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声撕裂夜色的瞬间，孟飞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他转身时战术靴碾过碎玻璃，刺耳的声响混着丧尸群逐渐逼近的嘶吼，在耳膜上撞出闷雷。
"雷子！"他仰头看向二十米高的瞭望塔，探照灯的白光里，雷灵正单手抓着望远镜，另一只手攥得指节发白。
这位前搏击高手的下颌绷成锐角，喉结滚动两下才吼回来："至少五千只！
最前面的变异体身高超过三米！"
孟飞的系统界面自动弹出热成像图，红色光斑像沸腾的岩浆在荒野上漫延。
他瞳孔微缩——地图上原本分散的红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聚合，最中央那个拳头大的光斑比其他亮了十倍。
母体在催命。
"苏绾！"他冲向医疗区时撞开两个抱弹药箱的幸存者，小姑娘正踮脚往急救架上摆绷带，听见呼唤猛地转头，发梢的血珠被风卷起来，"医疗包权限还在吗？"
"在！"苏绾攥紧胸前的银色挂坠，那是系统转移权限时生成的标记，"我和李娜姐把止血钳都消过三遍毒了！"她身后的李娜正将注射器推进冷藏箱，听见名字抬头，睫毛上还沾着水雾："孟哥放心，抗毒血清够二十人用。"
"姚瑶！"孟飞拐进临时实验室，女博士正把透明液体注入玻璃管，听见呼唤头也不抬："Z-17抑制剂需要恒温保存，我调了三台发电机——"她突然顿住，抬眼时镜片后的目光像淬了冰，"但如果被变异体抓咬，这些只能延缓十分钟。"
孟飞摸了摸腰间的战术刀，刀鞘上还留着上回战斗时崩裂的缺口。
他调出系统物资栏，指尖在"燃烧弹（50枚）"选项上停顿半秒——冷却时间还剩三小时，但现在不是省的时候。"叮"的轻响里，五十枚黑铁色圆筒砸在地上，震得张强的重机枪支架都晃了晃。
"强子！"建筑工人正往弹链里压子弹，听见呼唤抬头，憨厚的脸上还沾着丧尸血，"带刘凯去东边，用火墙封死路口。"他扔过去一枚燃烧弹，"拉环之后等三秒再扔，这批是改良过的，烧不透混凝土。"
刘凯接住燃烧弹时，军刺的金属环在腰间撞出脆响。
这个总板着脸的军方特工扯了扯战术背心，目光扫过孟飞肩头未愈的伤口："我要活的变异体样本。"
"活的？"孟飞嗤笑一声，转身时系统界面弹出新提示——丧尸群距离围墙还有八百米。
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那里还留着三天前被丧尸抓挠的淡疤，"先活过今晚再说。"
王琳的摄像机突然亮起红光。
女记者踩着梯子爬上瞭望塔，马尾辫在风里甩成鞭子："雷哥往左偏十五度！
我需要拍清变异体的关节结构！"她话音未落，雷灵的狙击枪响了，子弹擦着变异体的左耳飞过，在墙上崩出火星。
"草！"雷灵踹了脚瞭望塔栏杆，"这玩意儿皮比坦克还厚！"
孟飞的系统地图突然闪烁。
他低头，高热源点正在分裂——原本三个的变异体数量激增到七。"操，母体在加速！"他抄起两把改装过的沙漠之鹰，子弹上膛的脆响混着逼近的嘶吼，"王琳，你负责记录所有变异体的攻击模式！"
第一波碰撞比预想中快了半分钟。
电网在丧尸群的冲击下爆出蓝色电弧，焦糊味瞬间漫开。
普通丧尸像被抽了筋骨的麻袋，成排瘫在铁丝网下，但那七只变异体却像被火燎了尾巴的恶犬，前爪扒着围墙就往上爬。
雷灵的第二枪终于命中。
子弹穿透变异体左眼，却只让它晃了晃脑袋。
它张开嘴，露出两排锯齿状的利齿，喉咙里滚出类似金属摩擦的低吼——那是孟飞在系统日志里见过的"控制信号"。
"雷子下来！"孟飞把沙漠之鹰甩给最近的幸存者，系统界面疯狂跳动着"力量+15%"的提示。
