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按照昨天约定的时间，萧翎不到六点半就被系统早早叫醒，拿清水拍了拍脸，确保状态足够清爽利落后，找系统兑换了一份松露蛋糕，用精致的包装打包好，拎在手里，开始赶往女巫小屋。
晨雾朦胧，宛若轻纱，缕缕阳光如线如箭，在枝叶缝隙间利落穿梭。
女巫小屋的大门敞开着，渡鸦停留在屋檐上，歪头凝视着萧翎，黑狗懒洋洋地趴在院落里，来了人也懒得动弹，只摇了摇尾巴，权当打招呼了。
女巫听到门口挂的风铃响了，知道来人了，施施然走出来。
黑猫闲适地窝在女巫怀里，瞳若琥珀，皮毛水滑。
女巫见萧翎真的拎来了蛋糕，单看卖相也知道肯定好吃，眼睛亮了亮，抿唇微微笑起来，露出嘴角轻浅的梨涡：“先放在屋里吧，麻烦了。”
黑猫轻巧地跳到院落的石桌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盘着身子晒太阳。
渡鸦扑拉着翅膀落在女巫肩头，女巫似乎很熟练了，摸了摸摸了摸它腹部柔软的羽毛，道：“山神大人传唤了，不宜拖延，走吧。”
萧翎亦步亦趋地跟在女巫后面，走向山林深处。
云雾在脚底凝成阶梯，一路走走停停，首到一座青铜门恍若凭空出现般，赫然矗立在视线尽头。
轰隆一声，大门缓缓打开。
殿内没有宝座，只有漂浮光尘织就的神明衣摆和发丝。
神明是不可首视的。
萧翎垂眼，却在低垂的视线里看到了衣摆逶迤而来，光尘浮动着，在空中绘出玄秘祝词。
“赐汝三礼。”神明空茫的声音响起，恍若清泉，摄人心魄，超脱身心。
“一曰呦呦鹿鸣，万物可聆。”
萧翎第一次体会到耳聪目明的感受，仿佛能听到听懂万事万物的声音，包括野兽的嘶鸣、花草的心声。
“二曰蒹葭苍苍，唤露凝霜。”
萧翎感觉到手上隐隐散发着寒气和灵力，似乎能执掌此方世界的风霜雨露、寒冬酷暑。
“三曰狡兔三窟，命有双主。”
萧翎感觉心脏在狂跳，似乎一道厚重的力量猛得坠到全身，在体内游走丰盈，大概是上了锁命机制，可抵挡一次致命伤害。
“若你心染贪婪，忤逆背叛，不怜生灵，不敬神明，将会失去所有馈赠，丧鸦唱名，永不超生。”
言罢，光尘盘旋着在山神手里凝聚成一枝荆棘，山神示意萧翎伸手，荆棘在萧翎手腕处盘成服帖的手链，尖刺也一瞬消失，萧翎恍惚间觉得，这就是一条平常的手链。
但那是不可能的，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这条手链不像馈赠，倒像拘束和威胁。
荆棘可以贴心，也可以诛心，可以无刺，也可以满刺。
一旦背叛，荆棘缠上的不仅是手腕，也可以是脖颈。
赐福和警告结束后，女巫拽着萧翎伏地跪拜，山神衣摆荡开虚空，声音不大不小，却也足以响彻神殿、响彻山林：“盗猎滥杀、伤我子民者，格杀勿论。”
归途的云梯铺满碎白的槐花花瓣，芳香满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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