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双线战略
建安七年二月初。
长安城飘起今春第一场细雨。
周默站在太初宫檐下,望着雨丝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水花。
远处终南山笼罩在朦胧雨雾中。
宛如一幅水墨画卷。
"使君,各部将领己到齐。"
徐庶撑伞而来,青色衣袍下摆己被雨水打湿。
议事厅内,十余名文武官员分列两侧。
左侧以贾诩为首,右侧则是张辽徐晃和刚刚从西凉赶回的庞德。
典韦站在门口,像尊铁塔般纹丝不动。
雨水顺着他的铁甲滴落,在地上汇成一小洼。
周默走到沙盘前,手指轻点河套地区:
"春耕结束后,我军将正式出兵河套。"
接着环视众人:"此战由我亲自领军,庞德为先锋,张辽、徐晃各率一军策应两翼。"
"使君,常山战事未平,此时分兵河套是否..."
贾诩轻咳一声。
"正因如此,更要速取河套。"
周默拿起代表张燕军的黑色小旗。
"高顺、张绣、聂友己牵制张燕主力,袁绍无暇北顾,此时不取更待何时?"
说着转向沙盘另一侧:
"河套地区匈奴各部情况如何?"
徐庶点点头道:"回主公,南匈奴单于呼厨泉态度暧昧,但其左贤王刘豹与袁绍有勾结。
探马来报,近日有袁氏使者秘密出入其营地。"
周默目光一冷:"先礼后兵。派使者携厚礼见呼厨泉,言明利害。若执迷不悟..."
看向典韦:"就请恶来去'劝说'。"
典韦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
"主公放心,俺最会'劝人'了!"
众将哄笑,紧张的气氛为之一松。
细雨敲打窗棂。
周默的声音在雨声中格外清晰:"三日后出兵,目标——朔方郡!"
长安西郊,山地营训练场。
春雨绵绵,将黄土坡地变成泥泞沼泽。
典韦光着膀子,站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大吼:
"都给老子爬起来!河套的山比这陡多了!"
五百名士兵背着沉重石锁,在泥水中艰难攀爬。
羌族战士柯木尔如猿猴般敏捷,很快爬到坡顶,转身去拉后面的同伴。
"柯木尔!"典韦吼道,"谁让你帮他们的?加罚三趟!"
柯木尔挠头,用生硬的汉话说:
"将军,他们...太重...像牛..."
典韦眼睛一瞪:"还敢顶嘴?加罚五趟!"
周默不知何时来到场边,身后跟着张辽和徐晃。
看着这一幕,徐晃忍俊不禁:
"恶来练兵,当真别开生面。"
典韦连忙披上外衣:
"主公!二位将军怎么来了?"
转头对士兵们吼道:"都愣着干啥?继续爬!"
周默从怀中取出一卷帛书:
"这是我从太学藏书楼找到的《山地行军要略》,你们拿去参考。"
张辽接过帛书翻看:
"妙啊!这山地迂回战术正适合河套地形。"
典韦凑过来,倒着看了半天,尴尬道:
"主公,这字...认得俺,俺不认得它..."
周默大笑:"是我疏忽了。这样吧,让文远每晚来营中为你讲解一个时辰。"
典韦顿时苦了脸:
"那个...主公,俺觉得还是打熬力气实在..."
"这是军令。"周默板起脸,眼中却带着笑意。
"不仅要学,还要考核。通不过的话..."
指了指泥泞的训练场:"你就和士兵们一起爬。"
典韦张大嘴巴,活像条搁浅的鱼。
柯木尔在一旁偷笑,被典韦逮个正着:"笑啥笑?加罚十趟!"
雨越下越大,训练场上的笑骂声却驱散了春寒。
常山郡,滹沱河北岸。
高顺站在临时搭建的瞭望台上,远眺对岸连绵起伏的太行山脉。
晨雾笼罩山间,时而露出黑山军营寨的轮廓。
"将军,聂友大人押运粮草到了。"
亲兵来报。
高顺颔首,目光仍盯着远处:
"让张绣加强东侧巡逻,我总觉得张燕这几日太过安静。"
聂友风尘仆仆走来,铠甲上还带着露水:
"高将军,主公派我送来三月粮草,另有..."
接着压低声音:"十车'特殊物资'。"
高顺眼中精光一闪:
"可是主公信中提到的'金饵'?"
聂友点头:"正是。按照计划,三日后会有一支小队'不小心'走漏消息,引诱张燕劫粮。"
高顺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张燕贪婪成性,必会上钩。"
指向西北方向一处山谷:"在那里设伏。"
二人正商议间,忽听东面传来急促马蹄声。
张绣率十余轻骑飞驰而来,马背上还横着一个捆成粽子般的俘虏。
"高将军!"
张绣勒马停住,将俘虏扔在地上:"抓到一个袁绍的使者!"
高顺目光一凝。
那俘虏衣衫华贵,虽满脸血污,仍能看出非寻常士卒。
"带下去审问。"高顺冷声道。
"我要知道袁绍给张燕许了什么好处。"
俘虏突然挣扎着抬起头,狞笑道:
"高顺!袁公大军不日将渡黄河,届时你们这些周默走狗,一个都跑不了!"
张绣大怒,一枪杆砸在俘虏嘴上,打落几颗牙齿:"找死!"
高顺摆手制止:"留他性命。袁绍越急着联络张燕,说明官渡战事越吃紧。"
望向东南方向,仿佛能看见千里之外的曹袁对峙。
"这对主公夺取河套,倒是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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