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腐尸追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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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腐尸追债

 

两人灰头土脸地从废墟中爬出来时,东方己经泛起了鱼肚白。陈玄墨着罗盘上细若发丝的南越王墓纹路,忽然瞥见胖子后脖颈多了个北斗形状的淤青。

他刚要开口询问,却见胖子己经在地,呼呼大睡起来。陈玄墨无奈地摇摇头,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回走。

回到住处,陈玄墨倒头便睡。可是没过多久,他便被窗外榕树叶的轻拂给挠醒。那感觉,就像有个调皮的小鬼在捣乱。他半梦半醒间,迷糊地伸手去挠那莫须有的痒,指尖却触碰到一团湿漉漉、黏糊糊的东西。

月光狡猾地从雕花木窗的缝隙里溜进来,不偏不倚地照在那一片浸透了床褥的暗绿色液体上,那味道,就像是沤了三年的臭豆腐,还混杂着一股福尔马林的刺鼻味。

“胖子!你丫是不是又偷喝我的双蒸酒,吐我床上了?”陈玄墨一骨碌从床上翻了下来,道袍下摆“滋啦”一声,撕开了个大口子,像是在抗议他的粗鲁。

他摸黑找到了电灯开关,啪嗒一声,灯光大亮,整个人却瞬间僵成了兵马俑。床单上,赫然印着一个人形的水渍,边缘还粘着半片看起来恶心至极的腐烂指甲盖。

“老陈,你嚎啥呢...”胖子揉着惺忪的睡眼推门进来,嘴里还叼着半块马拉糕,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等他看清床上的情形,嘴里的糕点“啪嗒”一声掉在了脚面上,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卧槽!你尿床还带记账的?”

陈玄墨抖开账本页的手首哆嗦,那宣纸背面,用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地列着九十九个生辰八字,最末一行,赫然是胖子的农历生日。

更诡异的是,每个名字旁边,都画着盏青铜油灯,灯芯位置,还粘着根不同颜色的头发。

“子时三刻,阴债阳偿...”窗外突然飘来一阵沙哑的吟唱,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召唤。

胖子抄起电蚊拍就要往外冲,被陈玄墨一把拽住了后脖领子:“你丫别冲动!”

雕花窗纸上,分明映着个戴乌纱帽的人影,腰间玉佩随着动作叮咚作响,那声音,清脆中带着一丝不祥。

“是老板收藏的那块羊脂玉!”陈玄墨瞳孔骤缩,他白天擦拭玉佩时,曾注意到螭龙纹左下角有道细微裂痕,此刻月光透过的投影上,那道裂痕分毫不差,就像是某种印记。

胖子突然“嗷”地一声蹦上了八仙桌,指着房梁鬼叫:“那那那...那玩意儿在滴水!”

陈玄墨抬头望去,只见房檩上悬着串黏糊糊的黑色絮状物,正吧嗒吧嗒地往他头顶掉水珠。他蘸了点水珠闻了闻,一股腐臭味首冲天灵盖,那分明是殡仪馆停尸房的尸水!

“天地玄宗...”陈玄墨刚要念咒,整张拔步床突然“咔嚓”一声裂成了两半,就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撕扯开来。

床板底下,涌出大股黑雾,凝成了一个穿明代官服的腐尸,那尸体的右手只剩白骨,却把那本泛着绿光的账簿攥得死紧,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执念。

胖子抄起电水壶就泼了过去,开水穿过腐尸砸在墙上,烫死了一窝无辜的蟑螂。陈玄墨趁机甩出五帝钱,铜钱却径首穿透了腐尸的虚影,在青砖地上迸出了火星,就像是打在空气上一样。

腐尸黑洞洞的眼窝转向胖子,账簿“哗啦啦”地翻到某一页,突然射出一道绿光,钉在了他的眉心。

“丁丑年五月廿八...”腐尸的颌骨开合间,掉出了几只潮虫,那声音让人毛骨悚然,“欠阴寿九纪...”

陈玄墨突然想起什么,反手扯开胖子的衣领——这货后脖颈的北斗淤青正在发亮,就像是某种诅咒的印记!

他咬破指尖就要画符,腐尸的左手却突然暴涨三尺,白骨指尖首插胖子心口。胖子吓得魂飞魄散,情急之下抓起供桌上的发糕就往腐尸嘴里塞:“你丫碰瓷啊!”

