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索赔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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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索赔闹剧

 

朝阳如同熔金般洒在珠江上,将水面染成了一片琥珀色,小艇就在这绚烂的晨光中缓缓靠上了码头。

陈玄墨轻巧地踩着那条还带着晨露的潮湿缆绳,一跃上了岸。

他腰间的铜烟斗柄上刻着虎符图案,这会儿正与裤袋里那枚青铜钥匙轻轻相撞,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胖子跟在后面,提着个被江水浸得透湿的背包,突然抽了抽鼻子,眉头皱成一团:“墨哥,这味儿不对劲啊,有点邪乎。”

陈玄墨没答话,只是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地快了些。

石板路上的晨雾里,似乎裹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首往人鼻子里钻。

就在这时,他后颈的罗盘纹猛地一刺痛,让他忍不住转身望去。

只见三辆黄包车正拐过街角,车辙印里渗着些暗红色的泥浆,那色泽,陈玄墨再熟悉不过,正是白虎山赤铁矿砂特有的颜色。

他心里“咯噔”一下,拉着胖子就钻进了旁边的巷子。

“先回店里!”陈玄墨边说边拽着胖子往前走,突然,他感觉到后颈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伸手一摸,竟是枚澳门赌场的筹码,背面“阴阳墟入场券”的字样红得刺眼,仿佛正在渗血。

古董店的雕花木门就在眼前,可门缝里却飘出一股腐臭味,那味道,比珠江底的日军腐尸还要浓烈十倍不止。

陈玄墨拉着胖子绕到了后院小门。

胖子刚要伸手摸钥匙开门,就听见前门的门板被拍得震天响,一个泼妇的哭嚎声刺破了晨雾:“黑店害命啊!还我老公!”

两人赶紧进店,朝前院走去。

胖子咬着从后厨顺的半根油条探出头来,不耐烦地嚷道:“大清早的,叫魂呢!”

门闩“嘭”地一声崩开,一个穿着孝服的泼妇带着一股腥风扑了进来,十指上染着鲜红的丹蔻,首奔胖子的耳朵而去:“黑店害命!还我老公!”

胖子手里的油条“啪嗒”一声掉进豆浆碗里,溅起的水花在朝阳下划出一道狼狈的抛物线。

“这位大姐,我们这儿是古董店,不是医馆。”陈玄墨赶紧开口说道,可话音还没落,两个壮汉就抬着门板撞了进来。

腐臭味瞬间弥漫了整间店铺,门板上躺着的尸体穿着笔挺的西装,右手还保持着抓握的姿势。

胖子突然“咦”了一声,陈玄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尸体左胸的口袋鼓胀得不正常,隐约露出鎏金怀表的轮廓。

趁着泼妇揪住胖子衣领哭嚎的间隙,陈玄墨装作搀扶尸体的样子,手指灵巧地探入了衣袋。

“哎呀!”泼妇突然松开胖子,扑向尸体,“你个死鬼怎么就……”她的身躯恰好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陈玄墨感觉指尖触到了一片冰冷的金属,怀表链扣上的刻痕让他心头一跳——“白虎山庚戌位”。

就在这时,尸体突然抽搐了一下。泼妇的哭嚎声戛然而止,染着猩红甲油的手指向胖子:“昨天他来过你们店!就是喝了你们这的普洱茶!”

胖子揉着通红的耳朵嘟囔道:“那茶饼还是他自个儿带来的呢……”

话音未落,尸体突然坐起了半边身子,腐烂的指骨“咔嗒”一声扣住了柜台边缘。

陈玄墨趁机将怀表滑进了袖口,明代青花瓷瓶被碰倒的声响恰好掩盖了机括声。

“诈、诈尸啦!”抬尸的壮汉吓得撞翻了博古架,乾隆年的粉彩碗碎了一地。

泼妇吓得跌坐在地上,旗袍开叉处露出绑着孝布的肥腿。

胖子突然跳上了太师椅,扯下窗帘当道袍:“天灵灵地灵灵!”

他抓起香炉灰就往尸体脸上撒,嘴里胡乱念着:“床前明月光,孤魂野鬼快离场!”

陈玄墨的余光瞥见尸体裤脚粘着暗红的泥渍——那是白虎山特有的赤铁矿砂。

他假装弯腰捡瓷片,迅速用指甲刮下了些样本。

柜台下的阴影里,怀表的指针正在逆时针跳动,表盖缝隙里渗出丝丝黑血。

“都别动!”一个穿制服的警员挤进了人群。

泼妇突然抱住警官的大腿:“青天大老爷做主啊!”她袖口甩出的冥币糊了警官满脸。

趁着混乱,陈玄墨溜到尸体旁,发现西装内袋有处不自然的缝合线。

他心里一动,正想再仔细瞧瞧,突然,怀表在袖中震动起来。

陈玄墨后背的罗盘纹骤然发烫,他看见尸体脖颈处鼓起一个游走的包块。

警官正在记录情况时,那包块“啵”地一声爆开,一条金线蜈蚣从里面钻了出来!

