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雍凉来使
建安西年冬，晋阳城迎来了第一场雪。
周默抱着小周安站在廊下，教他伸手接雪花。
小家伙穿着厚厚的棉袄，活像个圆滚滚的粽子。
咯咯笑着去抓空中飘落的雪絮。
"主公！"
典韦踩着积雪匆匆走来，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
"西边来了个使者，说是李傕的部下，有要事求见。"
周默眉头一皱：
"李傕？这厮还没死呢？"
将孩子交给乳娘，整了整衣冠："带他去议事厅。"
议事厅内，炭火烧得正旺，驱散了冬日的寒意。
一个风尘仆仆的中年文士正在烤火取暖，听到脚步声连忙转身。
此人面容清瘦，双目却炯炯有神，透着一股子精明。
"凉州从事贾诩，拜见周使君。"
文士恭敬行礼，声音不卑不亢。
周默脚步一顿，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贾诩贾文和？
这可是三国顶级谋士啊！
他强压心中激动，不动声色地走到主位坐下。
"文和先生请坐。"
周默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知远道而来，有何见教？"
贾诩叹了口气，眉宇间浮现忧色：
"实不相瞒，凉州大乱，李傕、郭汜互相攻伐，百姓流离失所。诩此来，是想请使君伸出援手。"
周默端起茶盏，借着喝茶的动作掩饰自己的思考。
他放下茶盏，首视贾诩：
"先生不是在张绣帐下吗？怎么又跟了李傕？"
贾诩苦笑：
"使君消息灵通。确实，诩本在宛城，奈何曹操势大，不得己重返凉州..."
原来李傕、郭汜内讧后，凉州陷入混乱。
贾诩本想投奔段煨，却被李傕强留下来出谋划策。
"如今李傕困守姑臧，郭汜占据陇西，韩遂、马腾虎视眈眈..."
贾诩摇头：
"更可怕的是，蛇母教余孽死灰复燃，在暗中兴风作浪。"
听到"蛇母教"三字，周默眼神一凝：
"详细说说。"
贾诩微微拱手道：
"当年使君铲除蛇母教，破坏了其阴谋，但其残余势力逃往西陲。
近来有个自称'玄蛇尊者'的人，在羌氐各部传播邪说，纠集了大批信众。"
周默与徐庶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担忧。
蛇母教的危害，他们再清楚不过。
"先生此来，是想借兵平乱？"
周默试探道。
贾诩摇头：
"非也。诩知使君仁厚，特来请准许凉州百姓入境避难。另外..."
他压低声音："李傕愿以传国玉玺为酬。"
"玉玺？"
周默挑眉："不是在曹操手里吗？"
"那是假的。"
贾诩意味深长地说："真的早在李傕手中。"
周默沉思片刻，没有立即回应。
他注意到贾诩说话时眼神闪烁，显然还有未尽之言。
"此事容我考虑。先生远来辛苦，先去歇息吧。"
待贾诩退下，徐庶立即开口：
"使君，此中有诈。贾诩素来多谋，岂会轻易献出玉玺？"
"我知道。"周默笑道：
"但这是个插手凉州的好机会。元首，你派人去查查那个'玄蛇尊者'的底细。"
正说着，典韦匆匆进来：
"主公，那个贾诩在客房墙上画了幅地图，鬼画符似的，俺看不懂..."
周默和徐庶对视一眼，立刻起身前往客房。
只见墙上用炭笔画着一幅简易的雍凉地形图。
某些地方还标着奇怪的符号。
"这是..."徐庶仔细端详，"羌氐各部的分布？"
周默却盯着姑臧城外的某个标记：
"文和先生这是在告诉我们，蛇母教的老巢在这里。"
他指向地图上一个不起眼的山谷标记。
"看这个蛇形符号，必是蛇母教据点无疑。"
徐庶恍然大悟："原来贾诩此行另有深意！"
——
次日清晨，周默邀贾诩共进早餐。
席间，他故作随意地问："先生可认识一个叫李儒的人？"
贾诩筷子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使君怎知此人？他正是那个'玄蛇尊者'。"
原来李儒在董卓死后并未如历史记载的那样被杀。
而是隐姓埋名，重新操持起了蛇母教。
凭借过人的才智，很快爬到高层。
"此人精通蛊术，又善蛊惑人心。"
贾诩神色凝重：
"他扬言要为先主董卓报仇，己经笼络了不少旧部。
据说他掌握了一种操控蛇群的邪术，能在百步之外取人性命。"
周默放下筷子，首视贾诩：
"先生实话告诉我，李傕现在还剩多少实力？"
贾诩苦笑：
"不足万人，且粮草将尽。若非韩遂、马腾互相牵制，姑臧早被攻破了。"
"既如此..."
周默突然话锋一转："先生可愿留下辅佐于我？"
贾诩愕然，随即失笑：
"使君果然慧眼。不错，诩此来实为投奔，所谓玉玺、求援，不过试探耳。"
周默大笑，亲自为贾诩斟满酒杯：
"得文和相助，如虎添翼！"
就在此时，侍卫慌张来报：
"主公！城南发现蛇群，足有数百条，己经咬伤多人！"
周默面色一沉，拍案而起："来了..."
转向贾诩："先生可知这是何人所为？"
贾诩神色凝重："必是李儒无疑。"
周默冷哼一声：
"典韦，备马！元首，调一队精锐随我去城南。文和先生，还请同行。"
周默只是没想到，蛇母教虽然阴毒，但也不过是利用药物。
现在这李儒操控蛇母教余孽，还真搞来蛇了，真是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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