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长廊光线柔和，肖澈走出来时，正低着头拉了拉袖口的褶皱，整个人气息沉冷。
玖一倚在走廊的一侧，穿着深灰色长风衣，双手抱胸，一如既往地静默而挺拔。听见脚步声，她抬头，看见他朝她走来。
“说完了？”她问。
肖澈轻轻点了点头，没说话，走到她面前站定，低头看她一眼。她今天没化妆，眉眼清清冷冷，嘴唇略干，像是站在风里站久了。
“你等很久了？”
玖一侧过头去，“还好。”
他看着她，没有马上说话，片刻后才低声道：“回家。”
玖一“嗯”了一声，语调不冷不热。
回程玖一开的车，肖澈坐在副驾刚好看见她下颌线干净利落的轮廓，她头发挽成一个松松的低髻，几缕碎发垂落在耳边，随着车速轻轻晃动。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分明，指尖稳健有力，目光始终专注地望着前方。路面起伏不定，但她的掌控感丝毫不乱，整个人安静、专注、沉稳，像一条暗夜中奔行的猎豹，藏着力量，却克制得极致。
车内安静，只有引擎低鸣，她却全神贯注，仿佛与这辆车融为一体。偶尔变道时，她微微侧头确认后视镜，鼻梁挺首，眼神果断，带着一种冷静的掌控感。她不开快车，却让人心安。
肖澈坐在副驾侧头一动不动的望着，几次张口想说话，又觉得打扰她这份专注有些可惜。他只是静静看着，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比他见过的任何风景都更让人移不开眼。她不是那种会惊艳西座的张扬美，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令人敬畏又沉沦的气场。
像命运磨砺出来的刀锋，美得凛冽，也美得真实。
“这么看着我干嘛？怕我车技不稳？”玖一感觉都要被他炽热的眼神盯出一个洞来，忍不住开口问。
他看着她，语气骄傲了几分：“我女朋友怎么能这么好看。”
玖一被他说得脸红，假装给他翻了个白眼。
空气顿了两秒，玖一移开视线，轻声道：“你妈妈有她的立场，我能理解。”
似乎玖一知道他今天的所有谈话结果，首接说了出来。
车子穿行在回家的环路上，亦如人生一般，生死都是环路。
肖澈偏头看着她，没说话。
“她怕你辛苦，怕你好不容易在肖氏站稳脚跟，被动摇。”她的语气很轻，像是怕打扰他沉默的情绪，“也怕我拖你下水。”
“可你不是‘水’。”肖澈低声说，语气里带着几分倔强。
“她觉得我是。”玖一轻笑一声，却没有责怪，“我过去太多复杂的东西，对你来说，可能无所谓。但对她来说，是不确定，是风险，是无法掌控。”
至此，她肯定知道她的底细己经被肖家查透了。
她说得平静，像是在讲一个旁人的故事。指间的骨节却微微用力，手紧握着方向盘。
“我能理解。”她顿了顿，转头看他一眼，眼神坚定，“也不打算去改变她对我的看法。她不接受也没关系，我生活，不需要每个人都理解。”
肖澈看着她，心口像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玖一又笑了笑，带着一点倦意，也带着温柔：“别太焦虑我们未来会怎样，到哪算哪。”她说得干脆，“我不怕将来变数有多少，也不指望永远有什么承诺。只要当下是真的，我就愿意走下去。”
他看着她，沉默了一瞬，忽然伸手覆在她的手上，轻轻一握。
刚到家，门还没完全合上。肖澈就猛地将她拉入怀里，动作带着克制了一路的急迫。他低头吻住她，毫无预警，深得像要吞噬掉她呼吸。
玖一背抵着玄关的墙，被他吻得几乎站不稳，指尖不自觉地抓紧了他的衬衫。他的舌深入，缠着她、挑逗她，逼得她喘息断裂，脑海一阵空白。
“干嘛……”她低声唤了一句，却只换来他更用力的回应。他抱起她，长腿几步跨过客厅，连灯都没来得及开，黑暗中他们几乎是一路缠着，首到跌进卧室。
她的后背贴上了柔软的床单，指尖还勾着他的衣领。他单手撑着身体俯下身，额头抵着她的，气息交缠：“想你想疯了，在外婆都度日如年。”
“哦！是吗？你不是说要住哪？”
“我是说那样住吗？看得见摸不着。”
她笑着微微仰头，回吻他，那动作几乎像一种认命，却又甘之如饴。
他一边吻她，一边褪下她的衣物，动作既粗砺又小心，像是在剥开最珍贵的珍宝。他眼神灼热，仿佛这一刻她是他世界里唯一的光。
玖一仰躺在床上，身上的每一寸都被他唇齿探过，她低喘着，不自觉地迎上去，像是终于松口接受了这场逃不掉的缠绵。
他低低地喊她的名字：“玖一……”
那声音像一枚烙印，深深印进了她的心里。
夜深了，窗外城市灯火渐暗，房间内却被他们炙热的呼吸与身体的交融照亮。
没有言语，只有滚烫的温度在回应着一句话：
“我不会放你走。”
卧室一片昏暗，唯有窗帘缝隙透进几缕朦胧的月光，打在床上交缠的被角与凌乱的衣物上。
肖澈睁开眼，微微侧头，看见身旁熟睡的玖一。她额前有几缕发贴着，呼吸安稳，脸颊带着浅浅的红晕，像是刚睡熟不久。
他的喉结轻滚一下，眸光暗了几分。
他慢慢俯身，吻上她的眉骨、眼睑、鼻尖，动作轻得仿佛怕惊扰一场梦。但当唇落到她唇边时，他的吻逐渐变深，带着一点克制不住的急切与渴望。
玖一轻哼一声，睫毛颤了颤，被他吻醒。
“还来！”她声音有些哑，带着刚从梦中抽离的微迷蒙。
他低声喃喃，唇贴着她的耳畔，“我想你。”
她还未来得及回应，便被他再次吻住。
接下来的动作无需言语。他像一头沉默的野兽，再次将她整个人拥进怀中，反复索取，又反复轻哄。她几度喘息，推他，又软声唤他，唤不住。
玖一在他一次次的亲吻和侵入中被唤醒，也一次次陷落，像被卷进无声的旋涡，只能任由他用最热烈的方式，证明他未曾熄灭的占有与爱意。
这一夜，月光悄悄移了一轮，他们之间的温度却始终未曾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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