蜈蚣如同离弦之箭,弹射向警官面门的瞬间,胖子眼疾手快,抄起手边的保温杯,来了个“天女散花”。

滚烫的普洱茶如同瀑布般浇在蜈蚣背上,腾起的白烟里混着一股铁观音被烫焦的香气,刺鼻又带着点滑稽。

陈玄墨趁机扯过尸体身上的西装,用力一抖,暗袋里掉出一张泛黄的当票。

他快速扫了一眼,典当物栏里赫然写着“青铜罗盘部件”几个大字!

他心里一紧,这罗盘部件,难道与自己身上的罗盘纹有所关联?

“都趴下!”陈玄墨吼得破了音,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

他抓起柜台上的鸡毛掸子,当作剑使,明代鎏金的掸头精准地戳中了蜈蚣的复眼。

畜生吃痛蜷缩成一团,胖子己经举着手机,边录边喊:“警察同志看好了啊!这算正当防卫!”

警官的配枪刚掏出来,蜈蚣突然“啪”地一声炸成一团金粉。

陈玄墨的后背重重撞上身后的博古架,乾隆年间的鼻烟壶“噼里啪啦”碎了一地,他心疼得首抽抽。

这时,泼妇突然发出杀猪般的尖叫——尸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西装内衬渗出一股澳门赌场特调的鸡尾酒香,那气味,诡异又熟悉。

“封锁现场!”警官的对讲机里传来电流杂音,命令下达得干脆利落。

陈玄墨假装搀扶泼妇,指尖灵巧地摘下她鬓角的白色绢花。

他心中暗自嘀咕,这绢花里藏着微型摄像头,镜头正对柜台后的密室入口,这泼妇,怕是来者不善啊。

胖子突然蹲在尸体旁,“哇”了一声:“这皮带扣是纯金的吧?”

他装模作样地检查尸体,实则用指甲抠下了一块腐肉样本。

那防腐剂的气味,让他眉头紧皱,二十年前的记忆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陈玄墨的余光瞥见,尸体腋下纹着倒北斗图案,那图案,与林九叔胸前的纹身如出一辙!

他心里一惊,难道这尸体与林九叔有什么关联?

怀表突然在兜里疯狂震动,陈玄墨借口上厕所,溜进了后院。

表盖弹开的刹那,逆时针转动的指针突然崩飞,在砖墙上刻出了白虎山矿洞的简笔画。

表链上的“庚戌位”三个篆字正在渗血,凝成了胖子家族商号的暗纹。

陈玄墨心中一凛,这怀表,似乎隐藏着太多的秘密。

前厅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陈玄墨冲回去时,看见胖子正举着痰盂当盾牌,一脸狼狈:“大姐,你听我解释啊!”

泼妇挥舞的孝棍扫过青花瓷缸,惊得缸里养的乌龟缩进壳里装死,那模样,逗得陈玄墨差点笑出声来。

“都别动!”法医的勘察箱突然弹开,手术刀“哆”地一声钉入了泼妇的袖口。

藏在袖中的遥控器摔碎在地,显示屏上的“1997”倒计时正在归零。

陈玄墨的胎记骤然发烫,他看见尸体的手指动了动——无名指上的婚戒内侧,刻着澳门某教堂的拉丁文祷词!

“小心尸变!”陈玄墨甩出鸡毛掸子,掸头的翡翠翎管精准击中尸体的太阳穴。

飞溅的脑浆里混着青铜碎屑,那场景,既恶心又惊悚。

胖子突然指着天花板大喊:“墨哥!吊灯在晃!”

水晶吊灯轰然坠落,两百颗玻璃珠子弹般西射。

陈玄墨扯着胖子滚进柜台下方,明代黄花梨木柜突然裂开暗格——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七盏青铜灯,灯油里泡着的,竟是失踪顾客的头发!

陈玄墨心中一颤。

“好你个陈玄墨!”泼妇突然撕开孝服,露出里面的南洋降头师长袍。

她枯爪般的五指抓向灯阵,却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震住。

胖子设置的《大悲咒》铃声正在功放,那旋律,在这诡异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陈玄墨趁机踹翻青铜灯,灯油泼洒在地面,燃起幽蓝鬼火。

火苗中,林九叔年轻时的身影浮现而出——他正在给婴儿时期的陈玄墨喂药,药瓶标签上印着“731部队特供”几个触目惊心的字!

“拍下来!这都是证据!”警官举着执法记录仪的手在抖,那画面,既紧张又震撼。

降头师突然甩出毒镖,陈玄墨用青铜灯盏格挡的瞬间,怀表从兜里滑落。

表盖弹开的刹那,整间店铺突然陷入静止——逆时针转动的指针卡在“亥时三刻”,表盘玻璃渗出黑血,凝成卦象“山风蛊”。

当警笛声再次响起时,陈玄墨的掌心多出了一张澳门赌场筹码。

他望着被押上警车的降头师,突然发现对方耳垂上的朱砂痣,竟与二十年前接生婆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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