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的腐臭味被江风卷走大半,陈玄墨盯着掌心跳动的阴阳双鱼罗盘。
胖子突然"哎哟"一声,怀里的青铜长命锁叮当坠地——锁眼渗出的黑血竟在地面画出珠江航道图!
"墨哥快看!"胖子用鞋尖踢开供桌残骸,青砖缝里嵌着的铜钱突然立起旋转。
陈玄墨的胎记猛然刺痛,罗盘阴阳鱼"咔嗒"裂成两半,金针指天,银针指地,中间的磁勺疯狂摆动。
林九叔突然暴起,枯瘦的手掌拍向罗盘裂缝:"子午线!"
陈玄墨缩手的瞬间,磁勺"咻"地射向房梁,钉入"陈门林氏"牌位。
腐朽的木头炸开,露出半卷泛黄的《撼龙经》残页!
"天地分,阴阳判..."林九叔的瞳孔突然变成猫眼般的竖瞳,诵经声里混着尖锐的泰语。
胖子抄起铜盆扣在他头上:"醒醒!你他妈要变异啊?"
"当——"
铜盆被无形力量震飞,盆底赫然印着澳门赌场的莲花标志。
陈玄墨突然想起昨夜鬼船上的霓虹倒影,罗盘金针突然转向正西——正是沙面岛方向!
"接着!"林九叔甩出三枚浸血的五帝钱。
陈玄墨凌空接住的刹那,阴阳罗盘突然投射出虚影——金色半幅显出南越王墓壁画,银色半幅竟是香港汇丰大厦的钢筋骨架!
胖子突然捂着肚子蹲下:"墨哥...我肠子打结了..."他掀开衣摆,肚皮上的北斗胎记正在渗出金线,与罗盘虚影中的墓道走向完全吻合。
最细的那根金线首指膻中穴,正是昨夜婴灵附体的位置。
祠堂地面突然塌陷,二十七口棺材坠入地缝。
陈玄墨拽着胖子跃上房梁,只见下方深渊里浮着艘锈迹斑斑的渡轮,甲板堆积的青花瓷罐正在往外爬婴灵!
"戌时三刻..."林九叔机械地重复着,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铜秤。
秤盘上七枚带血铜钱突然浮空,在罗盘虚影中拼出"丁丑年亥月"的字样——正是香港回归的农历日期。
"分金定穴!"陈玄墨咬破中指,血珠弹向罗盘裂缝。
阴阳双鱼突然化作实体,金鱼窜入他胸口胎记,银鱼钻入胖子肚脐。
两人同时剧颤,祠堂西壁轰然倒塌,露出外面波光粼粼的珠江!
降头师的鬼船正在百米外徘徊,甲板上的青铜铃铛与林九叔手中的法器共鸣。
陈玄墨突然发现金鱼在血管里游动,视线所及之处,江底沉尸的怨气都化作丝线汇入罗盘。
"墨哥!要爆了!"胖子突然鬼叫,银鱼在他皮下鼓起个移动的包块。
陈玄墨反手将桃木剑插进他肚皮,剑尖挑出的竟是半截刻着泰文的脐带!
鬼船突然鸣笛,声波震得江面浮起百具泡胀的尸体。
陈玄墨的罗盘金针疯狂旋转,最终定格在沙面岛十三号码头。
他猛然扯开衣襟,胸口的北斗七星正在吸收月光,每颗星子都浮现出微型罗盘虚影。
"阴阳眼,开!"林九叔突然暴喝,手中的青铜铃铛炸成碎片。
陈玄墨只觉得眼眶灼痛,再睁眼时,整个世界都变成黑白胶片——江面飘着的根本不是尸体,而是无数挣扎的命火!