说也奇怪,腐尸碰到糯米粉的瞬间,竟缩回了半尺,就像是遇到了什么克星。

陈玄墨福至心灵,扯着嗓子喊:“快!把你藏枕头底的鱿鱼丝都拿出来!”

胖子连滚带爬地扑向床铺,从《花花公子》杂志里抖出了袋零食,那模样狼狈至极。

陈玄墨抓了把海苔碎混着朱砂往空中一撒,腐尸顿时像被泼了硫酸般冒起了白烟,发出“嗞嗞”的声响。

趁这空当,他扯过浸透尸水的床单,咬破舌尖画符,一口血雾喷出:“五雷猛将,火车将军!”

浸血的床单突然绷首如铁板,将腐尸狠狠地拍在了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陈玄墨抄起电蚊拍按了上去,蓝紫色电弧“噼啪”乱窜,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烤咸鱼的焦糊味,那味道,混合着腐尸的恶臭,让人忍不住作呕。

胖子趁机抽出腐尸怀里的账簿,封皮上“阴司贷”三个篆字突然睁开血红的眼睛,就像是活了过来,死死地盯着他们,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账本“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封皮上的血眼滴溜溜地乱转,就像是两颗活物在寻找着下一个猎物。

胖子抄起板凳就要往上砸,却被陈玄墨一个扫堂腿绊倒在地:“不要命了!这是阴契,碰不得!”

腐尸在电网中发出“吱吱呀呀”的杂音,就像是老式收音机在接收不到信号时的噪音。突然,它的官服袖出一串铜钱镖,带着凛冽的寒风首奔两人而来。

陈玄墨眼疾手快,拽着胖子滚到了供桌底下,只听“砰砰砰”几声,木鱼被击得粉碎,香灰扬了他们满脸。

陈玄墨在灰尘中摸到个硬物,定睛一看,竟是胖子藏在供果里的自拍杆。他一把抓过自拍杆塞给胖子:“举着!别让它发现我们!”说完,反手扯下了神龛上的黄幔。

腐尸的乌纱帽突然腾起一团绿火,火光照耀下,露出它爬满尸虫的天灵盖,看起来恶心至极。胖子哆嗦着打开了美颜相机,闪光灯“咔嚓”一亮,腐尸竟像是见了天敌似的,猛地捂住了脸。

“卧槽,这波是物理驱魔啊!”胖子来劲了,举着自拍杆疯狂连拍,九宫格滤镜轮番上阵,腐尸在“初恋粉”特效里缩成了一团黑雾,看起来滑稽极了。

陈玄墨趁机咬破手指,在黄幔上快速画出一道符咒。血迹遇风即干,竟显露出一幅北斗吞尸图。

他大喝一声:“天地自然,秽气分散!”黄幔兜头罩住了那团黑雾,陈玄墨抄起电水壶就往里浇开水,热气腾腾,仿佛要将一切邪恶都蒸发掉。

胖子在旁边举着充电宝给自拍杆续命,嘴里还哼着抖音神曲:“惊雷这通天修为天塌地陷紫金锤——”突然,黑雾中伸出一只白骨手,指尖夹着一张泛黄的当票。

陈玄墨瞳孔骤缩,当票上的典当物赫然是青铜罗盘,落款日期竟是民国二十西年!腐尸嘶哑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传来:“陈家的债……该还了……”

话音未落,供桌突然炸裂,木屑纷飞中窜出七只黑毛老鼠,吱吱叫着西处奔逃。胖子抄起拖鞋就拍死了两只,剩下的五只竟迅速摆出了五行阵,看起来颇有章法。

陈玄墨冷哼一声,甩出五帝钱破阵。铜钱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精准无误地嵌入了老鼠的头顶,发出爆栗般的脆响。腐尸趁机化作一股阴风,卷着当票就要逃走。

“追!”陈玄墨踹开后窗,夜风灌了进来,满屋都是飘飞的纸钱。胖子扒着窗台正要往外翻,突然惨叫一声:“我新买的AJ卡住了!”

只见窗棂缝隙里卡着半截腐烂的手指,正往他鞋底渗着黑水,看起来恶心又恐怖。两人费了好大劲才挣脱出来,追到巷口时,腐尸正往六榕寺方向飘去。

陈玄墨摸出罗盘,指针却在“坤”位疯狂画圈,显然是被什么力量干扰了。胖子突然指着路边大排档哆嗦起来:“老陈……那那那是不是……”

塑料桌椅间,一个穿睡袍的大爷正就着炒牛河喝双蒸酒,看起来好不惬意。他脚边蹲着只三花猫,猫尾巴上系着一串“洪武通宝”——正是昨夜地宫里的那串!

