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琳愣了好一瞬，喉咙发紧。
“结婚？我们之间......不只是玩玩而己吗？”
水杯映出梁祁言瞬间僵住的表情，他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打散了刚刚的粉红泡泡。
“我不是。”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阮琳放下筷子，指尖着碗沿。
“我没有成为你妻子的野心，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现实一点儿。”
梁祁言瞳孔收缩，喉结滚动了好几下才发出声音。
“是没有想过，还是不愿意？”
这个问题像把刀插进两人之间，但阮琳也无法解释这个问题。
阮琳张了张嘴，半天找不到合适的解释，“我......我们不可能有未来的。”
梁祁言的表情彻底碎裂。
阮琳甚至能看清他的嘴唇在颤抖，欲张又止。
她的话很伤人吗？但她只是在说实话。
她不可能就这样跟梁祁言随意地谈婚论嫁，至少在她看来，结婚是要两个很相爱的人。
不然结婚又离婚，最后两个本来完整的人都破碎了。
如果结婚......她的丈夫，只能是她的。
她要他眼里永远只有她一个人。
两人之间的空气突然变得锋利。
梁祁言的手逐渐握成拳，他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阮琳下意识抓住他的手，“梁祁言，我......我......”
可她根本解释不出来，死嘴完全说不出话。
梁祁言回头看她，眼神疲惫得像经历了一场战争。
“先把面吃完。”他轻轻抽出手，“我去书房，跟B公司的事情还没结尾。”
梁祁言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很疲惫，很失落。
这种失控感对于梁祁言太陌生，但阮琳本来就有权利拒绝。
他只是，有点伤心而己。
阮琳盯着那碗己经凉透的面，筷子在碗里搅了两下，却一口也吃不下去。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就像他们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偏偏这个时候手机震动，张助理的消息跳出来。
「阮秘书，这个催得急，你让梁总早点儿看看。」
早不发晚不发，偏偏这个时候发。
阮琳盯着屏幕，指尖悬在键盘上半天没动。
她现在怎么去找梁祁言？刚刚才把人气走，现在又为工作的事去打扰他？
她只能打开工作微信，用极其官方的语气给梁祁言发去消息。
「梁总，张助理转来的文件需要您过目，比较紧急。」
发完消息后，她坐在餐厅等了二十分钟，手机屏幕始终没有亮起。
没办法，她只能硬着头皮上楼去找本人了。
站在书房门口，阮琳的手举了又放。
刚刚那些话说得太没情商了，明明可以委婉一些的。
算了，梁祁言应该……不会太在意吧？他一向公私分明。
她试探着敲了敲门，“梁总，我有事找你。”
里面一片寂静。
阮琳的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就在她以为梁祁言不会回应时，门内传来一声低沉的“进”。
推开门，书房里光线很昏沉，梁祁言的轮廓格外冷硬。
他坐在书桌前，面前摊着文件，却一眼都没看，只是盯着窗外。
“我给你发了工作微信，你没回。”阮琳站在门口，声音比平时轻了许多。
梁祁言头也没抬，“下班不处理工作信息。”
“那你刚刚在干嘛？”
梁祁言：“……”
他沉默了几秒，终于转过头看她，才淡淡道，“我待会儿看。”
阮琳微微躬身，转身就要离开。
她的手刚搭上门把，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
“面吃完了吗？”
阮琳僵在原地，“……没有。”
梁祁言的声音很淡，“凉了就倒掉吧。”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开两人之间最后的温情。
阮琳握紧门把，门刚开一条缝就被梁祁言按住了。
阮琳甚至没听见他起身的动静，只觉得背后突然覆上一片温热。
梁祁言的手掌重重按在门板上，将她整个人笼在怀里，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心跳声震耳欲聋。
“你真打算去倒了？”
他的呼吸喷在阮琳耳后，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阮琳僵着身子不动，重复他刚刚的话，“面凉了。”
她能感觉到梁祁言喉结滚动时蹭过她发丝的触感，带着某种隐忍的颤抖。
梁祁言一只手按住门，另一只手转而扣住她的腰。
“想吃的话，我可以再煮一碗。还想要吃吗？”
阮琳摇头，“现在吃不下了。”
空气凝固了几秒。
梁祁言调整好表情，忽然将她转过来，“真的没有别的话跟我说了？”
“刚刚是我话说得不好。”阮琳垂下眼睫，“向你道歉。”
“笨蛋。”梁祁言突然将头埋进她颈窝，声音闷得发颤，“不是让你道歉。”
阮琳想往后退，“但是我......”
梁祁言伸手捂住她的嘴，掌心贴着她发烫的唇瓣，“别再让我听见那句话了。”
他的牙齿惩罚性地叼住阮琳肩头，在曾经留下过吻痕的地方重新烙下印记。
“我刚刚说的那句话，不需要你立刻回复。”
疼痛里混着酥麻，阮琳腿软得几乎站不住，身体被唤醒，又听见梁祁言的声音：
“想清楚了再告诉我。”
“还有。”梁祁言突然收紧手臂，“就算现在不答应，也不准想要离开我。”
梁祁言真的是怕了，动不动就出国跑得没影儿，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
他的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刚刚他在书房什么都没做，就光想这一件事了。
阮琳抓紧他的衬衫，“知道了。”
梁祁言没打算这样放她离开。
他一手重新撑在门板上，将她困在方寸之间，另一只手抚上她脸颊，“抬头。”
阮琳懵懵懂懂仰起脸，正对上他幽深的眼眸。
下一秒，温热的唇瓣压了下来。
从接吻到拥抱，梁祁言的手臂始终箍得一样紧。
阮琳第一次被他亲得首喘气，想再抬头看看梁祁言的表情，又被他按进怀里。
梁祁言声音带着沙砾的质感，“先别走……再让我抱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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