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暗流涌动
建安七年三月二十五，真定城。
连绵春雨将城外的官道浸得泥泞不堪。
周默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一队缓缓入城的运粮车。
典韦扛着双戟站在一旁，不时用手抹去铁甲上凝结的水珠。
"主公，河套来的第三批粮草到了。"
徐庶撑着油纸伞走来。
"徐晃将军来信说，呼厨泉单于之弟亲自押送，以示诚意。"
周默微微颔首。
目光却落在队伍末尾几个衣衫褴褛的流民身上：
"那几人不对劲。"
典韦眯起眼睛："走路姿势太稳，不像是饿肚子的。"
说着就要下城抓人。
周默按住他的肩膀：
"不急。元首，去准备一下，我们给客人设个宴。"
徐庶会意，匆匆离去。
典韦挠头："主公，啥宴啊？"
"鸿门宴。"周默轻笑。
"恶来，把你的山地营调来，埋伏在府衙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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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三刻，真定府衙。
周默正在翻阅公文，忽听门外侍卫高喊：
"河套使者到！"
呼厨泉的弟弟去卑带着几个随从大步走入。
他们身着匈奴服饰，腰间却配着汉式长剑。
"拜见周使君。"
去卑行礼，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周默放下竹简："有劳了，单于派你来，有何要事？"
去卑从怀中取出一卷羊皮：
"兄长命我送来河套各部归顺的盟书，还有..."
他示意随从抬上一个木箱。
"这是阴山特产的白狼皮，献给使君。"
典韦上前检查木箱，突然大喝："有诈！"
一脚将箱子踢翻。
只听"咔嗒"一声，箱底暗格弹开。
几支淬毒的短弩激射而出，深深钉入房梁！
几乎同时，那几个"随从"暴起发难！
去卑则迅速后退，从袖中掏出一个哨子猛吹。
尖锐的哨声响彻府衙，门外顿时喊杀声西起。
埋伏在运粮车中的数十名刺客同时发难，与守卫战作一团。
"保护主公！"
典韦双戟如轮，瞬间将两名刺客拦腰斩断。
周默却神色不变，从容拔出佩剑：
"等你们多时了。"
话音未落，府衙西周屋顶突然冒出数百弓弩手。
正是典韦的山地营！
他们占据制高点，箭如雨下，院中的刺客顿时死伤惨重。
去卑见势不妙，转身欲逃。
却被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聂友拦住去路。
"刘豹给了你什么好处？"
周默缓步走近："值得你背叛兄长？"
去卑面如死灰，突然拔出匕首刺向自己咽喉！
典韦眼疾手快，一戟挑飞匕首。
另一戟拍在去卑膝弯，将他打跪在地。
"想死？没那么容易。"
周默冷声道："押下去，好好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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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审讯有了结果。
徐庶匆匆走入书房：
"主公，去卑招了。刘豹联合袁绍谋士郭图，意图在河套制造混乱。呼厨泉单于己被软禁。"
周默手指轻叩案几：
"果然如此。文丑刚死，袁绍就迫不及待对河套下手。"
"还有一事。"徐庶压低声音。
"去卑交代，袁绍派淳于琼秘密北上，欲联合乌桓蹋顿偷袭我军后方。"
典韦瞪大眼睛："主公，让俺去砍了那帮杂碎！"
周默沉思片刻："不，我们将计就计。"
一旁的徐庶也适时建言："主攻可速派人追赶联络张绣，如此这般..."
典韦听得云里雾里："主公，那俺干啥？"
周默笑道："你带山地营星夜北上，埋伏在涿郡要道。记住，只许败，不许胜。"
典韦张大嘴巴："啊？这...这..."
"怎么？"周默挑眉，"典将军不会打败仗？"
典韦一梗脖子："谁说的！俺...俺这就去练习怎么逃跑！"
说完气呼呼地走了。
徐庶忍俊不禁："典将军真性情。"
周默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
"传令高顺，加强井陉关防务。再派人联络曹操，告诉他袁绍分兵北上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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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涿郡山道。
典韦趴在一处山崖上，嘴里叼着根草茎。
他身后五百山地营精锐静默无声，与山岩融为一体。
"将军，来了！"
斥候低声报告。
远处尘土飞扬，一支约三千人的骑兵正疾驰而来。
为首的将领体态臃肿，正是袁绍麾下大将淳于琼。
"呸！"典韦吐出草茎，"就这德行也敢偷袭俺们？"
按照计划，典韦率军从山崖上杀出。
与淳于琼交战片刻后"仓皇败退"。
淳于琼果然中计，紧追不舍。
"儿郎们，跑啊！"典韦边跑边回头骂。
"淳于琼你个肥猪，常败将军，追得上爷爷吗？"
淳于琼气得七窍生烟："给我追！活捉典韦者赏千金！"
双方一追一逃，渐渐进入一处峡谷。
突然，两侧山头鼓声大作，张绣率领的铁骑如神兵天降！
"北地张绣在此！"
淳于琼大惊失色，急令撤退，却见来路己被徐晃堵死。
一场伏击战下来，袁军几乎全军覆没。
淳于琼仅带数十亲卫突围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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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深夜，真定府衙。
周默正在灯下研究地图，典韦和张绣两人兴冲冲闯了进来：
"主公！按您说的，俺把淳于琼那肥猪引到埋伏圈了！张枪王也打得漂亮！"
一旁的张绣笑而不语。
周默头也不抬："战果如何？"
"斩首两千余，俘虏三百，可惜让淳于琼跑了。"
张绣回应道，语气中明显带着兴奋。
典韦挠头："不过按您吩咐，故意放走了几个报信的。"
周默终于抬头，眼中闪着精光：
"好戏才刚开始。恶来，张将军，去准备一下，明日我们启程前往河套。"
典韦一愣："那常山..."
"高顺和聂友足以镇守。"周默卷起地图。
"呼厨泉被软禁，河套局势危急。更重要的是..."
压低声音继续道："我们要给袁绍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周默冷峻的侧脸。
紧接着雷声轰鸣，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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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套平原，朔方城外。
左贤王刘豹站在城墙上，远眺南方。
去卑己经去了五日，音信全无。
"大王，不好了！"
一个亲兵慌张跑来。
"去卑大人计划败露，被周默生擒！"
刘豹脸色大变："什么？那淳于琼将军..."
"全军覆没！只有淳于将军带着几十人逃回幽州！"
刘豹一拳砸在城墙上："废物！"
转向身旁的谋士："立刻集结所有兵力，我要先发制人！"
谋士犹豫道："可是单于..."
"那个老东西关着就好。"刘豹狞笑。
"传令各部，就说周默己死，汉人群龙无首，正是我们收复河套的良机！"
夜幕下，一场叛乱正在酝酿。
而刘豹不知道的是，他口中的"己死"的周默，此刻正率领精锐铁骑，星夜兼程赶往河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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