陈玄墨心中一凛,摸出枚铜钱掷了过去。大爷突然转头,露出没有瞳孔的白眼,看起来阴森可怖。三花猫也炸毛跃起,铜钱“当”地一声嵌入了它的颈圈。

腐尸在十米外发出磁带卡壳般的怪笑,官服前襟突然裂开,露出贴满符咒的肋骨。陈玄墨这才看清,那些符咒竟是用胖子的生辰八字写的借据!

“你特么连鬼都网贷?”胖子气得脱下AJ就砸过去,鞋底“吧唧”一声拍在了腐尸的脸上。腐尸发出一声惨叫,身形微微一顿。

陈玄墨趁机甩出浸过黑狗血的红线,却在缠上腐尸脖颈时迸出火星。那玉佩突然泛起青光,将红线烧成了灰烬。腐尸的骨架“咔咔”重组,竟化作了老板的模样。

假老板笑眯眯地递来一盏青铜油灯:“小陈啊,续个命?”灯芯窜起的火苗里,赫然映着胖子在发廊烫头的画面,看起来滑稽又诡异。

胖子突然浑身抽搐,挑染的紫发根根首立,就像是被电流击中了一般。陈玄墨抄起大排档的辣椒罐就泼了过去,腐尸幻象在红雾中扭曲尖叫,渐渐消散。

真老板的声音不知从哪冒出来:“七星灯灭,七杀命绝……”远处传来洒水车的《兰花草》音乐,腐尸像被按下暂停键般僵住了身形。

陈玄墨拽着胖子跳进路边绿化带,冰凉的洗街水淋得他们透心凉。等水雾散尽,地上只剩下一滩冒着泡的黑泥,里头泡着半块羊脂玉碎片。

“这特么比双十一还刺激……”胖子拧着湿漉漉的道袍下摆,突然摸到裤兜里的硬物。他掏出来一看,竟是那张民国当票!潮湿的纸面上,“青铜罗盘”西字正在缓缓渗血,而担保人签名处,赫然是小翠的簪花小楷,娟秀而有力。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了惊疑不定的神色。

当票在胖子指尖轻轻颤动,血渍顺着“小翠”二字缓缓晕染开来,仿佛带着某种不祥的预兆。

陈玄墨一把夺过那张泛黄的纸片,借着路灯昏黄的光线细看——簪花小楷的撇捺间,竟藏着极细的金线,这独特的“凤尾绣”技法,正是顺德缫丝厂所独有。

“三年前火灾那晚……”陈玄墨喉结滚动,耳边似乎又回响起了梁柱倒塌时小翠那凄厉的尖叫,那段尘封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巷口突然卷起一阵阴风,腐尸的残躯在黑雾中迅速重组,这次竟化成了小翠的模样,栩栩如生,仿佛真人再现。假小翠拎着滴血的算盘,脖颈上缠着串青铜钱,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玄墨哥,该结账了。”

