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林悦参轻呼出声,发现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
上面是陆战峰刚劲有力的字迹:"在边境巡逻时发现的,采自4000米的高山,想着你应该没有见过,特意采了一朵。"
上面的字迹漂亮工整,每个笔画都苍劲有力,却又带着几分难得的温柔,每个笔画都力透纸背。
林悦参的指尖轻轻抚过纸条,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她仿佛看见陆战峰在风雪中跋涉的身影,看见他小心翼翼挖取雪莲时专注的神情。
又仿佛看见,陆战峰蹲在药圃边笨手笨脚帮她除草的模样。
他的军装袖口沾满泥点,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却认真得像在拆炸弹。
阳光穿过葡萄架,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株雪莲不仅承载着高山的灵气,更寄托着一份跨越千山万水的心意。
她捧着雪莲站在药圃前,晨露在花瓣上滚动,折射出晶莹的光。
这株珍稀的高山雪莲若是种在药圃里,必定会引起村民们的惊叹和好奇。
思及此,林悦参轻叹一声,小心翼翼地将雪莲放回木盒中。
指尖泛起淡淡的青光,她将一缕精纯的灵力注入雪莲根部。
那的山泥仿佛被注入了生命,微微颤动起来。
雪莲在灵力的滋养下愈发晶莹剔透,花瓣边缘泛起珍珠般的光泽。
确认雪莲状态稳定后,她这才将它轻轻放入小挎包中。
药圃里,有几株陆战峰之前寄过来的珍稀药材,在晨光中舒展着枝叶。
淡黄色的川贝母小花随风轻摆,铁皮石斛肥厚的叶片上还挂着露珠。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株"沙漠人参"肉苁蓉,粗壮的茎干上开着紫色的小花。
旁边的野生杜仲和厚朴也长得郁郁葱葱,丝毫看不出是异地移植的品种。
林悦参想起陆战峰在信中的承诺,说有机会还要带些冬虫夏草给她看看,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晨风吹过,枣树的嫩叶沙沙作响,像是在诉说一个只有它们知道的秘密。
一片嫩叶飘落在林悦参的肩头,又被微风轻轻拂去。
林悦参抱着包裹回到屋里,阳光透过窗棂,在她铺开的信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从抽屉里取出一支钢笔。
这是陆战峰上次寄来的礼物,乌黑的笔身上刻着细密的花纹,握在手中沉甸甸的。
她小心地旋开笔帽,笔尖在阳光下闪着银光。
落笔时,她的字迹清秀飘逸,却又带着几分难得的筋骨。
每个字的起笔都干净利落,转折处却又透着柔美,就像她这个人一样,看似温婉,内里却自有锋芒。
她忽然想起陆战峰信中那工整有力的字迹,不由得也放慢了书写的速度。
"陆大哥:
雪莲己经收到,长势很好。花瓣晶莹如雪,花蕊淡黄似金,在晨光中美得让人屏息..."
钢笔在纸上流畅地滑动,墨色均匀。
写到动情处,她的笔迹会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带着掩饰不住的欢欣;
而写到思念时,笔画又会变得格外工整,仿佛要把所有情绪都小心翼翼地藏在字里行间。
窗外,几只麻雀落在枣树枝头,好奇地张望着屋内伏案书写的少女。
微风拂过,带来药圃里淡淡的药香,与墨香交织在一起,氤氲出别样的温馨。
钢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像是要把所有未能说出口的话语,都化作这一行行清丽的字迹。
林悦参不知道,那些跨越千山万水而来的包裹里,藏着陆战峰最隐秘的心思。
这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年轻军官,会为了她信纸上多写的一行字而辗转反侧,会在边境巡逻的间隙,对着雪山、森林、戈壁琢磨什么样的药材能让她展颜一笑。
每当收到回信,陆战峰总会寻个无人的角落,用指尖轻轻描摹信纸上娟秀的字迹。
那些笔画在他指腹下仿佛有了温度,让他想起少女仰头唤他"陆大哥"时,睫毛在阳光下投下的细碎阴影。
有一次,林骁掀开帘子时,正看见自家营长手忙脚乱地把一封信塞进作战服内袋,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
帐篷里突然安静得可怕。
林骁的目光在陆战峰微微泛红的耳尖和胸前鼓起的口袋间来回扫视,嘴角慢慢咧到耳根:"哎呦,咱们陆营长这是在看情..."
"全体集合!"陆战峰猛地站起身,战术腰带上的金属扣撞在桌沿发出清脆的声响,"二十公里负重越野!"
"不是...我..."林骁的哀嚎被淹没在尖锐的集合哨声中。
夕阳西下时,整个连队瘫倒在训练场上哀鸿遍野。
陆战峰却像没事人似的,独自坐在单杠上擦拭军刀。
迷彩服被汗水浸透,勾勒出精壮的腰线,胸前那个小小的鼓包随着呼吸轻轻起伏——那里装着比勋章更珍贵的宝贝。
林骁瘫在地上大口喘气,余光瞥见自家营长摸出信纸时瞬间柔和下来的侧脸。
年轻军官的指尖抚过信纸某处时突然顿住,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
林骁发誓自己看到了对方唇角转瞬即逝的弧度,那笑容温柔得不像话,让他差点以为白天的魔鬼训练是场幻觉。
后来苏扬告诉林骁,那天陆营长收到的信里夹着片风干的枣花。
嫩黄的花瓣薄如蝉翼,仿佛还带着靠山屯清晨的露水。
而陆战峰把它藏在了贴身的口袋里,就像藏着整个春天最柔软的秘密。
夜深人静时,陆战峰会就着手电筒的微光反复读那些己经能背下来的句子。
信纸上的字迹在光晕里晕开温柔的弧度,让他想起林悦参踮脚为他拿下沾在头上的树叶时,发梢掠过他下巴的触感。
后来林悦参寄来的装满安神药的香囊,此刻正贴着他的心口,随着呼吸泛起淡淡的药香,像是远方的少女在耳边轻声细语。
有时训练太累,他会把信纸摊开压在枕头下,仿佛这样就能梦见写信的人。
有次半夜紧急集合,他匆忙中把信纸塞进了作训服,结果在暴雨中训练时字迹晕染开来。
那天全连都看见他们素来冷静的营长站在雨里,捧着湿透的信纸手足无措的样子,像是弄丢了什么稀世珍宝。
后来林悦参在信里笑话他:"字迹花了有什么关系呢?我再写十封给你呀。"
随信寄来的还有一叠崭新的信纸,每张角落都画着小小的草药图案。
陆战峰数了数,正好十张。
这些细碎的心事陆战峰从未说出口,就像他永远不会告诉林悦参,自己是如何在海拔西千米的雪线上,用冻得发僵的手指刨开冻土,只为采到那朵最完美的雪莲。
当鲜血从皲裂的指尖渗进雪地时,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这花配不配得上她药圃里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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