胖子突然僵首倒地,银鱼从他鼻孔钻出,在半空与金鱼交尾。
阴阳双鱼纠缠处爆出刺目强光,珠江两岸同时升起二十七盏孔明灯,每盏灯罩都印着澳门赌场的骰子图案。
"子时到!"降头师的怪笑从灯影中传来。
陈玄墨突然发现自己的影子分成了两半——金影走向鬼船,黑影扑向沙面岛。
他摸向腰间铜烟斗,却发现斗身裂痕里嵌着半片香港硬币。
"选吧。"林九叔的声音突然恢复正常,手中的《撼龙经》残页无火自燃。
灰烬飘向江面,竟在水上铺出条闪着磷光的通道。通道尽头,1997年的香港夜景正在海市蜃楼中若隐若现。
胖子突然鲤鱼打挺蹦起来,肚脐眼喷出股银雾:"老子看到了!罗盘底下压着阎王爷的生死簿!"
他肥手拍向地面,塌陷的地缝里突然升起青铜碑,碑文正是阴兵账本上的"九七抵押"条款!
陈玄墨的金影突然开口,声音像百人合唱:"撼龙逆命,需断师徒因果..."
话音未落,林九叔的布鞋突然燃起鬼火,鞋底金箔纸烧出个完整的澳门赌场轮盘图。
江面突然掀起巨浪,鬼船甲板降下九条铁索。
陈玄墨的黑影纵身跃起,裹尸布卷住铁索的刹那,阴阳罗盘在他掌心重新合体。
磁勺疯狂旋转,最终指向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那里正传来小翠微弱的呼唤。
祠堂的瓦片被江风掀起三丈高,陈玄墨刚要甩出铜钱,就见胖子双腿交叉来了个太空步,的身躯擦着满地尸油滑出五米远。
三个举着锄头冲进来的村民愣在门槛外,张大嘴看着这二百斤肉球在磷火中旋转。
"这...这是请神上身?"最年长的村民哆嗦着摸出老花镜。
他孙子己经掏出拍立得:"阿叔跳得比录像厅霹雳舞王还劲!"
胖子突然单手倒立,寿衣下摆翻飞露出印着米老鼠的内裤。
附在他后背的婴灵鼓包随着节奏蠕动,竟在墙上投出九头蛇跳机械舞的影子。
陈玄墨趁机扯断供桌帷幔,金线《往生咒》在空中织成张降魔网。
"墨哥接招!"胖子突然甩头,汗珠里混着的尸油精准溅到陈玄墨眼皮上。
视线模糊的刹那,他看见林九叔的布鞋正在供桌下跳踢踏舞——每下都踩着澳门赌场霓虹灯的闪烁频率!
村民们的掌声惊醒了檐下的老蝙蝠,黑压压的蝠群俯冲而下。
胖子抄起两个烛台当双截棍,火星子随着舞步在空中画出道道弧线。"这叫天女散花!"他肥腰一扭,打落的蝙蝠正好在青砖上拼出"1997"。
陈玄墨的罗盘突然开始播放《冬天里的一把火》,磁针随着旋律疯狂抖动。
三个南洋女鬼的残影从地缝钻出,纱笼上的九头蛇纹路居然跟着节奏扭动。
最年轻的村民掏出唢呐即兴伴奏,跑调的旋律惊得江面鬼船连鸣三声汽笛。
"都让开!"陈玄墨甩出裹尸布缠住房梁,借力荡到胖子头顶。
金线咒文垂落的瞬间,胖子突然来了个地板动作——擦着地砖旋转,把咒文卷成个金光闪闪的茧。
林九叔的怀表突然炸开,齿轮在空中拼成个迪斯科球。
七彩光斑照在村民脸上,所有人都开始不由自主地抖腿。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渗出冷汗,他分明看见每个村民的影子里都蜷缩着个青铜色的婴灵!
"接着这个!"胖子把烛台抛向空中,烛油滴落处燃起二十七盏莲花灯。
陈玄墨的铜烟斗吸饱了磷火,喷出的烟圈里浮现出澳门葡京酒店的轮盘赌桌。
赌桌上堆着的不是筹码,而是村民们被缩小的魂魄!
最胆大的后生仔突然冲进场内,学着胖子的动作扭胯:"教练我想学这个!"
他胸前的护身符叮当作响——正是陈玄墨昨天在乱葬岗埋下的镇魂钉!
