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清晨,沈淑仪揉着曾经受过枪伤的左肩,惊讶地对薛文杰说,"这儿居然不晨僵了。"
薛文杰闻言,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年轻时因为常年戴着耳机、己经有些失聪的右耳。
不知何时,耳鸣的症状竟减轻了不少。
他望向院墙下那排陶盆,里面栽着的何首乌短短两个月不到藤蔓己经爬满了半边院墙,郁郁葱葱的叶片在晨光中闪烁着露珠。
"这丫头,怕不是会什么仙法..."沈淑仪看着自己布满老茧的双手,那些在战场上留下的冻疮疤痕似乎也淡了些。
薛文杰只是笑而不语,转身拿起水瓢去浇水。
他发现自己常年伏案导致的腰椎疼痛缓解了许多,提水时也比从前轻松。
特别是靠近那几株开着紫色小花的丹参时,总觉得脑中紧绷的神经都舒缓开来。
更让二老惊讶的是,药园里那几株正在盛放的密蒙花,整个小院都弥漫着一股清甜的香气。
沈淑仪那些年落下的头痛毛病不药而愈,薛文杰因长期用眼过度导致的视力模糊也明显好转,现在不戴眼镜都能看清报纸上的小字了。
二老心照不宣地从未点破,但他们知道,这个看似随性种药的小姑娘,其实种植的每一株草药都暗含深意。
那些在常人眼中杂乱无章的搭配,实则是针对他们每处旧伤的精妙配伍。
每当夜深人静时,林悦参就会来到药园,指尖泛起淡淡的青光,为这些草药注入灵力。
月光下,那些草药仿佛有生命般轻轻摇曳,叶片上凝结的露珠都泛着奇异的光泽。
可即便林悦参如此耗费草药与灵力,病人们的症状依然时好时坏。
今天退烧的病人,明天可能又呕吐不止;
方才还说肚子不疼了的,转眼又蜷缩成一团。
这种反复无常的病情,让她越发确信此事绝非寻常病症那么简单。
而最让她忧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随着灵力储备的减少,她能分给每副药的灵力也在被迫削减。
前些日子还能保证每个病人都分到一丝灵力,现在却只能挑最危重的几个勉强维持。
这种捉襟见肘的感觉,就像眼睁睁看着救命的水源一点点干涸,却无能为力。
为此林悦参也暂时没有好的办法,只能先这样拖着。
八月二十二这天,林悦参实在放心不下,特意去刘大柱和狗子家看了看。
这两家的症状最为严重,她得多去看看复诊才安心。
刘大柱家的情况让她心惊——这个曾经高壮的青年,如今瘫在炕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才短短几天,他整个人就瘦脱了形,眼窝深陷,颧骨高耸,活像个骷髅架子。
最可怕的是,他的指甲根部出现了一道明显的青灰色横纹,这是毒素深入脏腑的征兆。
"大柱哥,今天感觉怎么样?"林悦参轻声问道,手指搭上他的脉搏。
刘大柱虚弱地睁开眼,嘴唇蠕动着却说不出话来,只能微微摇头。
他娘在一旁抹着眼泪:"从昨儿起就说不出话了,喂的药全吐了出来......"
林悦参心里一沉,连忙取出银针,在刘大柱的合谷、内关等穴位施针。
针尖刚刺入皮肤,她就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顺着银针传来,针尾竟隐隐泛起了黑气。
林悦参心头一凛,连忙运转灵力,将那一丝黑气逼出。
银针上的黑气在阳光下发出"嗤"的一声轻响,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婶子,大柱哥中的毒比其他人更重。"
"她收起银针,从药箱里取出一个青瓷小瓶。
这是我新配的解毒丹,每隔4个小时服一粒。记住,一定要用温水送服。"
大柱娘接过药瓶,手抖得厉害:"小林大夫,这...这能管用吗?我家大柱他..."
"放心,"林悦参安抚地拍拍她的手,"我己经找到解毒的法子了。您先照顾大柱哥,我去看看狗子。"
“还有这药,你和大叔也每天都吃一粒,没有了就来家里找我拿。”
安抚了大柱娘几句就转身往外走。
走出刘大柱家,林悦参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她快步走向狗子家,心里盘算着解毒的方子。
刚才那黑气莫名的有些熟悉,看来普通的解毒药恐怕难以根除,还有这反复的病情......
到了狗子家,发现狗子的情况更让人揪心。
八岁的孩子蜷缩在炕上,小脸惨白,嘴唇泛着青紫。
孩子裹着厚厚的棉被蜷缩在床角,在这大暑天里竟然还不住地发抖。
她轻轻掀开被子,发现狗子身上还套着件旧棉袄,己经被冷汗浸得透湿。
孩子的指甲己经全部变成了灰黑色,手腕上浮现出蛛网般的黑纹。
"从昨晚开始就这样了,"狗子娘哭红了眼睛,"喂什么吐什么,现在连水都喝不下了..."
林悦参心中一痛,连忙取出银针。
这次她特意在针上附了一丝灵力,轻轻刺入孩子的人中穴。
针尖刚进入皮肤,就剧烈地震颤起来,一股黑气顺着银针往外涌。
"按住他!"林悦参低喝一声,手上动作不停,又在合谷、足三里等穴位下了几针。
狗子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嘴里吐出黑色的泡沫。
"儿啊!"狗子娘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眼见儿子痛苦挣扎,她双手一松就要扑上去抱住孩子。
"别动!"
林悦参一声清喝,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手中的银针纹丝不动,针尾微微震颤着泛起青光,"这是在排毒,乱动会伤到经脉!"
狗子娘被这一声喝住,浑身一颤,布满老茧的双手硬生生停在半空。
她死死咬住嘴唇,鲜血顺着嘴角渗出都不自知,颤抖的双手重新按住了狗子不断抽搐的肩膀。
"按住了!"林悦参目光如电,指尖灵力又加重三分,"再忍忍,毒马上就出来了!"
狗子娘重重点头,泪水混着血水滴落在儿子扭曲的小脸上。
她使出全身力气压住孩子,粗糙的手指在狗子肩头掐出深深的指印,却丝毫不敢松懈。
屋里只听见狗子痛苦的呻吟和银针震颤的嗡鸣,还有母亲压抑的抽泣声。
林悦参紧盯着那些黑沫,发现其中夹杂着细小的黑色颗粒,像活物一样蠕动。
这绝不是普通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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