性的肿瘤…才过去半年不会长的那么快！"
"你己经有症状了，春节时你莫名的流鼻血，眩晕都是这个瘤子对你的提示！"雷凌宇的声音近乎哀求，"我们配合治疗好不好？"
乔念念无奈的看着雷凌宇："等心心上幼儿园再说吧……"
检查结束后，乔念念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忙着打理客栈的事务。雷凌宇拿着那份沉甸甸的检查报告，在书房里与艾栗栗和顾然面对面坐着。
"这个位置..."顾然的手指在影像片上轻轻划过，眉头越皱越紧，"比上次要深很多。"
雷凌宇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治疗方案...有什么建议？"
顾然和艾栗栗交换了一个眼神。顾然翻开三年前的病历："三年前是采用经鼻蝶窦入路的微创手术，对吧？"
艾栗栗点点头，声音有些发紧："当时主刀的是你师兄。"
"间隔时间太短了，"顾然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如果再次进行开颅手术，对脑组织的损伤会很大。"
雷凌宇强迫自己保持冷静，指节却己经泛白："那...还有什么选择？"
顾然仔细翻阅着病历，在看到半年前那次中毒记录时停顿了一下。
他抬起头："我建议再做一次伽马刀。"
雷凌宇翻开乔念念的病历本，声音有些发颤："她第一次手术做的就是这个，免疫力几乎崩溃..."
顾然快速翻阅着记录："确实，临床数据显示伽马刀累计照射超过120分钟才会引发免疫系统问题..."他的手指突然停在一页上，瞳孔微缩。
那是一份骨髓配型记录，日期显示是在乔念念第一次手术后一个月。顾然猛地抬头看向艾栗栗，后者避开他的视线，转而望向雷凌宇。
空气仿佛凝固了。顾然突然明白为什么第一次见到雷凌宇时就觉得眼熟。
沉默良久，雷凌宇合上病历本，声音沙哑："我做念念工作。"他的背影在门口停顿了一下，"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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