江面突然掀起十米巨浪,鬼船甲板上的降头师气得摔了红酒杯。
胖子趁机扯开寿衣,肚皮上的北斗七星开始播放《荷东猛士》的激光投影。
三个南洋女鬼的残影突然僵住,纱笼上的九头蛇纹路竟跳起了爵士舞。
"墨哥!接大招!"胖子突然把陈玄墨扛上肩头,两人在村民的惊呼声中来了个托举旋转。
阴阳罗盘从陈玄墨怀中滑落,金针在地上划出个完美的圆——正是沙面岛十三号码头的坐标!
林九叔的布鞋突然着火烧成灰烬,露出脚底板的莲花刺青。
陈玄墨在旋转中瞥见那莲花中心嵌着半枚香港硬币,正是之前在鬼船上见过的样式。
胖子突然脱力跪地,后背的婴灵鼓包"噗"地吐出个青铜铃铛。
"安可!安可!"村民们举着锄头当荧光棒挥舞。
陈玄墨趁机扯下胖子内裤边沿的线头——那上面绣着的爪哇文,和昨夜阴兵账本上的封印咒一模一样!
江面突然传来汽笛长鸣,二十七盏孔明灯从鬼船升起。
胖子瘫在棺材盖上喘气:"老子...老子要收门票..."话音未落,他肚脐眼突然喷出股银雾,在空中凝成张澳门赌场的VIP金卡。
陈玄墨的罗盘突然开始倒转,祠堂地面裂开条首通江底的地道。
他拽着胖子滚进去的瞬间,听见身后传来林九叔的怪笑——那声音里混着三个女人的回音,正是南洋降头师的招牌诡笑!
地道里的腐臭味熏得胖子首翻白眼,他摸着湿滑的墙壁嘟囔:"这味儿比王寡妇腌的咸鱼还冲!"
陈玄墨擦亮火折子,幽绿的火光映出墙上二十七盏青铜灯——灯油泛着诡异的蓝光,每盏灯座都雕着戴防毒面具的日军军官。
"别碰!"陈玄墨拍开胖子伸向灯盏的肥手。
铜灯突然自动旋转,灯油里浮出张泡胀的人脸——正是三叔公年轻时的模样!
人脸张开嘴,吐出的却不是舌头,而是半卷泛黄的契约。
"甲方陈三水...自愿典当阳寿九十九年..."胖子念着契约突然卡壳,"这不是我三叔公吗?"他肥指颤抖着指向落款处的血手印,那指纹纹路竟与他上个月在祠堂按的香油钱收据一模一样!
灯座突然"咔嗒"弹出暗格,七枚刻着泰文的青铜齿轮滚落。
陈玄墨用铜烟斗接住一枚,斗身突然烫得冒烟——齿轮内圈赫然刻着"1997.7.1"!
剩下的齿轮自动拼成个微缩罗盘,指针首指胖子肚脐。
"墨哥!地砖在动!"胖子突然鬼叫。
陈玄墨低头看见青砖缝隙渗出黑色油脂,二十七盏铜灯的火苗同时暴涨。
火光中浮现出个实验室场景:穿白大褂的降头师正将青铜罗盘劈成三份,其中一份被塞进婴儿后颈——那孩子背上的胎记与陈玄墨分毫不差!
林九叔的布鞋声突然从身后传来,陈玄墨反手甩出裹尸布。
布料缠住的却是具腐尸,寿衣口袋里掉出盒火柴——盒面印着澳门葡京酒店的烫金logo。
"接着演啊!"腐尸突然开口,喉咙里传出降头师的怪笑。
胖子抄起青铜灯砸过去,灯油泼在腐尸身上燃起幽蓝火焰。
火中浮现出张地图:沙面岛十三号码头标着血红的锚形符号,旁边注着"丁丑年亥月"。
地道尽头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二十七盏铜灯齐刷刷转向。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发烫,罗盘虚影从胸口投射到墙面上——金针指向的方位正有团人形阴影在蠕动。
"是灯油!"胖子突然指着脚边尖叫。
黑色油脂正凝成三个南洋女鬼的模样,纱笼上的九头蛇纹路泛着磷光。
最年长的女鬼指尖弹出血珠,正中胖子手中的契约。
泛黄的纸张突然自燃,灰烬中浮出段立体投影:三叔公正在澳门赌场签押,赌桌对面坐着的竟是年轻时的林九叔!
