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
夏宏德还是觉得没法相信。
“小蓝警官，按你这样说，那岂不是大部分村民都喝了她的血？这样都有过百人呀！那么多人怎能从一个才几岁的孩童身上喝那么多的血？而且这么大的事，我怎会不知道？不可能！”
始终，他都不相信自己朝夕相处那么多年的村民会做出这样没人性的事来。
蓝玉麒望着胡军，再看了一眼身后在拍视频的村民。
“这就要问他们了。”
王贵拉住胡军质问：“这到底是不是真的？你们当年真干了这种事？？”
胡军一把甩开他，指着乐雪晨冷笑。
“呵呵，是干了又怎样？我爷说了，这是保住村里人性命的最佳方法！更何况这女人本就是个祸害，本就不该活着。那用她的血保住大家的命，有何不妥？这是给她积德！”
小黑恼了：“真不是人！！这种话也能说得出！！”
夏宏德吓得瞠目结舌：“你这样说的话...就是真干了？！”
事己至此，胡军也不怕老实说了。
他有点鄙夷地看着他们。
“村长，你别这副样子，我当年是小，可清楚记得你那刚去世的老妈也有份干的！而且，她是最害怕的那个，因为她也在公车上眼睁睁看着老松爷被杀死的！”
“不过你那时刚考上公务员，你老妈怕影响你任职，肯定不会让你知道有这种事。”
夏宏德当场僵住。
“王大队那时候也是在派出所当差，大家自然是要瞒着你。”
王贵的脸一下拉得老长。
“不过，你还真要谢谢我家老爷子，要不是他想出这法子，也许村里很多人老早就死了，这二十年大家还能这样安安稳稳过日子吗？”
大白握住双拳，气炸了：“太可恶了！！！真想痛扁他！！”
蓝玉麒压制心底的愤怒，问个清楚。
“那当年，你们为了喝她的血，到底做了什么？”
胡军双手叉着腰，露出狰狞的笑脸。
“就像村长刚才所说，一个才几岁的小女孩，身上流出来的血根本不够一百多个人分，而且还要在两天之内喝上才有效。可在头天抓她来放了半天的血也不够几个人分，大家就急了。”
“于是第二天有人在她身上弄出好几个血口，将她整个人按进大水缸里，让血慢慢渗进水里，这样反复弄了几次，就弄出三大缸血水来，就够所有人分了。我爷说稀释的血水也能保命。”
蓝玉麒握住拳头，余光看了乐雪晨一眼，声音保持冷静。
“你们是怎么抓的她？”
胡军看向乐雪晨，一脸的讥笑。
“这不简单吗？抓她的大人只说了一句‘今天要是你敢跑，明天就用你妈的血来代替’，她就乖乖就范了。”
“说她命硬，她还真的命硬得很，流了那么多的血还活得下来。有人就提议，要是全村的人也能沾染她的命硬之气，那大家就能避免厉鬼来索命了。我爷觉得也是个好法子。”
“他便想出用她的血蒸出烟雾散播全村，这样也是有一定的作用，反正命硬，烧不死的，所以嘛...”
王贵想起什么来，脸色大变：“难道当年老松爷家的那场火，是你们这帮人故意放的？！”
胡军显得很轻松：“虽然我也不知道是谁点的火，但的确，是有这么回事。听那时的大人说，冰凝阿姨要很晚才下班，只要把这丫头放进屋里，造成意外失火的样子，就没人会怀疑。”
没等王贵出手，蓝玉麒就先他一步，冲过来上了重重的一拳。
胡军整个人被打倒在地上。
大白和小黑又兴奋地打call了。
“麒少爷打得好！！不用客气的，继续打！打得他老婆都认不出最好！！”
胡军擦着嘴角的血丝。
“打我？！打我有什么用？这些都是当年的大人干的，我一个小孩就是听他们的罢了，能有什么干系？！”
蓝玉麒低吼：“你们这帮人渣！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胡军不以为然地冷笑。
“不放过？呵！是想抓我们？这么多年前的事有证据吗？即便能找到人，可上了年纪的，人都糊涂了，根本审不出什么来。死了的，更是死无对证。”
“你要是说像咱这样年纪的，当年也只不过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孩，顶多就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喝了血，其他可什么都没干。你们警方要怎么定咱有罪？”
乐雪晨在他们身后看着这一幕，听着这些话，脸上毫无波澜。
这家伙说得没错，法律上是没法定他们的罪。
她早就知道这个结果。
就算在二十年前，没有监控系统的村里，她也没法证明被他们抓了去，更没法在警察面前证实身上的伤就是他们弄出来。
那帮人当时还相互为彼此做了不在场证明，根本没人相信那场大火是他们所为。
就一句“小孩在家中玩火造成的意外”，所有事就盖了过去。
从此，她跟着她妈妈搬离了这条村。
是啊，法律需要证据。没证据的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把这件事吞进肚子里。
当然，也是那场大火，令她落下了气管不好的病根。
她恨透了这个地方，恨透了这些人。
不过，那个人不一样。
是他，冲进火海将自己救了出来。
也是他，教自己，没有证据不等于没发生过。
更是他，让自己能走下去。
“小雪，不用花时间去恨那些不值得的人。你要用你的时间去做你喜欢的事，享受你的人生。”
年幼的乐雪晨噙着一眶泪水，甚是委屈。
“可...可是他们弄的小雪...小雪好痛...流了很多血...还说...要是我不听他们就...就来要我妈的血...他们这么坏...这个仇...我就不报吗？”
“报！一定要报！”
他轻抚着小女孩的泪水，眼神坚定，声音依然温柔。
“可你知道吗？报仇，不一定要做什么。有时候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复仇方式，是最泄愤的制裁手段。你看着，那些人活在人间，犹烂在地狱，自我吞噬的痛苦会令他们生不如死！相信我，他们会遭到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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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雪晨永远忘不了他，那个像雪一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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