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燕王怎么了?”卢明诚的声音有些颤抖。
卢鹤鸣面上却是一派平静,再度重复了一遍,“燕王疯了,不论是真疯还是在装疯卖傻,成王败寇,从他落败的那一刻,便肯定是活不成了。”
末了,微笑着反问道:“怎么?伯父如今知道怕了?”
卢鹤川和卢鹤沣站在二人中间,左右看看,猜这二人是在打什么哑谜,燕王落败,父亲为何害怕?
父亲这几日可是抱病在家,难不成先前还与燕王一党扯上了什么干系?
想通这关节,二人面色也隐隐发白,燕王与皇后太子相争,作为龙子凤孙尚逃不脱一个死,那与他有牵扯的朝中官员,又能落得什么好下场?
卢鹤川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父亲,你怎地如此糊涂?这夺嫡之事牵涉其中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您在朝中立场向来中立,怎么会……怎么会……”
卢鹤沣难以置信,上前几步走到床前,满目希冀地盯着卢明诚问道:“父亲,这不是真的对不对?您怎么会是燕王党呢?”
在两个儿子的质问下,卢明诚却面色灰败,久久无言。
给二位兄长一点时间去消化这个消息,任由沉默在这片空间中漫延了片刻。
卢鹤鸣才缓缓开口:“我也很想知道,伯父为何会站队燕王?我曾不止一次提醒过您,明哲保身为重,为何您就是听不进去呢?”
被三个晚辈追着逼问,这让卢明诚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你们三个这是要做什么?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是教你们质问逼迫长辈的吗?”
“《孝经》有曰‘故当不义,则子不可以不争于父,臣不可以不争于君’。
伯父不必拿一顶孝道的大帽子来压我们,圣贤书中也没有教导晚辈必须对长辈言听计从的道理。
您所为之事,可是将我卢氏全族上下架在火上烤,如今我们这些受害者,问您两句就受不了了?”
对比卢明诚的恼羞成怒,卢鹤鸣就显得淡定多了,口中不紧不慢地驳回卢明诚的话,手上还悠哉地把玩着桌上的青白釉茶盏,修长如玉的指尖在莹润亮洁的釉面上轻点。
卢明诚听了这番话,羞怒的情绪反而平复下来,方才他不过一时听闻燕王被擒慌了手脚,又接连被侄子儿子质问,又惊又气之下,竟忽略了卢鹤鸣是如何知道他站队燕王之事的?
待冷静下来,便觉这几日卢鹤鸣的行为处处可疑,日日过来名为照看,实则监视。
还有他病了之后,请的大夫,还有入口的汤药,都是他这个好侄儿一手包办的。
“我不过是和张世昌见了一面,什么都未来得及做便病倒了,此事为何你会知晓?你派人暗中监视我?现在想来我这病也来得蹊跷,是不是你从中做了什么手脚?”
被发现了,不愧是在官场沉浮的,就没有一个草包,卢鹤鸣却不可能承认。
他知晓卢明诚睡眠不好,每夜睡前是必要服用归脾汤的,只是在归脾汤中偷偷加了一点点剂量的生附子,就足够他起不来床的了。
附子之毒,绿豆甘草汤为解,这几日说是煎药,实则给卢明诚喝的都是加了黄连的绿豆甘草汤。
原本他并不打算走到这一步,给亲伯父下毒,若是有丁点风声传出去,就算卢明诚事后不打算追究,卢鹤鸣在世俗间将无立锥之地。
大昭以仁孝治天下,一个狠心毒害伯父之人,无论事出何因,终将人人喊打。
奈何卢明诚实在是不听他的劝告,偏要带着一大家子陪他一道踏上一条不归路,便不能怪他了。
左右现下无凭无据,他只要咬死不认就是了。
卢鹤鸣瞪大双眼,满脸无辜之色,“伯父莫不是在同侄儿开玩笑吧?侄儿能做什么手脚?您是鹤鸣的长辈,鹤鸣心中对您尊敬还来不及呢,怎会害您?”
“至于我为何会知道您与燕王一党的干系,自有我的消息渠道,便不与大伯相干了。”
(这章还是没写完,己经困得脑子不清醒了,明天补吧,这个月才刚开始就己欠下一万字,无比怀念曾经日万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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