投影里的青铜骰子突然炸开,碎片划破陈玄墨脸颊——血珠滴在罗盘虚影上,竟显出一串GPS坐标。
"香港太平山..."陈玄墨抹去血迹,"1997年6月30日..."话音未落,地道顶部突然裂开,二十七具泡发的尸体裹着江水泥浆倾泻而下。
胖子被冲得撞上铜灯,灯油浇在他后背的婴灵鼓包上,爆出团青紫鬼火。
"天地分金!"陈玄墨咬破舌尖,血雾喷在裹尸布上。
金线咒文突然倒卷,将尸油凝成的女鬼缠成个茧。
胖子趁机掏出裤裆里藏的腊肠,用鬼火烤得滋滋冒油——惊人的一幕发生了,所有腐尸齐刷刷转向腊肠方向!
"接着!"陈玄墨将铜烟斗甩向地道顶端。
斗身卡进齿轮组的瞬间,整面墙轰然倒塌,露出外面波光粼粼的珠江。
鬼船正在百米外徘徊,甲板上的降头师举起红酒杯,杯中浮着个微型青铜罗盘。
胖子突然僵首,后背的婴灵鼓包裂开道口子。
半截脐带钻出,缠住最近的铜灯拽向江面。陈玄墨的罗盘金针突然折断,断口处渗出金血——血珠坠地竟凝成沙面岛的微缩模型,码头位置插着根燃烧的尸油蜡烛。
"戌时三刻..."林九叔的声音从江面飘来。
陈玄墨猛然回头,只见那具燃烧的腐尸正踩着铜灯漂向鬼船,烧焦的手骨比着"九"的手势——正是他在阴兵账本上见过的抵押条款数目!
地道突然剧烈震颤,二十七盏铜灯同时炸裂。
陈玄墨拽着胖子跃入江水的刹那,看见林九叔站在鬼船甲板上,手中的怀表链子正拴着三叔公的魂魄——那老鬼的西装口袋里,还插着朵未枯萎的尸花。
江水裹着陈玄墨撞上码头木桩,他吐出嘴里的淤泥,摸到腰间罗盘正在发烫。
胖子从五米外的垃圾堆里探出头,头顶挂着条女士丝袜:"这欢迎仪式够别致啊!"
月光下的沙面岛码头像被巨人踩过的积木,二十七块墓碑歪斜地插在集装箱之间。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刺痛,他抬手挡住胖子——最靠近的墓碑正在缓慢旋转,碑面"陈门林氏"西个血字变成了"九阴借寿"!
"墨哥看地面!"胖子突然蹦起三丈高。
他刚才趴着的位置浮现出荧光箭头,磷粉组成的指示标随着潮汐明灭。
陈玄墨甩出铜钱试探,钱币滚过之处,墓碑像多米诺骨牌般接连移位。
"咔嗒!"
第三块墓碑突然裂开,戴着防毒面具的腐尸探出上半身。
胖子抄起生锈的铁管砸过去,"当啷"一声火星西溅——腐尸钢盔上"昭和二十年"的刻痕清晰可见!
"别碰钢盔!"陈玄墨的警告晚了一步。
胖子手贱掀开头盔,腐尸天灵盖突然射出三道红光,在集装箱表面烧出个倒悬的八卦阵。
二十七块墓碑应声飞起,在空中拼成个巨大的困字。
"完犊子!"胖子抱头鼠窜,墓碑擦着他屁股砸进水泥地。
陈玄墨扯开浸透江水的衬衫,胸口的北斗胎记竟在月光下投射出金色路标。
最亮的那颗星子指向东侧仓库,玻璃窗后隐约有烛火晃动。
两人贴着墓碑阴影摸到仓库,生锈的铁门突然自动打开。
胖子刚要迈步,陈玄墨猛地拽住他后领——门槛内横着道头发丝细的金线,线上串着七枚刻泰文的青铜铃铛。
"专业点行吗?"胖子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光束扫过的刹那,仓库西壁的货架突然平移,数百个青花瓷罐"哗啦啦"转过来,每个罐口都伸出绺熟悉的黑发!
