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黑省的大地被一层薄薄的冰雪覆盖。
谈铮和乔磊从鹤北站下车,一路辗转,终于来到了萝北县。
乔磊拎着行李跟在身后,手中拿着一份地图。
“老谈,咱们的路线不对啊!
从鹤北下车没问题,但是他们执行公务,并不经过萝北县。
走萝北绕路,白耽误时间。
“时间富裕,在萝北停一天,我要办点事。”
这次出门,谈铮己经计划好要去秦曼的老家调查。
他选择火车出行,提前到达。
乔磊知道后,非要拉着他一起:“你办啥事?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两个人是战友,是兄弟,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
对于谈铮的隐瞒,乔磊有些怀疑。
“组织安排的任务。”
谈铮不多说,乔磊立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面色严肃起来。
谈铮有任务,又是保密任务,乔磊认为自己跟着不合适,主动道:“那我先去招待所等你。”
乔磊一走,谈铮首奔萝北木材厂,找木材厂保卫科科长李卫国帮忙。
李卫国是侦察兵转业,在萝北有人脉,找他打听最合适。
秦曼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保卫科办公室的门虚掩,一个身着制服,身形魁梧的中年男人坐在办公桌前。
听到脚步声,李卫国抬起头。
看到谈铮先是一愣,随即惊喜地站起身来:“谈团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李叔,我有事来找你。”
办公室内无人,谈铮把秦曼的异常说了一遍。
李卫国听后,笑着称赞道:“不愧是谈首长亲自调教出来的孙子,果然有军人的警觉,只不过你在背后调查人家姑娘,要是被她知道,恐怕会有点生气。”
“合理怀疑,保持警惕。”
谈铮沉默了下,他必须这么做。
这些年搞运动,秩序混乱,曾经蛰伏的敌特蠢蠢欲动,暗地里搞破坏。
调查清楚,同样是为保护秦曼。
以免被人抓住把柄,乱扣帽子。
李卫国只是开个玩笑,赞成道:“我可以帮你仔细调查,不过这次应该是你多心了。”
“李叔,你认识秦曼?”
李卫国的语气过于熟稔,谈铮瞬间反应过来。
提到秦家人,李卫国肃然起敬:“是认识,一家子都是好人。”
“秦家所在萝北县下属的向阳公社前进生产队,她爷爷是个老革命,十几年前在冰窟窿里救人牺牲,这丫头的爸妈,也是好样的!”
就在前些日子,前进生产队的人来木材厂送木头。
因为突发火灾,秦曼的爸妈为保护组织财产不受损失,在救火中牺牲。
“家里,只剩下这丫头一个人。”
当时,李卫国还曾经和厂里干部一起,去村里给秦曼送抚恤金。
厂长说的明白,秦曼如果有任何难处,都可以和木材厂提,他们来解决。
“秦曼没有要抚恤金,她希望把钱给有困难的人家。”
秦家只剩下秦曼一人,她有工作,不愁吃喝。
“听说她去省城找未婚夫,我还琢磨给你写一封信,要是人家姑娘有难处,你能帮忙就帮一把。”
提起秦家人,李卫国赞不绝口。
“秦曼根正苗红,你说她本事大,那是她勤奋好学,前进生产队有医学院的老教授下放,秦曼跟着学了好多年。”
秦曼是烈士子女,怎么也不可能联想到敌特身上。
“你要是不放心,等她回来办户口,我帮你瞅瞅,只要人不被换了,绝不会有问题。”
李卫国拿了暖壶给谈铮泡茶,问道,“秦曼去省城是为了结婚,这个事有消息没?”
“没有,周怀民和别的姑娘订婚了。”
谈铮不喜欢说八卦,就事论事。
李卫国一听,重重地放下茶杯,骂道:“周家那一群背信弃义丧良心的东西,早晚遭报应!”
谈铮离开第二天,火车途中晚点,导致晚上八点多,秦曼才和楚晖才到达萝北火车站。
下车以后,二人暂时分开。
秦曼没去招待所,出了火车站,走上十几分钟,两边都是整齐的砖瓦房。
己经晚上九点了,胡同里只有零星几户人家还点着灯,偶尔听到几声狗叫和小孩的哭声。
秦曼熟门熟路,拿出一个小编织袋,把空间里从省城买槽子糕,杠头饼,还有谈铮送来的水果罐头拿出来,这才敲响铁门。
“这么晚了,谁啊?”
院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稍显迟疑。
秦曼赶忙回道:“双姨,是我,秦曼!”
听到响声,里面的脚步声急促起来。
很快,铁门被开了一个缝隙。
王双披着棉袄,手里拿着煤油灯照亮,惊讶道:“小曼,你不是去省城了吗?咋这么晚来了?”
仔细看秦曼的脸,眼睛没肿,应该没有哭过。
王双这才放下心:“快进屋!”
“双姨,我刚下火车。”
砖瓦房是木材厂帮忙修建的,举架高。
屋内铺着老旧的红木地板,两个屋子一床一炕。
秦曼凭着原主的记忆打量,和之前没啥变化。
进门处有大灶,王双弯腰添柴,把细嘴水壶拿下来,给秦曼倒热水。
这么晚刚下火车,王双不用问,准备给秦曼烙几张二米面饼子,再打个鸡蛋汤垫肚子。
她麻利地用一个小搪瓷盆和面,白面多,苞米面少。
趁着秦曼不注意,王双从糖罐子里加了一勺白糖。
她记得秦曼很喜欢吃甜的。
“双姨,小杰呢?”
秦曼搬着小板凳,就坐在灶膛口取暖。
王双从编织筐里,拿了两个土豆烤,笑着回道:“小杰被她姥姥接到乡下待两天。”
“那正好,我回村也能看到他,给他买了大白兔。”
秦曼搓了搓手取暖,感觉很自在。
王双是原主在村里的邻居,两家来往,关系处得不错。
说起来,王双情况比较复杂。
她男人原来是木材厂的工人,负责看管库房。
几年以前有团伙来抢劫,为了保护木材身上中了好几刀,没抢救过来。
王双和他男人只有一个儿子。
这些年,她没有改嫁,就带着儿子过日子。
木材厂每个月给发十几块的抚恤金,王双手巧,时不时地接点裁缝的活儿,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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