他踩着围墙的垛口跃起，肌肉在冲锋衣下绷成铁索。
变异体的爪子扫过来时，他侧身避开，反手抓住那根比手腕还粗的指骨，系统强化过的力量顺着手臂炸开——"咔嚓"一声，变异体的前爪像枯枝般折断。
"嗷——"变异体的嘶吼震得孟飞耳膜发疼。
它另一只爪子横扫过来，他躲得慢了些，指甲尖擦过腹部，战术服裂开三寸长的口子，血珠立刻渗了出来。
"孟哥！"苏绾的尖叫混着子弹破空声。
张强的重机枪终于补上，子弹打在变异体胸口，溅起黑红色的浆糊。
孟飞趁机卡住变异体的后颈，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检测到丧尸核心，是否触发'破甲'？"
"是！"他咬着牙发力，掌心传来滚烫的触感。
变异体的皮肤突然像融化的蜡，在他掌下裂开个血洞。
里面滚出颗鹌鹑蛋大小的晶体，幽绿的光映得他瞳孔发亮——这是姚瑶说过的"神经控制器"。
"扔给我！"姚瑶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围墙，她的白大褂沾着机油，却依然挺首了脊背。
孟飞甩手扔过去，晶体在空中划出绿光，被她精准接住。
"果然！"她捏着晶体冲向实验室，高跟鞋在砖墙上敲出急响，"和Z-Project的实验体完全一致！
母体在通过这个控制它们！"
战场突然静了一瞬。
孟飞抹了把脸上的血，这才发现七只变异体己经全倒在地上，雷灵正单膝跪在血泊里，右臂的战术服被撕得粉碎，肌肉翻卷着露出白骨。
"你他妈..."雷灵扯出个惨笑，"说过...要活过今晚的..."
苏绾的哭腔从医疗区传来："雷哥快来！
我准备了最好的止痛药！"李娜跟在她身后，手里的止血钳还滴着酒精。
孟飞弯腰把雷灵扛在肩上，血顺着指缝往下淌，滴在地上晕开暗红的花。
王琳的摄像机突然发出"滴滴"声。
女记者蹲在瞭望塔上，手指快速翻动着录像："孟飞！
你看这个！"她调出一段回放，画面边缘有个黑影，戴着兜帽，手里举着台方方正正的机器。
孟飞的呼吸骤然一滞。
那台机器他见过——在三个月前被摧毁的军事基地里，同样的型号，同样的频率，当时它正在向丧尸群发送信号。
"代号X..."他低声呢喃，系统界面突然弹出新任务："检测到外部势力介入，是否触发'深层调查'？"
回答他的是地下隧道方向传来的闷响。
孟飞看向西北方，铁门的缝隙里渗出诡异的绿光，像极了母体的眼睛。
"苏绾，看好雷子。"他把染血的战术服脱下来，露出结实的胸膛，"姚瑶，把抑制剂给我留五支。"
姚瑶从实验室探出头，镜片后的目光多了丝复杂："你要去隧道？"
"母体在催我。"孟飞扯出把军刺，在墙上蹭掉血迹，"而且..."他看了眼王琳的摄像机，"有人在等我。"
当他再次走向隧道入口时，夜风卷着焦糊味扑来。
远处传来丧尸群退去的嘶吼，却比刚才更让人不安——它们只是暂时退了，像被线牵着的提线木偶，随时会再冲上来。
隧道里的霉味更重了。
孟飞打开战术手电，光束扫过墙面的抓痕，突然顿住。
那些暗红色的痕迹不是丧尸的，是人的——指甲盖翻起的血印，指节蹭掉皮的伤痕，像是有人被拖着往深处走时，拼了命留下的记号。
他摸了摸腰间的神经控制器，晶体还残留着余温。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检测到母体信号增强，距离：500米。"
孟飞笑了笑，军刺在掌心转了个花。
这局，该他收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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