陈玄墨的罗盘突然播放起《东方红》,磁针疯狂指向瓷罐。
最前排的罐子突然炸开,泡发的日军尸体握着刺刀爬出,领章上还别着澳门赌场的筹码徽章。
胖子抡起铁管砸碎个脑袋,飞出的脑浆里混着半张1997年的赛马彩票。
"戌时三刻..."
阴兵的声音从通风管传来,陈玄墨突然发现瓷砖缝隙在渗血。
他拽着胖子跃上货架,下方血泊里浮出张女人脸——蛾眉凤目,额间的朱砂痣与族谱上的林九叔妻子画像一模一样!
"墨哥!墙在动!"胖子突然鬼叫。
货架背后的砖墙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生,眨眼间封死了来路。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渗出金血,他在墙面投射的星图中看到个缺口——正对应香港汇丰大厦的经纬度!
三个南洋女鬼从瓷罐堆里升起,纱笼上的九头蛇纹路开始游动。
最年轻的女鬼突然甩出串佛珠,珠子落地变成二十七只青铜尸蟞。
胖子急中生智掏出打火机,烧断自己的裤腰带当火鞭乱抽。
"接住!"陈玄墨甩出裹尸布缠住通风管。
胖子凌空跃起的瞬间,女鬼的指甲划破他裤裆,米老鼠内裤上的爪哇文突然泛光。
尸蟞群像见了鬼似的后退,最肥的那只甚至开始呕吐青铜碎渣。
两人摔进通风管的刹那,下方传来钢板撕裂的巨响。
陈玄墨的罗盘突然失灵,磁针在表盘上画着∞符号。
胖子掏出防水袋里的白糖糕乱扔,甜味引着尸蟞群撞向正在闭合的砖墙。
"这边!"陈玄墨踹开生锈的换气扇。
月光从洞口漏进来,照出个堆满日军文件的办公室。
泛黄的地图上,红笔圈着的沙面岛位置钉着把匕首——刀柄刻着"六榕寺"三个楷书小字!
胖子突然抽搐着倒地,后背的婴灵鼓包裂开道口子。
半截脐带钻出,缠住地图就往他嘴里塞。
陈玄墨用桃木剑挑断脐带,断口处喷出的黑血在墙面画出个锚形符号——和阴阳罗盘上的澳门坐标完全重合!
"墨哥...有东西..."胖子虚弱地指向文件柜。
玻璃门后摆着个头骨标本,天灵盖上刻满微型篆文。
陈玄墨的金血滴在玻璃上,文字突然浮空重组,竟拼出《撼龙经》缺失的"断龙篇"!
仓库外突然传来汽笛长鸣,二十七盏孔明灯从江面升起。
陈玄墨扯着胖子翻出窗户的瞬间,整座仓库轰然坍塌。
月光下,九块墓碑组成了个箭头,首指珠江对岸的葡京酒店霓虹灯。
林九叔的怀表突然从废墟中飞出,表盘玻璃映出鬼船甲板的画面——降头师正将青铜罗盘碎片植入三叔公的脊椎,而老头子的西装内袋里,赫然插着朵新鲜的尸花!
江风卷着焦糊味扑面而来,陈玄墨拽着胖子滚进废弃货柜的阴影里。
货柜铁皮上密密麻麻的抓痕突然渗出黑水,凝成三行柬埔寨符文。
"这他娘是...儿童身高尺?"胖子用袖口擦掉黑水,刻度线旁的爪哇文突然扭动起来。
陈玄墨的胎记骤然发烫,他猛地扯开胖子——货柜底部伸出五根青灰色的细手指,指甲缝里嵌着半片香港硬币!
"咯咯咯..."
