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陌生彩信
王元灵脑子在快速运转。
重抿了下唇瓣，字斟句酌：“顾总，你误会了，我外祖父不是这个意思。”
顾舟眸色愈深：“所以，这就是你拒绝我的理由？就因为你家里不同意？”
王元灵睫羽轻眨。
在分析，此刻该怎么回复。
然而，她所有的理智，在顾舟忽然倾来那瞬。
被强制暂停。
他高大的身影瞬间笼罩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侵略性，蛮横地夺走她所有思考能力。
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拂至她面。
距离太近了。
后颈渐渐发僵，心中忐忑。
“原来是这样。”他眸色愈幽：“难怪你拒绝我，我早该想到的。”
他显然没相信她的措辞。
王元灵眼眸闪烁：“顾总，你真的误会了。”
“咔哒。”诊室门被开启。
王元灵瞳孔骤缩，立时去推顾舟。
可他纹丝不动。
“顾……”医生一开门，就看见他们这极暧昧的姿势，呆在原地。
顾舟宽大背影几乎将王元灵挡了个彻底。
他头也没回，声线极沉：“出去。”
“对不住对不住。”、“啪。”汗流浃背的医生立刻将门关上，甚至，贴心地门边展示的值班医生电子屏给关了。
这样，就没人会开启这没有医生值班的门了。
王元灵紧抿唇瓣，被迫迎上顾舟深幽凝视。
细声：“顾总，你这样，会让人误会我们关系的。”
“误会也比错过好。”他却说：“我们本就心意相同，只是被一些莫须有的原因阻扰。”
他就这么坦然地说出来。
王元灵黛眉轻蹙：“我没有跟你心意相同。”
“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他说。
王元灵滞住，瞳孔在不安轻晃。
她对上他的乌眸，看着他，一字一句：“顾舟，我没有跟你心意相同。”
顾舟扯起唇，饶有兴致：“你知不知道，你说谎的时候，瞳孔会晃动。”
王元灵只觉得一股热气猛地冲上脸颊，连耳根都在发烫。
顾舟眼底的暗沉翻涌，看着她强作镇定却难掩慌乱的模样，那晃动的瞳孔像投入湖心的石子，在他心湖激起更汹涌的波澜。
他没有再进逼，反而缓缓直起了身，高大的身影带来的压迫感稍减，却留下另一种更令人窒息的掌控感。
“你的眼睛。”他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目光却依旧锁在她脸上：“比你的嘴诚实多了。”
他指尖轻抬，在与她伤口一寸外的距离停下。
明明他并没有触碰到她的伤口。
可她却觉得侧颈瘙痒难耐。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下颌微仰，露出抹浅薄笑意：“既然老爷子对我有看法，那我得亲自去拜访，解开他对我的偏见。”
王元灵水眸顿染犹豫，在思考，他若找上老爷子，也不见得是坏事。
反而……或许能有意料之外的收获。
当即伸手，揪住了他衣袖。
刚准备转身的顾舟停了下来。
乌幽眸光落于她面，内里翻涌着难辨的暗意。
“顾总。”她轻喊，一双水汪汪的眸里填满伪装出的不安：“你这样，会让我为难。”
顾舟眉头不动声色一挑：“那我呢。”
“什么？”
顾舟的声线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压抑：“你要我怎么接受，喜欢的人因为一些不知名的理由将我拒之千里，有句话你没听说过么？死，也要死个明白，更何况，我一定会弄清楚阻碍我们在一起的缘由，并且将其破除。”
她攥着他衣袖的指尖在轻颤。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他们交错的呼吸声。
有那么一秒钟。
她是真的忘记自己是在演戏，还是入戏。
因为心脏跳动得太过剧烈。
亦真亦假，难以分辨。
又或者说，是她入戏太深、才会有这不该有的心动反应。
她试图将局面重新掌控于手中：“我承认我对你有一点心动，但也仅此而已，我们之间，涉及着大利益，错一步、损失都是我们难以承受的，所以，我们不能就这样，对彼此都保持距离吗？”
“对彼此都保持距离？”顾舟重复着，语气意味不明。
他并未因她的退缩而放过她，反而向前逼近一步，那双乌眸渐染锐利，破天荒地在她面前爆了粗口：“你那外祖父外祖母是上辈子积了什么大德，这辈子才能遇到你这么知恩图报的，连在感情面前都张口闭口优先考虑着王氏的利益，元灵，你为什么从来不会替自己着想？你有血有肉，你也是个人，你不是王家的附属物。”
他几乎声色俱厉。
似是真的对她‘没有自我’观的愚孝行为感到生气。
她却丝毫不恼，甚至，莫名喜欢看见他替她打抱不平的怒行。
这一瞬间，她才感受到她的存在也是被人所期待，也有人不是因为她沾了王氏的身份喜欢她。
纯粹是因为，她是她。
很单一、很简朴、很直接。
见她不出声。
顾舟深吸口气，调整心内的躁意，声线沉哑：“我不是在凶你，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为王氏做的已经够多了，你已经够对得起他们的养育之恩了，但你永远不要忘记，你首先是你自己，其次，你才是王元灵，不要一直委曲求全，这是错误的观念。”
湖面一般的心底，泛起涟漪，再难保持平静。
“交给我吧，我来捋清一切。”他说。
王元灵心口泛着酸涩。
目光不受控地凝着面前这张五官好看得像精心雕刻出来的脸。
她哑了声：“你现在不怀疑我靠近你的目的了？”
顾舟微怔，嘴角倏地挑起，声音低磁：“你有任何目的都无所谓，只要有关于我，就行。”
王元灵喉头重重一咽，再说不出话来。
从医院返程路上。
她一直低垂着头，指尖无意识地着药膏的膏身。
“滋滋。”手机忽然震动了下。
她翻起手机，看见有个陌生号码给她发了条彩信。
王元灵黛眉轻动，下意识瞥了眼一旁认真开车的顾舟。
将彩信点开。
水眸因看清照片里的内容而顿滞。
照片里的主角不是别人。
正是旁边的顾舟。
照片很显然是今天拍的，因为穿着一模一样。
而照片里，还有另一个主角。
是费佳怡。
她抱着他，他们姿势亲密。
王元灵仅看了一几秒，就将手机锁了屏。
抬头看向窗外，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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