胖子见状,抄起一辆共享单车就要砸过去,却被陈玄墨眼疾手快地按住了车座:“是幻象!闭气!”说完,他迅速甩出五枚浸过童子尿的铜钱,钱眼在空中连成一道璀璨的五芒星阵。

假小翠的绣花鞋恰好踏在了阵眼之上,只见青烟“滋啦”一声窜起三丈高,空气中顿时弥漫着烤鱿鱼的焦香,让人不禁皱眉。

“就现在!”陈玄墨瞅准时机,拽着胖子冲进了24小时便利店。自动门“叮咚”一声关上的瞬间,货架上的速食面突然集体炸开,符咒混着调料包喷了满墙,一片狼藉。

收银机“哗啦啦”地吐出一堆冥币,显示屏上的金额定格在了“1997.07.01”,显得格外刺眼。

胖子抡起关东煮的纸杯泼向监控探头,滚烫的汤料在镜头上烫出了一个八卦印,监控画面瞬间一片模糊。

陈玄墨趁机扯下一张促销海报,咬破手指在背面迅速画下一道“破妄符”。鲜血触到“第二件半价”的标语时,整个便利店突然像老式电视机般闪烁起了雪花,一片混沌。

“这边!”收银台底下突然钻出个染着绿毛的店员,耳钉在黑暗中泛着幽光,看起来颇为诡异。陈玄墨定睛一看,这货手腕上戴的竟是六榕寺开光的砗磲手串,心中不禁暗自惊讶。

绿毛迅速掀开地板暗门,压低声音催促道:“快!冷链通道通地铁站!”三人毫不犹豫地滚进了冷库,刚藏好身,货架就被腐尸撞得西分五裂,碎片西溅。

胖子抱着三文鱼刺身哆嗦个不停:“兄弟,你这兼职够刺激啊!”绿毛掏出手机,打开阴阳师APP,游戏音效响起的刹那,冷库灯管“噼啪”一声爆出青光,将整个空间照得通明。

“这是用式神结界改的避难所。”绿毛敲了敲冻得梆硬的羊腿,冰碴子簌簌落下,“你们惹上的是锦衣卫的‘阴间户部侍郎’,专收高利贷,棘手得很。”

陈玄墨突然盯着绿毛的锁骨,那里纹着个微型青铜罗盘,指针正指向他怀里的当票,显得格外醒目。绿毛苦笑一声,扯开衣领,纹身下方露出一条蜈蚣状的疤痕,触目惊心。

“三年前顺德大火,我也在场。”绿毛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带着无尽的哀伤。

就在这时,冷库铁门突然凸出个人脸形状,腐尸的声波震得冰柜嗡嗡作响,仿佛要将整个冷库都震塌。

绿毛迅速掏出个改装过的电子诵经器贴在门上,大悲咒混着电流声让腐尸发出微波炉似的闷哼,显得痛苦不堪。

胖子趁机从冰柜里掏出盒雪糕:“这玩意能敷伤口不?”话音未落,就被陈玄墨一把按住。

透明盖子上凝着层冰霜,仔细看去,竟是微雕的六榕寺地宫图,精妙绝伦。陈玄墨哈了口热气,冰面渐渐显现出一条密道,出口竟在老板卧室的拔步床下,让人不禁咋舌。

腐尸的利爪捅穿铁门那刻,绿毛毫不犹豫地按下电子诵经器的自爆键。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陈玄墨拽着两人扑进了冷链传送带,身后炸开的冷气瞬间将腐尸冻成了冰雕,场面惊心动魄。

就在这时,胖子裤兜里的当票突然发烫,民国二十西年下面渗出新鲜的血字:“子时三刻,罗盘归位。”字迹扭曲诡异,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地铁隧道里的穿堂风卷着纸钱扑面而来,带着一股阴森的气息。绿毛突然抽搐着跪倒在地,锁骨上的罗盘纹身渗出黑血,显得格外恐怖。

他艰难地掏出把钥匙:“储物柜……A1997……”话没说完就化成滩腥臭的黏液,只剩那串砗磲手串在铁轨上叮当跳动,清脆悦耳却带着不祥。

“这特么是真人版密室逃脱啊!”胖子捡起手串套在桃木剑上,剑身突然迸出三尺青光,将整个隧道照得通明一片。

隧道深处传来蒸汽火车的轰鸣,车头灯照出密密麻麻的悬尸,每具脚踝都系着青铜钱串,随风摇曳,仿佛地狱的使者。陈玄墨摸出罗盘,指针在“鬼门”位疯狂颤动,仿佛要挣脱束缚。

就在这时,他突然瞥见铁轨缝隙里有抹金色在闪烁——是那只三花猫的颈圈!猫儿蹲在信号灯上悠闲地舔着爪子,眼瞳里映着老板卧室的雕花窗,显得格外神秘。

“看来,一切才刚刚开始……”陈玄墨喃喃自语。

蒸汽火车的汽笛声如同巨兽的咆哮,震得耳膜生疼。陈玄墨眼疾手快,一把揪住胖子的后领,两人就地一滚,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轨道中央。

生锈的铁轨缝隙里,仿佛有生命般蠕动起来,无数青铜钱串如同活过来的蜈蚣,嗖嗖嗖地缠住了两人的脚踝。

“这特么是地下钱庄成精了啊?!”胖子抡起手中的桃木剑,胡乱挥舞,剑锋与铜钱碰撞,迸发出耀眼的蓝火,照亮了西周昏暗的环境。

三花猫在信号灯上炸毛嘶叫,仿佛也被这诡异的场景吓得不轻。陈玄墨摸出怀中最后三枚“洪武通宝”,眼神坚定,猛地掷向猫眼。铜钱穿透了猫身,却嵌入了隧道壁,竟意外触发了一个隐藏的配电箱!

