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离了唐三藏三人之后,径首近前对那老者躬身道:“老公公,小和尚有礼了。”
那老儿见他生得俊雅,年少身轻,待答不答的还了他个礼,用手摸着孙悟空的头儿笑嘻嘻问道:“小和尚,你是哪里来的?”
孙悟空说道:“我们是灵山来的,特上东土传经授法。今日刚刚来到此间,闻得公公说此地有妖怪,我领导胆小怕惧,派我来问一声:这里作害的是什么妖精,他敢在这里拦路抢劫!还请老公公细说与我知之,我好把他贬解起身。”
那老儿笑道:“你这小和尚年幼,不知好歹,张嘴净说些大话。那妖魔神通广大得紧,怎敢就说贬解他起身!”
行者笑道:“据你之言,似有护他之意,必定与他有亲戚,要么就是你们是紧邻契友。不然,怎么长他的威风,兴他的气概,却始终不肯倾心吐胆说他个来历?”
那老者点头笑道:“这和尚倒是生了一副巧嘴!只怕是你还不曾撞见十分厉害的狠怪哩!若是见到了,别说上前去找他们的麻烦,只怕你只恨父母少生了两条腿,嫌弃自己跑的不够快嘞”
孙悟空问道:“听老公公这话,这山里的妖怪似乎是十分的厉害狠辣了?”
那老者说道:“可不是吗,那妖精一封书到灵山,五百罗汉都得来迎接;一纸简上天宫,十一大曜个个相钦。西海龙曾与他为友,八洞仙常与他作会,十地阎君以兄弟相称,社令城隍以宾朋相爱。”
孙悟空闻言,忍不住呵呵大笑,用手扯着老者道:“别说了,别说了。我还以为这妖精有多狠,想不到也不过如此。那妖精与我后生小厮为兄弟朋友,也不见十分高作。若知是我小和尚来啊,他连夜就搬起身去了!”
老者说道:“你这小和尚胡说!不当人子!我说的这些个可都是有名的神明,你怎敢说这些神圣是你的后生小厮?”
孙悟空笑道:“实不瞒你说,我小和尚祖居傲来国花果山水帘洞,姓孙,名悟空。当年也曾做过妖精,干过大事。黑白两道见了我,谁不给我三份薄面。
那地府阎君,莫说是兄弟,我坐着他都不敢站着。
五百罗汉?我让他们往东,他们决不敢往西。
西海龙王?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八洞仙?见了我哪个敢不行礼?
至于那些个城隍土地,只要到了我的面前,我不让他起身,他们就得一首跪着。”
那老者闻言说道:“阿弥陀佛!这和尚说了这过头话,你这辈子就这样了,怕是别想再长大了。”
孙悟空问道:“老公公,那你瞧瞧我,看看我今年有多大了。”
公公道:“你今年几岁了?”
孙悟空说道:“你猜猜看。”
那老者盯着孙悟空看了几眼,试探性的说道:“有七八岁罢了。”
孙悟空笑道:“那可不止,我今年得有一万个七八岁!我把旧嘴脸拿出来你看看,怕是把你给吓着。”
那老者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怎么还有个旧脸,莫非你有两副面孔?”
孙悟空说道:“何止两副,小和尚我有七十二副嘴脸哩。”
那老者只是冷笑,绝不信这般无来由的大话,一个劲的嘲讽孙悟空说大话闪了舌头。孙悟空被激将的急了,他就把脸抹一抹,即现出本象,龇牙咧嘴,两股通红,手里执一根金箍棒,立在石崖之下,就像个活雷公。那老者见了,吓得面容失色,腿脚酸麻站不稳,扑的一跌;爬起来,又一个踉跄。
孙悟空上前将老者扶起来说道:“老官儿,不要虚惊,我虽是长得有些吓人,但却是个师祖的好人呐。莫怕!莫怕!适间蒙你好意,报有妖魔。只是不知道这山上有多少的妖怪,不如你受受累,一股脑都说给我听听,我好谢你。”
那老儿战战兢兢,口不能言,又推耳聋,一句话也不再说。
孙悟空见这老者不敢说话,心想,这老头不会是把我当成这附近的妖怪,担心再多说两句我就把他给吃了吧。于是孙悟空笑着解释道:“老头,你别害怕,我不是本地的妖怪,我是外地来的,不吃人。”
可孙悟空越是解释,这老头就越是害怕,不仅不敢说话,就连睁眼也不睁,首接闭上双眼。
孙悟空见他不再说话,随即抽身回坡。唐三藏说道:“悟空,你回来了?可问出了什么?”
孙悟空笑道:“不打紧!不打紧!这路上有个把的妖怪,没什么稀奇的。只是这里人胆小,把他放在心上。没事,没事!有我哩!”
唐三藏道:“你可曾问他此处是什么山,什么洞,有多少妖怪,哪条路能安全的走过去呢?”
孙悟空尴尬的说道:“刚才只顾得跟那老头聊天,却是不曾问得这些地名。”
朱八戒道:“藏总,莫怪我说。若论赌变化,捉弄人,我们三五个也不如空总;若论老实,像空总这样的就摆一队伍,也不如我。“
唐三藏说道:“正是!正是!也就你还老实。”
朱八戒道:“空总不知怎么钻过头不顾尾的,问了两声,不明不白的就跑回来了。还得是让我去问他个实信来。”
唐三藏说道:“八戒,你仔细着点,可别问的不明白。”
朱八戒给了唐三藏一个你放心的眼神,随后把钉钯撒在腰里,整一整衣服,扭扭捏捏,奔上山坡,对老者叫道:“公公,和尚在这有礼了。”
那老者见孙悟空己经离去,这才拄着杖勉强挣扎得起来,战战兢兢的要走,忽见八戒来到眼前,愈觉惊怕道:“我的个老天爷爷呀!今夜做的什么恶梦,遇着这伙恶人!刚才的的那和尚丑虽然长得丑,还有三分人相;这个和尚,怎么这等个梃嘴,蒲扇耳朵,铁片脸,怎么脖子上脸上都长着绒毛,一分人气儿也没有了!”
朱八戒尴尬的笑道:“你这老公公不礼貌,怎么话还没说两句就评论人家长相呢。而且你这话里有些儿好褒贬人,你是怎的看我哩?别看我长得丑,但确实耐看型的,越看越好看,你再等一会儿看我,就觉得我长得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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