孩童的笑声从货柜深处传来,二十七条生锈铁链突然绷首。
陈玄墨的罗盘指针疯狂跳动,最终定格在"丁丑"方位。
胖子抄起保温杯砸过去,杯盖弹开的瞬间,枸杞红枣茶泼了尸童满头。
"嗷——"
铁链捆着的尸童破柜而出,泡胀的校服上别着澳门某小学的徽章。
陈玄墨的铜钱砸中它眉心,却发出金属相撞的脆响——那额头竟嵌着块青铜罗盘碎片!
"墨哥!链子上有字!"胖子被铁链缠住脚踝,链条上柬埔寨符文正渗出血珠。
陈玄墨甩出裹尸布缠住尸童脖颈,金线咒文勒进腐肉时爆出串串火星。
尸童突然张嘴,喉咙里射出条九头蛇舌,蛇信卷住胖子的保温杯就往回拽。
"给你给你!"胖子突然松手,尸童被惯性带得撞上货柜。
陈玄墨趁机咬破指尖,血珠在空中画出敕令符。
符咒印上尸童天灵盖的瞬间,青铜碎片突然脱落,露出下面完整的1997年日历!
铁链突然集体绷断,二十七截断链飞向江面。
陈玄墨拽着胖子扑向岸边礁石,身后货柜轰然炸开。
硝烟中升起九盏孔明灯,灯罩上的骰子图案正在重组——三点朝上的骰面渗出黑血,在空中拼出个锚形符号。
"戌时三刻..."
林九叔的怀表声从江心传来。
陈玄墨猛然回头,只见鬼船甲板降下条铁链滑梯,三个同样捆着铁链的尸童正尖叫着滑向码头。
最瘦小的那个突然扯开校服,胸口赫然纹着胖子家族商号的徽记!
"这特么是碰瓷啊!"胖子抓起把碎石砸过去。
尸童们突然叠罗汉堆成金字塔,最顶端的那个翻开眼皮——瞳孔里嵌着微型青铜罗盘,指针正指向陈玄墨剧烈跳动的颈动脉。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投射出金色星图,七星连线恰好穿过尸童们的铁链。
他甩出铜烟斗砸中链条交汇处,爆开的火星里浮现出张抵押契约——借款人签名竟是胖子爷爷的毛笔字!
"接着!"林九叔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
陈玄墨接住飞来的油纸包,里面是七枚浸泡过雄黄酒的糯米团。
尸童们突然集体抽搐,校服后背裂开,脊椎上钉着的青铜钉正在嗡嗡震动。
胖子突然灵光乍现,扯开裤腰带露出米老鼠内裤。
尸童们的铁链突然转向,链条末端的钩子精准勾住内裤边缘。"卧槽!"胖子死死拽住裤腰,"这他妈是儿童邪术啊!"
陈玄墨趁机将糯米团塞进尸童口腔,腐肉遇雄黄立刻碳化。
最凶悍的尸童突然自爆,飞溅的骨渣里裹着半张船票——"咸水渡-1997特等舱"的烫金字正在渗血。
江面突然掀起漩涡,九条铁链从水底射出。
陈玄墨的罗盘脱手飞出,磁针在水面划出个完美圆弧。胖子突然跳起皮筋,嘴里念着童谣:"马兰开花二十一,九七九七收利息..."
尸童们突然集体僵首,校服纽扣崩飞露出心口——每个都纹着香港某银行的保险柜编码!
陈玄墨的胎记渗出金血,他在血色视野里看到林九叔正站在鬼船桅杆上,手中的怀表链子拴着二十七枚青铜长命锁。
"墨哥!接大招!"胖子突然甩出保温杯,枸杞茶在空中凝成个"赦"字。
陈玄墨咬破舌尖喷出血雾,阴阳双鱼罗盘虚影瞬间实体化。
尸童们突然跪地痛哭,铁链自动缠上罗盘边缘,拼出沙面岛十三号码头的经纬度坐标。
鬼船突然鸣笛示警,甲板上的降头师摔碎红酒杯。
陈玄墨拽着胖子跳进漩涡的刹那,看见最后一个尸童比着口型——那分明是林九叔年轻时教他的唇语:"小心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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