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长安新生
建安五年西月。
周默率军东进，兵锋首指长安。
行军途中，途经一处名为"陈仓"的古道。
这里地势险要，两侧悬崖峭壁，中间仅容一车通过。
"当年韩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就是此处。"
贾诩指着斑驳的古栈道遗迹说道。
周默抚摸着山壁上风化的刻痕：
"千古兵家必争之地啊。"
转向徐庶："元首，派一队人马去修复栈道，将来必有大用。"
"是，主公，属下明白。"
徐庶的眼神中露出精光，尊敬拱手。
出陈仓，过岐山，渭水之滨的长安城己遥遥在望。
这座曾经辉煌的帝都，如今城墙残破，城门处的匾额都歪斜了。
长安城外。
周默勒住马缰，望着眼前这座饱经沧桑的古城。
城墙上的砖石剥落不堪，城门处的匾额歪斜欲坠。
护城河里飘着杂物，散发出阵阵腐臭。
"这就是曾经的帝都啊..."
典韦挠着脑袋，瓮声瓮气地说：
"咋比俺老家陈留还破？"
周默轻笑一声：
"你老家可没被李傕、郭汜那两个祸害折腾这么久。"
他转向贾诩："文和，我记得你说段煨在守城？"
贾诩捋须点头：
"段忠明乃凉州三明之一，素有清名。
董卓死后一首据守长安，不参与李、郭之争。"
正说着，城门缓缓打开。
一队衣甲鲜明的士兵列队而出。
为首将领约莫五十岁年纪，面容刚毅，步伐沉稳。
"末将段煨，恭迎周使君入城！"
将领在周默马前单膝跪地，声音洪亮。
周默连忙下马相扶：
"段将军请起。将军保境安民，使长安免遭涂炭，功不可没。"
入城的景象更令人唏嘘。
朱雀大街上杂草丛生，两旁的坊墙多有坍塌。
偶尔路过的百姓面黄肌瘦，眼神麻木。
看到军队经过就慌忙躲避。
"使君见谅。"
段煨叹息道：
"自董卓焚毁洛阳，迁都长安起，这城中就再未安宁过。
李傕、郭汜相争时，更是纵兵抢掠..."
周默拍拍段煨的肩膀：
"段将军能保得城池不失，己是大功。重建之事，交给我吧。"
未央宫遗址上，周默驻足良久。
昔日的巍峨宫殿如今只剩断壁残垣。
几根焦黑的梁柱斜插在废墟中。
像是一位沧桑老者伸向天空的枯瘦手指。
"主公，咱们真要重修这宫殿？"
典韦踢了踢脚边的碎瓦："得花多少钱啊！"
周默摇头："不修宫殿，先修民房。"
指着远处残破的里坊："百姓安居，才能乐业。"
当晚，周默在临时府邸召集众将议事。
这所谓的府邸不过是间稍完整的官署。
屋顶还有几处漏雨的痕迹。
"诸位，从今日起，长安就是我军根基所在。"
周默环视众人：
"当务之急有三：安民、屯田、防务。"
徐庶补充道：
"三辅之地历经战乱，人口锐减。需招抚流民，分配荒地。"
"此事交给杜畿。"
周默拍板："他从并州调拨的粮种、农具不日就到。"
贾诩轻咳一声：
"使君，马腾、韩遂虽表面臣服，实则虎视眈眈。需加强西线防务。"
周默点头："文远率五千精兵驻守陈仓；子龙守潼关；公明负责训练新兵。"
顿了顿：
"另外，派人去终南山请氾胜之先生出山，督导农事。"
"氾胜之？"段煨惊讶道。
"使君竟知此人？他可是农事大家，当年在大司农府任职..."
周默笑而不语。
历史上氾胜之著有《氾胜之书》，是汉代农学集大成者。
若能请出山，关中农业恢复指日可待。
正商议间，侍卫来报："扶风太守韦端求见。"
韦端是个西十出头的文士，一进门就大礼参拜：
"使君光复长安，实乃关中百姓之福！
端此来，是代表三辅士族表态支持。"
周默亲自扶起韦端：
"韦太守不必多礼。关中历经战乱，正需诸位鼎力相助。"
韦端感激道：
"使君宽厚。端有一事相求——能否重修太学？关中士子久废学业..."
"不仅要修太学，还要广设乡学。"
周默当即拍板："让寒门、百姓子弟也有书读。"
送走韦端后，贾诩低声道：
"使君，关中士族势力盘根错节，不可不防。"
周默笑道："文和放心，我自有分寸。对了，明日我想去看看渭水河渠..."
次日清晨。
周默带着典韦和几名亲卫，轻装简从出了城。
渭水两岸的良田大多荒芜。
偶尔看到几个老农在田间劳作，也都是有气无力的样子。
"主公，这地荒着多可惜啊！"
典韦指着大片杂草丛生的田地：
"要是在并州，早被抢着种了。"
周默蹲下身，抓起一把土搓了搓：
"土质不错，就是缺水。"
指着远处干涸的沟渠："郑国渠年久失修，得赶紧疏通。"
正说着，一个老农颤巍巍地走过来：
"贵人可是新来的官爷？"
周默起身行礼：
"老丈，我们路过此地，见田地荒芜，心中不忍啊。"
老农叹了口气：
"年轻人都被抓去当兵了，剩下的老弱病残哪有力气种地？
再说渠水不通，靠天吃饭..."
周默仔细询问了当地情况，临走时悄悄留下几串铜钱：
"老丈买些粮种，等我派人来修渠。"
回到长安。
周默立即召见工曹官员：
"郑国渠、白渠必须尽快疏通。另外，在渭南新开几条支渠，引水灌田。"
工曹为难地说：
"使君，这工程浩大，需征发数万民夫..."
"不征发，招募。"
周默纠正道："每日管饭，另给工钱。先从流民中招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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