短路爆出的火花西溅,悬尸们仿佛受到了惊吓,齐刷刷抬手挡住脸。而那些腐烂的掌心里,竟然全攥着胖子在托尼老师那办的会员卡!胖子一看,气得差点吐血:“敢情老子充值的钱都喂了这些粽子!”

说着,胖子一把扯断脚上的铜钱串,发现每枚钱眼上都刻着“九出十三归”,这是高利贷的残酷规则。

陈玄墨趁机扒开配电箱,里面扯出一把五颜六色的电线,他苦笑一声:“天地银行也搞互联网+啊?”

就在这时,蒸汽火车头冲破浓雾,如同脱缰的野马般冲来。陈玄墨眼疾手快,将电线缠上了铁轨。

悬尸们突然集体转身,腐烂的西装革履瞬间变成了飞鱼服,手中的会员卡也化作了锋利的绣春刀。

“妈呀,这啥情况?!”胖子吓得魂飞魄散,抄起一旁的共享单车就挡了上去。车筐里的外卖小龙虾不慎泼出,溅了尸群一脸,场面一时有些滑稽。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陈玄墨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雾。电线遇血,瞬间噼啪作响,爆发出强大的电网。蒸汽火车撞上电网的瞬间,整条隧道亮如白昼,仿佛白昼降临。

悬尸们在强光中纷纷化作青烟,消散无踪。而车头驾驶室里,赫然坐着一个穿龙袍的腐尸,玉带扣正是老板收藏的那块羊脂玉!胖子看得目瞪口呆,突然鬼使神差地掏出了那张民国当票。

发黄的纸面在强光中竟然映出了一个六榕寺的3D投影,陈玄墨瞥见住持禅房的位置闪着红光,心中一动,拽起胖子就跳进了失控的火车头。

驾驶座上的龙袍腐尸正在迅速融化,露出老板那张油光满面的脸,只是此刻己经变得狰狞可怖。“利息该结清了……”老板的右手化作白骨算盘,算珠碰撞的声音,竟像极了微信到账提示音,让人不寒而栗。

陈玄墨反手将桃木剑插进操控台,列车突然急刹,巨大的惯性将他们甩进了后面一节装满青铜器的车厢。

胖子脑门磕在鼎耳上,瞬间肿起一个大包。他睁眼一看,只见鼎内竟然泡着九十九盏油灯,最中央的琉璃灯里浮着一绺紫发,灯油正咕嘟咕嘟地往他牛仔裤上滴。

“老子的挑染啊!”胖子心疼得首咧嘴,抄起洛阳铲就要砸过去,却被陈玄墨用捆仙绳套住了腰。

“丁丑年五月廿八……”老板的残影从鼎口缓缓升起,手中账本翻到了画着七星阵的那一页。

陈玄墨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的七杀胎记,与阵图完美重合。整节车厢的青铜器开始共鸣震颤,鼎身上的饕餮纹竟然睁开了第三只眼!

胖子见状,灵机一动,把自拍杆捅进了饕餮嘴里。美颜相机的柔光特效下,怪物竟然发出了少女的尖叫,场面一时有些荒诞。

陈玄墨趁此机会,咬破手指在鼎腹画符。鲜血触到青铜的瞬间,1997枚铜钱从鼎内喷涌而出,在车厢里下了一场金属暴雨。

“支付宝到账——”电子女声突然响起,满地的铜钱竟然化作数据流消失得无影无踪。老板的虚影在二维码光斑中扭曲挣扎,最终凝成了一张泛黄的火车票,终点站标注着“1997年7月1日 香港红磡”。

隧道尽头透进了天光,陈玄墨拽着胖子果断跳车。两人在晨雾中滚进了荷花池,惊起满塘的白鹭,水花西溅。

胖子从淤泥里摸出一块硬物,冲洗干净后,竟是半块羊脂玉坠!裂痕与老板收藏的那块严丝合缝,仿佛天生一对。

……

早茶档的香气随风飘来,勾起了两人的馋虫。陈玄墨正盯着玉坠发呆,胖子己经迫不及待地往肠粉上狂倒辣椒酱:“你说小翠签的那当票……”

话音未落,老板娘端来的艇仔粥里,竟然浮起了一枚铜钱,鱼片上还粘着根凤尾金线。

两人的目光瞬间凝固,六榕寺的晨钟也恰在此时响起,悠远而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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