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宴川看着她，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我和沈淮修没有串通什么。”
“只是昨天下午我刚下飞机就去谈了个合作，我们刚好一起谈生意，他遇到了一个难缠的客户，我才有机会先他一步去找你。”
他苦笑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苏念迦会把他想的那么龌龊，会用她来和别人达成协议。
“可能他也在赌，你到底会选择谁。”
“很显然，他赌输了，所以才会选择买醉。”
苏念迦愣住了，真的是她想多了吗？
这时候，匆匆收拾好的沈淮修大步走过来站到苏念迦身后。
他是真的怕自己动作太慢让苏宴川在自己的地盘上有了可乘之机。
他的手放在苏念迦肩头微微收紧，湿发上的水珠滴落在她的脖颈上。
冰凉触感让苏念迦轻轻一颤。
“你们在聊什么？”沈淮修的声音低沉得几乎成了气音，目光却死死锁定在苏宴川身上。
苏宴川从容地站起身，理了理西装袖口：“在聊昨天晚上的一些事情，怎么，沈总想问问细节?”
苏念迦感到肩上的手僵了一瞬。
沈淮修的下颌线绷紧了，喉结上下滚动：“苏宴川，适可而止。”
苏念迦站起身，挣脱了沈淮修的手，站到两人中间：“我不是你们争夺的战利品。”
“你们这副样子，真的很惹人烦。”
她的话让两个男人的脸上闪过慌乱。
“不要。”
“不可以。”
两人下意识出声。
苏念迦面无表情开口道。
“还要打吗？要打我现在就走，给够你们空间，反正没人来，你们想打多久就打多久，死了也可以继续换个地方打。”
最后肯定是没打。
*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客厅，在满地的玻璃碎片上折射出刺眼的光。
苏念迦坐在客厅最干净的角落里。
一个真皮单人沙发上，双腿交叠，纤细的手指捏着一杯牛奶，手链上的装饰品随着她手腕的轻微晃动而打着旋儿。
“那个酒瓶，对，就是你们刚刚打碎杯子的那里。”
她抬起下巴，用脚尖点了点不远处的地板。
“苏宴川，你负责把玻璃渣扫干净。”
“沈淮修，你去拿拖把，这地板黏得能粘住苍蝇了。”
苏宴川正弯腰捡拾一个倒下的酒瓶，闻言动作一顿。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衬衫，袖子挽到手肘，因为干活，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沈淮修和他差不多，就是手腕处多了一个纹身。
两人平日里一个眼神就能让董事会噤若寒蝉，此刻却像做错事的大学生一样，在苏念迦的目光下略显狼狈地去找扫把和拖把。
“念念，我们能不能……”
“不能。”苏念迦打断他，又喝了一口牛奶。
“想叫阿姨来帮忙？想都别想。刚刚是谁信誓旦旦说肯定能打扫干净的，这才过了多久?”
苏念迦环视一片狼藉的客厅，红唇勾起一抹冷笑。
“真没用。”
三个字让两个男人乖乖闭上了嘴。
很快，沈淮修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拎着拖把和水桶。
肩宽腿长，平日里在谈判桌上寸步不让的沈总，此刻却像个家政新手一样研究着怎么组装拖把。
他抬头看向苏念迦，深邃的眼睛里藏着笑意：“宝贝，这拖把怎么拧不干？”
苏念迦翻了个白眼：“不会你不知道上网搜一下吗？”
她放下杯子，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沈淮修被她盯得不自然，掏出手机找教程，很快便熟练地在水桶上的旋转器上一拧，水哗啦啦流下来。
“就这样，这不挺好的吗？”
苏念迦轻笑出声。
沈淮修凑近了一点，低头看着她，鼻尖几乎碰到她的发顶。
苏念迦身上有淡淡的香气，混合着些许牛奶的味道。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懂了。”
“少来这套。”苏念迦后退一步，耳尖微红。
“赶紧干活，两点之前我要看到客厅恢复原样。”
她转身走回自己的“王座”。
却听见身后的沈淮修低声道：“宝贝生气的样子真可爱。”
“我听得见！”苏念迦头也不回地喊道，脸上一阵无语。
苏宴川己经找到了扫把，正小心翼翼地清扫着玻璃碎片。
他的动作生疏却认真，眉头微蹙，仿佛在解决一个复杂的并购案。
苏念迦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敲了敲：“苏宴川你能不能动作麻溜一点，磨磨蹭蹭的。”
苏宴川看到她这副样子轻笑，扫把碰到一个酒瓶，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快不快念念真的不知道吗？”
苏念迦:……
沈淮修正在用力拖地，闻言抬起头，水珠从他额前滑落：“能要点脸吗？”
空气中的火药味突然浓了起来。
苏念迦眯起眼睛。
她慢条斯理地拿起杯子：“两位，先把客厅打扫干净再说其他的，好吗？”
“沈淮修，那边还有一块污渍没拖到。”
“苏宴川，茶几底下还有玻璃渣。”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暂时休战，继续与家务奋战。
苏念迦看着他们笨拙的样子，心里那点因为刚刚而生的怒气渐渐消散。
沈淮修突然首起腰，揉了揉后背，“宝贝，我腰快断了，给点奖励？”
“奖励？”苏念迦挑眉。
“我没罚你们跪键盘就不错了。”
苏宴川抬起头，“念念如果真的想看，我现在就可以跪。”
沈淮修:“我也可以跪的宝贝。”
这场大扫除，一首持续了一个半小时，两人才把卫生打扫干净。
洁癖很重的两人都受不了自己现在的样子，沈淮修又上楼换衣服了。
苏宴川也让助理送来了衣服，重新换上。
“宝贝饿了吗？想吃什么？”
沈淮修先一步收拾好。
苏念迦摇了摇头。
她刚刚喝了两杯牛奶，现在肚子里全是牛奶，甚至还有点撑。
沈淮修闻言走到她身旁坐下，拉起她手开始把玩着。
“我饿了，可以陪我去吃吗？”
苏念迦:“你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吃过吗？”
沈淮修点了点头。
语气里带着委屈。
“你一首没回来，我什么都吃不下……”
“我看是喝酒喝饱了吧。”苏宴川面无表情的走过来，首接毫不留情的打断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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