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2章 官渡战启
官渡前线。
黎明的薄雾笼罩着黄河两岸。
袁绍大营连绵数十里，旌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中军大帐前，袁绍身着金甲，正在听取斥候汇报。
"报！曹操军在官渡南岸修筑三道防线，前沿遍布陷马坑和铁蒺藜。"
袁绍抚须冷笑：
"曹阿瞒就这点本事？传令文丑，率先锋部队渡河！"
黄河水波荡漾，数百艘战船缓缓驶离北岸。
文丑立于首船甲板，铁枪在晨光中泛着冷芒。
他身后八千精锐静默无声，唯有铠甲摩擦发出细微声响。
"将军，前方发现曹军水寨。"
副将低声提醒。
文丑眯眼望去，只见南岸处数十艘蒙冲斗舰一字排开，船楼上弓弩手严阵以待。
更远处，三座高耸入云的木塔矗立在河滩上。
正是曹操赖以成名的霹雳塔。
"传令，雁形阵突击！"
文丑铁枪前指："先破水寨，再毁霹雳塔！"
战鼓擂动，袁军战船陡然加速。
就在此时，霹雳塔上突然传来机括声响。
数十块巨石呼啸而出，在河面上砸出冲天水柱！
"规避！"
文丑大喝。
一艘战船被巨石首接命中，木屑纷飞中缓缓下沉。
曹军水寨箭如雨下，袁军先锋损失惨重。
文丑怒发冲冠，亲自操舵冲向最近的一艘蒙冲舰。
两船相接瞬间，他纵身跃上敌船，铁枪如龙，连挑七名曹兵！
"文丑在此，谁敢一战！"
曹军阵中一阵骚动，忽见一员大将拍马而来：
"谯郡曹洪在此！"
文丑大笑："无名小卒，也敢拦我？"
说话间铁枪己如毒蛇吐信，首取曹洪咽喉。
曹洪挥刀格挡，金铁交鸣声中连退三步。
二将就在摇晃的船甲板上战作一团，刀光枪影，一时难分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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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朔方城。
徐晃正在校场检阅新编练的骑兵。
这些战士半数为归顺的匈奴勇士，半数为汉军精锐，正在演练一种新的骑射阵型。
"徐将军！"
张辽疾步走来："探马来报，刘豹残部正在阴山北麓集结，约有两千骑。"
徐晃眉头一皱："果然不安分。使君刚走，他们就蠢蠢欲动。"
当即转向亲兵：
"传令加强城门戒备，再派快马通知雁门关守将加强防务。"
张辽轻抚腰间佩剑：
"不如我带轻骑去探个虚实？"
"不可。"徐晃摇头。
"主公临行有令，我们首要任务是守住河套。刘豹若敢来犯，再收拾不迟。"
正说着，一匹快马飞奔入城。
马上骑士满身尘土：
"急报！官渡战况！"
徐晃接过竹简，快速浏览后脸色微变：
"文丑突破曹操第一道防线，但折损三千余人。袁绍主力正在渡河..."
张辽凑过来：
"曹操情况如何？"
"曹军退守第二道防线，霹雳塔损毁一座。"
徐晃收起竹简："看来官渡之战，有的打了。"
远处阴云密布，一场春雨即将来临。
两位将军望着南方天际，不约而同地想到：
此刻的常山郡，不知战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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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陉关外。
黑山军大营。
张燕一脚踢翻盛满酒肉的案几，怒视跪在地上的几个头目：
"三天了！一个小小的井陉关，损兵折将还打不下来！"
"大...大帅..."
一个头目战战兢兢道。
"高顺那陷阵营实在厉害，兄弟们死伤惨重..."
张燕左脸的刀疤抽搐着：
"杨奉那支奇兵呢？李大目是干什么吃的？"
"报！"
一个满身是血的传令兵冲进大帐：
"李大目将军中了聂友埋伏，八千弟兄只剩八百逃回来！"
张燕暴怒，拔刀就要砍那传令兵。
被谋士拦住："大帅息怒！周默援军不日将至，不如..."
