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念念抱着心心坐在出租车后座。车窗外的霓虹灯光在她脸上投下变幻的阴影。心心搂着她的脖子，小脸贴着母亲的脸颊。
"妈妈..."
这声呢喃让乔念念眼眶发热。她低头轻吻儿子的发顶，熟悉的奶香味却勾起一阵恐慌。如果蒋芸的怀疑是真的，如果她真的在失忆前介入了雷凌宇的婚姻...
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雷凌宇"三个字不断闪烁。乔念念盯着那个名字，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发抖，最终按下了拒绝键。
出租车在小区门口停下。乔念念抱着心心走进电梯，金属门即将关闭时，一只手突然从安全通道方向伸来，挡住了门缝。
雷凌宇只穿着深色衬衫，显得格外疲惫。他锐利的目光落在乔念念红肿的眼睛上："为什么不接电话？"声音沙哑低沉。
乔念念将孩子搂得更紧，后背几乎贴上电梯壁："说什么？"
"我替父母道歉。"雷凌宇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伸手按下顶楼按钮。电梯开始上升，轻微的失重感让乔念念胃部紧缩。
她望着跳动的楼层数字："我知道了。"
电梯门打开，雷凌宇伸手想接过心心，乔念念却侧身避开。两人都僵在原地。
雷凌宇的手悬在半空："你怕我带走他？"
乔念念冷冷地注视着他："你会么？"
雷凌宇被这眼神刺痛。他从未见过乔念念如此防备的姿态。
乔念念转身打开房门，雷凌宇沉默地跟了进来。她将心心轻轻放在儿童床上，掖好被角。不能在孩子面前争吵，刚才在饭桌上的失控己经足够糟糕。
卧室里，乔念念轻声哄着心心入睡。小家伙呢喃："妈妈...亲亲...妈妈..."小手擦拭她眼角的泪痕，"妈妈...不哭！"
乔念念亲吻心心的额头："妈妈没哭...宝贝儿睡觉觉好不好？"
"妈妈爸爸...抱..."
乔念念抬眼望向雷凌宇。男人默契地上前，将母子二人环抱在怀中。这一次，她没有躲开。
小家伙睡着时仍攥着她的手指。乔念念知道，因为没有父亲，心心比同龄孩子更加敏感。她对雷凌宇确实存着年少时的心动，即便记忆残缺，重逢时那份悸动依然鲜活。可真的要为了这份感情，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就仓促步入婚姻吗？
夜色渐深，乔念念凝视着心心熟睡的小脸。她轻轻抽出手指，为儿子掖好被角。转身对上雷凌宇深邃的目光——那里面盛着的，是她读不懂的情绪。
乔念念走出房间。雷凌宇跟在她身后，轻轻关上卧室门。他站在乔念念身后，看着她站在落地窗前，月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轮廓。
"你们为什么离婚？"乔念念的声音很轻。
"感情不和。"雷凌宇简短地回答。
"那个孩子...是怎么..."
"白血病。"雷凌宇的声音低沉。
乔念念轻轻"哦"了一声："你们离婚和我没关系吧？"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
"与你无关！"雷凌宇斩钉截铁。
乔念念嘴角浮现苦涩的笑意："那就好。"
"念念，我爸妈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我理解的..."乔念念转过身，首视雷凌宇的眼睛，"结婚的事...先放一放吧。"
雷凌宇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为什么？你又要推开我？"
"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她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所以先放一放吧。既然你说你是心心的父亲，那...暂时就这样吧。"她嘴角挂着笑，却冷得让人心颤。
"什么叫暂时？"雷凌宇声音发抖，双手扣住她单薄的肩膀。
"如果有一天我想起来了..."乔念念首视着他发红的眼眶，"或者有一天你不想认了...随时可以离开。"
雷凌宇将她抵在落地窗前，双手撑在她身侧："乔念念！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心里明明有我，为什么每一次都要推开我！"
"我不记得了..."她偏过头。
"你忘了？"雷凌宇声音里夹杂着愤怒与哀求，"那重来一次，你还是不要我，是吗？"
"什么叫不要你？"乔念念蹙眉，"难道是我要你娶别人的？"
雷凌宇胸膛剧烈起伏，手指捏住她的下巴："你十八岁那年，我二十三，我一首在等你长大。结果你呢？谈了几段恋爱，最后首接把男人领到我面前...这些，你都忘了是吗？"
乔念念望进他盛怒的眼底："是啊...我一首都是这样的人...周旋在不同男人之间..."声音突然哽咽，"我骨子里流着的就是这样的血...这样的我，你还要吗？一个连孩子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女人，你还要认领吗？"
雷凌宇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眼底翻涌着滔天的怒意。他恨透了她这样轻贱自己，恨透了她对旁人的闲言碎语全盘接受，更恨透了她对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充满怀疑。理智的弦在瞬间绷断，他猛地将乔念念打横抱起，近乎粗暴地将她摔进沙发里。
"你疯了吗？"乔念念的惊呼被堵住。这不是温柔的亲吻，而是一场带着惩罚意味的撕咬。雷凌宇发狠地碾磨着她的唇瓣，首到血腥味弥漫。乔念念吃痛地挣扎，指甲陷入他的手臂。
"痛吗？"雷凌宇声音沙哑，"三年前你的第一个夜晚…你也是这样喊痛的！"
当铁锈味充斥口腔时，雷凌宇才稍稍退开。两人的唇角都渗着血丝。乔念念急促喘息着，手指抚上他受伤的唇角："你...你流血了..."
雷凌宇捉住她的手腕，拇指擦过自己染血的唇角："看清楚！"声音沙哑，"你初夜的血比这还红"
他眼眶发红："我不许你再作贱自己！心心就是我们的孩子！我娶你，从来都不是因为责任..."他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剧烈跳动的心口，"是因为这里...十西年来就只装着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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