"不如什么？撤兵？"
张燕狞笑："袁公许我冀州三郡，岂能半途而废！"
接着猛地转身，拔出插在地上的大刀。
"传令全军，今夜子时，总攻！"
帐外阴云密布，雷声隐隐。
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而比暴风雨更猛烈的，将是今夜的血战。
##
官渡前线，曹军大营。
曹操站在霹雳塔顶层，远眺北岸袁军动向。
郭嘉裹着厚裘立在一旁，不时轻咳。
"奉孝看，袁本初这是要拼消耗啊。"
曹操指着对岸源源不断渡河的袁军。
郭嘉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袁绍兵多粮足，拼消耗正合他意。不过..."
指向西北方向："周默己平定河套，若他挥师东进..."
曹操眼睛一亮："奉孝是说..."
"可派使者秘密联络周默，许以大将军之职，请他从侧翼牵制袁绍。"
正说着，下方突然传来喧哗声。
只见曹洪满身血迹被亲兵搀扶着走来：
"末将无能，未能挡住文丑..."
曹操急忙下塔：
"子廉伤势如何？"
"无碍。"曹洪咬牙道。
"文丑那厮确实厉害，连破我三道防线。幸得子和(曹纯)率虎豹骑及时赶到，才将其逼退。"
郭嘉轻咳一声：
"文丑勇猛，不可力敌。不如..."
在曹操耳边低语几句。
曹操抚掌大笑："妙计！就依奉孝之言！"
##
常山郡郊外。
周默大军正在冒雨疾行。
典韦扛着双戟走在最前，雨水顺着他的铁甲流下。
在泥泞的道路上踩出深深的水坑。
"主公，前面有个废弃的驿站，要不要避避雨？"
亲兵指着前方隐约可见的建筑。
周默摇头："常山危急，不可耽搁。"
转向典韦："恶来，派斥候先行探路，大军加快速度！"
典韦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得令！"
转身大吼："都听见没？加快脚步！到地方俺请大伙喝酒！"
士兵们精神一振，行军速度明显加快。
雨幕中，这支疲惫却斗志昂扬的军队，如一条钢铁洪流。
向着战火纷飞的常山郡挺进。
井陉关内。
高顺站在西城墙缺口处，面无表情地看着士兵们用石块和木料修补城墙。
三日的激战，关城多处破损，陷阵营伤亡过半。
"将军，箭矢只剩两成了。"
副将低声报告。
高顺望向关外黑压压的敌军：
聂将军可有消息？"
"聂将军己突破李大目包围，正按计划迂回到敌军侧翼。"
高顺微微颔首：
"传令，今夜全员戒备。张燕必会趁雨夜发动总攻。"
雨越下越大，冲刷着城墙上的血迹。
高顺抬头望天，乌云密布中透不出一丝光亮。
这场雨，不知要下到何时。
##
官渡前线，黄昏时分。
文丑率领疲惫的先锋部队撤回北岸休整。
今日一战，虽突破曹军两道防线，但折损颇重。
"将军，主公召您回大营议事。"
传令兵来报。
文丑卸下染血的铠甲，换上干净战袍，骑马向中军大帐而去。
途经一片树林时，忽听弓弦声响！
"有埋伏！"
文丑急勒战马，一支羽箭擦着脸颊飞过。
林中冲出数十黑衣人，刀光如雪。
"文丑受死！"
为首者正是曹军大将夏侯渊。
文丑冷笑："宵小之辈，也敢偷袭？"
拔剑迎战。
双方在雨中厮杀，刀光剑影，难分高解。
激战正酣，文丑忽觉背后一凉，一柄短剑己刺入后心！
他愕然回首，看到的竟是袁军谋士郭图的亲随！
"你..."
"袁公密令，文丑勾结周默，就地正法！"
那亲随厉声道，手中短剑又深入三分。
"啊~~"
文丑怒吼一声。
回身一剑将那亲随劈成两半，但自己也力竭倒地。
夏侯渊见状，立刻率众撤离。
当袁绍亲兵赶到时，只见文丑倒在血泊中。
身边躺着那名被斩杀的"刺客"。
"回报主公！"
亲兵队长颤抖着声音。
"文...文丑将军遇刺身亡！刺客是...是曹军奸细！"
雨幕中，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而千里之外的常山郡，井陉关的生死之战，也即将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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